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心中,此时却有一个声音叫道:尸体又怎样?正好可以解毒!朱长龄,你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让符亮工这些人得偿所愿!一定要活下去!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心中反驳那声音道:不,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就在这一点灵明而已,你就是死,你也不能做出这种禽兽般的行径!
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已经死了?再说也不会有人看到。你只是自救,又没有害人……
君子不欺暗室,难道没有人看到就可以去做么?难道不畏惧天地神明?就是这姑娘已经死了,你也不能平白去坏了人家死后的清白……
什么姑娘?她是给孔圣嘉为虎作伥的打手!要不是她主子害我,我怎会落到这个地步?我就是……那个了她,也是报仇。天公地道,就是天地神明也怪我不得!
朱家列祖列宗都在天上看着,你难道要给祖宗蒙羞?朱家的家规是怎么说的?“子弟有奸淫妇女者,轻则废去武功,重则处死”!你都忘了么?
呸,难道我自己的祖宗会看着我死?再说我武功不早就被废了,就算要处死,也比现在莫名其妙死在这里来得好!
那青眉呢,你爱的青眉呢?如果青眉看到会怎么样?你可对得起她么?
一想到青眉,我顿时胸口如被大石重重撞了一下,几乎喘不过气来。怎能忘记那日梅林中改变命运的双唇相触?怎能忘记一同挂在惊神峰顶时的同生共死?怎能忘记在雪谷中并肩而行,互许终生?怎能忘记刚才青眉和我的那个吻……如此缠绵悱恻,又如此黯然销魂……
想到青眉,我抱头大喊一声,站起身来,扭头跑了开去,到了沙丘后面。待到已经见不到鹭鸶的尸身,这才仰天倒下,凝视着天上的繁星,心下宁定。我心意已决,暗暗发誓:我绝不能对不起青眉,就是死也不能……
我绝不会碰那个死侍女一下,宁死也不会!
……
一刻钟后。
鹭鸶已经被我剥得像白羊儿一样,玉体横陈在银沙中,说不出的凄美动人,她的衣服散落在两旁,到处都是:宝蓝色的外襦、白底蓝花长裙、水青色的下袴,洁白的亵衣、粉红的绣花肚兜……
我苦笑着,褪去了身上的衣物,慢慢地压上了鹭鸶冰冷白皙的身体……
为了青眉,我必须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我别无选择,只有这么做……
此时我觉得下体已经胀痛无比,只想找个地方爆发,也不知怎么做,只是一味蛮动,在她双腿间不住胡乱顶撞,却怎样也不得其所,忽然戳到一处生涩之地,下身吃痛,忍不住低声叫道:“啊哟!”
但我随即听到,出声的不只是我一个,同时还有一个柔细的女声,也发出了压抑不住的痛吟。
我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向身下看去:只见鹭鸶不知何时脸颊变得晕红,贝齿紧咬着下唇,眼睫毛不住颤动,两行泪水正从眼角流了下来。
“天,你还活着?”我大惊失色,一时欲念全消,放开了鹭鸶,一屁股坐倒在地。
鹭鸶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羞又怕,语无伦次地道:“不,我我我死了……”
“你……你真的活着……”我怔怔地说,天哪,我干了些什么……
鹭鸶羞愤无比,颤声道:“好,我活着……你……你满意了罢……”
我颓然坐倒在一旁道:“你活着……怎么不出声……”
“我怎么出声,我昏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发现你已经,已经……”鹭鸶羞得说不下去。
“那你怎么不推开我?”我奇道,鹭鸶现在还是赤身躺在地上,双腿大开,竟连合拢的意思也没有,莫非……
“我中了符左使的飞沙,虽然没死,可是被打中胸口穴道,动都动不了……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只怕我一出声,你会杀了我……所以只有闭上眼睛……装死……可还是……”
“我要杀你作甚?”我苦笑道。
“我脱了你的衣服……刚才还打你……又发现主上和姊妹们都不见了……我怕得很……”
“原来如此!”我道,想到自己的禽兽行径被这少女全然看在眼里,心下羞愧万分,满是懊恼,一时哪里还有绮念?
“对了,主上和姊妹们……她们怎么样了?”鹭鸶终于又鼓起勇气问道。
“哼,刚才不但符亮工来了,而且阳顶天亲自到来,揭破孔雀王的阴谋……你说她们能怎么样?”
“难道……难道她们都死了?”鹭鸶惊呼道,一时倒也忘了自己的羞人处境。
“死倒没死,只是翡翠想偷袭阳顶天,被当场击毙,”我向翡翠的尸身一指道,“其他人都被捉回光明顶去了,孔圣嘉还被砍掉了一只手。”便把事情简略一说。
鹭鸶哀叹几声,又道:“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难道就是为了……对我……”
“我呸!”我顿时火冒三丈,“青眉被他们带走了,符亮工又不给我解毒,留我在这里等死。我要不是性命危在旦夕,碰也不会碰你!我中毒还不是被你们害的?我就是……哼,也问心无愧!”
鹭鸶一时默然,我也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大活人在我面前,我反而不知怎么应对了。但只隔了片刻,感到欲念又翻腾起来,身上极是难受。我怕自己忍不住再去侵犯鹭鸶,随手抓过一件衣服,扔在她身上,扭过头道:“我现在功力全失,不能给你解穴,你先盖一盖罢!”
过了半晌,鹭鸶道:“那……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苦笑道:“既然已经不要脸了,我还没办法么?那边不还有另外一个么?大不了——”
“不,你这坏人……你别碰翡翠姐!”鹭鸶叫道。
“那难道让我等死?”我闷声道。
鹭鸶不语,过了片刻方轻轻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
“什么法子?”我问道,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希冀:莫非她另有解药?
鹭鸶却不说话,我急道:“鹭鸶姑娘,求你说罢!”
鹭鸶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不叫鹭鸶,我姓陆,叫陆丝丝。”
“嗯,你叫陆丝丝,那又如何?”我没好气地道,忽然心中一动,女子若是告诉你她的闺名,那意思……难道竟是……
“我们都……这样了……你连我的名字都不想知道么?”鹭鸶,不,陆丝丝哀怨道。
“我……我不是……”我讷讷地不知怎么说好。
“我身上都被你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你要是毒发死了……我……我找谁算账去?”陆丝丝幽幽道,又咬唇道:“我也知道你不是存心轻薄,只是为了救命……既然主上已经被阳教主……明教中也没有我容身之所……我也没地方好去……只有……不知你……”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我再不明白,那就真是傻瓜了,但兀自不敢相信:“你……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