李潜面露难色道:“是啊。只是李某身边人手不足,所以,李某想请长史行个方便,拨一旅人马协助陈别驾和李某。不知长史意下如何?”
张良臣有些犯难。因为按照律法调动人马需要洛州总督杨恭仁的手令。可现在杨恭仁在长安,而且张良臣也不想让杨恭仁知道此事,不然杨恭仁非要罢了他的官不可。私下里运作此事也不是不可,只是张良臣要担很大的风险。张良臣现在明白过来,刚才李潜故意板起脸来,目的就是让他调兵。可明白过来又怎样?若不按李潜说的办,等李潜回到长安把这事捅到陛下那,张良臣面临的处罚可就不是罢官这么简单了,弄不好得充军配。
张良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反反复复拿不定主意。李潜见状,冷笑一声道:“看来长史有难处。那这事就算了。等回到长安……”
“郎,”张良臣连忙打断李潜的话茬道:“这是小事,不为难,不为难。不知郎何时用?”
李潜微微一笑,道:“明天一早。”
“没问题。张某保证明天一早将人马交给郎。只是,郎也知道,这事得抓紧,不然夜长梦多。”
李潜点点头,“李某省的。长史,你这一早上还没吃东西吧?”
张良臣面色有些难堪,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李潜一笑,吩咐道:“来人,上茶点。”
李潜请张良臣落座,不多时驿丁上来茶点。张良臣也顾不得客气,大吃起来。等吃光了糕点,张良臣起身告辞,安排调拨兵丁的事。
张良臣走了之后,梅绍从小厅出来,笑道:“妹夫真是好手段。一番软硬兼施便让这个张长史乖乖听你调遣。”
李潜笑了笑道:“二兄,小弟对张长史已经是非常客气了。昨天就是他带着崔敦礼来见我。”
梅绍大为诧异,“崔敦礼?可是博陵崔氏大丰商号的主事人?”
李潜点点头。
梅绍恍然大悟,“为兄明白了。想来那崔敦礼定时来拉拢妹夫你的了?”
李潜点点头,“二兄说的不错。的确时这样,不过小弟拒绝了。”
梅绍接口道:“这么说崔敦礼是收买不成并派杀手刺杀妹夫你的吧?”
“小弟也是这样猜测的。”
梅绍道:“早知如此为兄该多带些黑骑来的。”
李潜笑了笑,“不妨事,现在的人手也够用了。师父、师母可好?”
梅绍点点头,“家里一切都好。对了,父亲大人让我转告你,说那件事你有些操之过急了,须得小心某人的反扑。妹夫,父亲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潜思忖了片刻,立刻明白梅宗际所说的那事便是他设计摆了安修仁一刀的事。他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二兄就不要问了。”
梅绍早知道这事肯定非常隐秘,不然梅宗际不会不告诉他,而是让他带给李潜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原本以为李潜会告诉他,谁知李潜也不说,他心里颇有些失望。
李潜见梅绍面色有些不悦,连忙岔开话题,吩咐庄小虎烧水,他亲自动手为梅绍烹茶。梅绍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把情绪调整过来,与李潜聊些闲话。两人边喝茶边聊天,一晃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这时梁兴财进来向李潜回报,陈别驾来了。
李潜听了知道自己要的书来了,赶紧出门相迎。
第一九二章剿灭三杀堂(二)
第一九二章剿灭三杀堂(二)
李潜迎出门外,看到陈之徇满头油汗。陈之徇看到他走过来,连忙迎上去。陈之徇还未开口,李潜就抢先拱手道:“陈别驾辛苦。”
陈之徇拱手道:“不敢,不敢。”说着便从怀抽出一张纸递给李潜道:“郎吩咐的事陈某已经办妥了。”
李潜接过纸,展开一看正是自己要的公,上面加盖了洛州刺史的朱红大印。李潜将公仔细收到袖,笑道:“多谢陈别驾。天这么热来的劳烦别驾顶着日头过来,李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请别驾到里面稍作,用些冰饮稍事休息。”
陈之徇见李潜不是在虚让,便客气了两句与李潜并行入内。梅绍早就听到动静,先到小厅暂避。两人分宾主落座,李潜纷纷庄小虎上两位冰镇酸梅汤来为陈之徇解暑。
等庄小虎出去,李潜问道:“别驾可从哪些杀手嘴里问出些什么没有?”
陈之徇点点头,“问出十多件案子,其在洛阳境内有三件。一件是三年前新安县一吕姓商人当街被杀案。”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之徇道:“三年前的秋天,吕姓商人午时分在街上行走,迎面走来一人,两人走了个照面,而后那人便让让开一步径直走了,而那商人走了几步突然倒在路边身亡。时候仵作检视,现商人的胸口被一根三分宽,空的铁钉刺入心脏。铁钉的末端涂了蜡,热血很快将蜡熔化,商人胸口血流不止,走了几步便支持不住倒地身亡。事后新安县动衙役捕快追查,却怎么也找不到任何线索。这案子便成了无头悬案。经过审讯,那帮杀手有人供认,去年那案子就是他们做的,原因是吕姓商人因生意上的往来与另外一个商人交恶,那人便买凶让他们刺杀了吕姓商人。若非昨日郎抓到了那帮杀手,的这案子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大白于天下。”
李潜点点头,“嗯,那还有两件呢?”
这是庄小虎端着冰镇酸梅汤来到。陈之徇口渴之际,连忙告了个罪,喝了一气酸梅汤,继续道:“还有一件就更离奇了。那时去年秋天,衙门接到报案,说洛阳有个卖馒头的魏老头离奇死在蒸馒头的大锅里。事后仵作检视,现魏老头全身没有任何伤痕,他的死存粹是被锅里的水活活憋死的。若是魏老头在河里洗澡溺水而死倒也正常,可在自家锅里溺水而死,这就让人奇怪了。”
李潜点点头,道:“李某也觉得匪夷所思。”
“可不。最后查来查去没有线索,这件案子也就按魏老头自杀草草结案了。经过审讯那帮杀手才知道那案子是他们做的。”
李潜不解地道:“难道又是买凶杀人?”
陈之徇摇摇头,“这案子倒不是买凶杀人。其实,那魏老头乃是归隐的江洋大盗,听说攒下了巨额的金银财宝,三杀堂的杀手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到了他的下落,便暗地里给他下了药,让他无法反抗,而后就用那大锅当刑具,逼问金银财宝的下落。却不料魏老头根本没攒下什么金银财宝,自然无从招供。那些杀手根本不信,逼问时不小心将他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