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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之战
天边微微的犯了白,阿影和魅来到欧阳离的屋前,敲了敲门。屋内一片寂静。二人等了一会儿,有些疑惑,轻轻的推开一条门缝向屋里看去,床上只有言殊一人。空气里还有淡淡的酒气和一丝奇怪的味道。阿影细细一闻,心里暗道不好,几步上前去查看,果然言殊中了迷药。阿影提气在言殊身上点了几下,然后端起桌上的冷茶水灌进他嘴里。
言殊慢慢的张开眼,缓缓坐起来,脸上没有表情,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站起身来,一眼看到桌上剩着的菜和酒,平淡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去梦园。”说罢,也不理屋中二人,大步出去了。阿影和魅对看一眼,紧随其后。
城门刚刚打开,路上行人还不多,只有些卖菜的小贩。言殊来到大门紧闭的梦园前,一挥手,整扇门轰然倒下。几个睡眼惺忪的小厮跑了出来,待看到站在厅中的男子时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梦蝶呢?”言殊负手站着,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霸气。梦蝶早听到声音,她悄悄的让一旁的丫鬟去找夏天佑,整整衣服,移动着莲步上前,盈盈下拜:
“梦蝶见过言二爷。”
“她人呢?”冰冷的话语让人不寒而历。
“梦蝶不知。”梦蝶咬咬牙,说到。
一阵强大的压迫感猛然降在梦蝶身上,她大吃一惊,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欧阳离,她人在哪?”
阿影和魅面面相觑,他们两身怀不凡内功,却还是被突然间迸发的强大气压震了一震。言殊虽内力深厚,却从来不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何况还是个女子。梦蝶早浑身抖成一团,却还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正在这时,门外一个男声传来:
“请问这里是否有一位名叫欧阳离的姑娘?”
言殊瞥一眼地下瑟瑟发抖的女子,稍收气势,转头看向来人。真是冤家路窄,门外所站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沐远。却说萧沐远几人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在莫家钱庄处得知欧阳离借的钱是由梦园的一个丫头还的。打听到梦园方向后,顾不得休息就上门来问了。言殊转过头来恰好对上萧沐远的视线,两人均是一楞。
萧沐远是觉这男子皓齿明眸,俊美无双。更难得年纪轻轻居然内功修为颇高,与他不相上下。言殊也是第一次见萧沐远,虽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心内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仪表堂堂,气势非凡。这边两人在互相观察,那厢阿影早已怒火滔天,按捺不住想举剑上前。不料还未动身便被一人按住,原来是魅。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门外。 夏天佑带着一队侍卫匆匆赶来,一进门便看到梦碟跪在厅中地上,不禁心疼,怒气一起,恨恨出声:
“不知本王梦园里的姑娘怎么得罪各位了?”
他本是皇室血脉,再加上满腔怒气,这一问,端的威严霸道。也打破了言萧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言殊首先反映过来,他轻步上前,脸上虽带着笑,却一丝也未达眼底:
“世子息怒,在下来找梦蝶姑娘只是询问些事情,不想惊扰了姑娘。实在不对住。”
夏天佑冷哼一声:
“哦?那不知言老板欲问何事?”
言殊微瞥一眼萧沐远,哈哈到:
“是在下搞错了。在下还有些事,改日一定亲自上门致歉。”
说完转身微微朝梦蝶拱了拱手,朝着门外走去。经过萧沐远身边时,几不可闻的嘴唇一动:
“若想知道欧阳离的下落,随我来。”同时微微向一旁的影魅二人颔首,出去了。
萧沐远楞了楞,也冲梦蝶和夏天佑拱拱手,紧追言殊而去。身后,夏天佑眼底犯上一丝忧愁:梦儿姑娘,得罪了此二人,你的逃亡生涯,不易啊。
言殊施展轻功,速速向城外奔去。萧沐远紧跟其后。很快的,二人到了城外一处小小的土坡。“小兄弟好功夫!”萧沐远停稳步子后,赞叹出声。言殊没有回答。萧沐远又道:“敢问小兄弟,离儿在哪?”
“离儿……吗?呵呵”言殊好象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大笑几声,瞬间沉下脸,恨声到:“你不必知道了,因为……你就快没命了。”
话罢,伸手从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条长约一尺的剑,不知用何制成,轻薄柔软。言殊将内力注入剑中,发力刺向萧沐远。刺出的一刹那,剑光四射,犹如万条丝线从四面八方而来,强大的剑气扬起一堆黄土。
萧沐远未料到他突然出招,猛的连退数十步,堪堪避开第一剑。还没待反映,第二剑更是以铺天盖地之势刺来。剑气更盛,密密的如一张网,寻不出一点破绽。萧沐远不知自己何时得罪眼前之人,聚集全身内力猛然长啸。强大的内力挡住了言殊变化多端的剑法。言殊微微一收剑势,乘这瞬间,萧沐远反手抽出背上的青龙偃月刀,摆好了架势。
前仇今怨
萧沐远缓缓调整气息,沉声问到:“小兄弟,萧某可曾得罪于你?”
言殊冷笑:“得没得罪过,你下去问问萧毅便知。”边说手边挽起一朵剑花,飞身上前。萧沐远举刀相应,兵器相撞之声不绝于耳。二人附近形成一团巨大的气场,四周树木乱晃,杂草从飞。原本二人实力不相上下,但言殊本就对萧沐远有着滔天大恨,再加之欧阳离的欺骗让他怒火大涨,招招用尽全力,不留后路。所以数分钟后,只听“滋拉”一声,萧沐远胸前的衣服被言殊的剑划破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渗了出来,原来那剑上淬有毒。萧沐远捂着胸口退后几步,脸色发白。言殊微微一笑,收起繁杂的剑气凝聚成一股直冲着萧沐远的心口处去。
恰在此时,一个人跳入战中,双手合掌劈在言殊胸前。言殊没有防备,被劈个正着,连退十数步,张口吐出一口血来。眼前一花,萧沐远和那人没了踪影。言殊恨恨的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忽的笑开:“萧沐远,你就是不死,也无家可归了。”
萧沐远神志有些模糊,【炫】恍【书】然【网】间只觉一股灼热的内力缓缓输入自己体内。在体内运行一周天后,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黑血。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身处驿站之内,一个老者站在窗边负手而立。
“师父?”
那人听到,回过头来,正是萧沐远的师父,宇文冀。
“你怎么来京城了?”
宇文冀没有回话,静静打量心爱的徒儿。他已长大成人,越来越像他的父亲。微微轻叹一口气,上前坐在凳子之上,面对着萧沐远:
“你可听说过冷面郎君?”
萧沐远点点头,不明白为何师父在此时提起此人:
“据说此人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杀了江湖上许多白道中人。后来被两位高人合力制住,死在了清风崖。”
“那你可知,当年制服住冷面郎君之人正是为师我和你父亲萧毅?”
萧沐远楞了,他从未听父亲说过此事。 宇文冀看出他眼中的疑惑,长叹一声:
“此事是我和你父一生之耻辱哇。”
原来,当年冷面郎君只是一个痴迷武功的男子,四处游历,找人切磋。因为潜心于武功修为,年纪轻轻就登上了江湖十大高手榜。他性子冷淡,喜欢独来独往,因此得罪了不少大门派。 后来有一天,他救下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二人产生了感情,并生下了一个孩子,也渐渐在江南定居下来。
后来,当时的皇帝下江南游玩,偶然碰到了那女子,惊为天人,就要带回宫中封做妃子。那女子也是十分倔强,誓死不从,冷面郎君为了救回她,不得已下手杀了当时皇帝的近身侍卫。皇帝恼羞成怒,下旨说冷面郎君杀人无数,危害武林。朝廷出银万两悬赏其项上人头。此昭一出,有好多贪财之辈和早就不满冷面郎君其人的门派弟子纷纷去杀他们一家人。奈何冷面郎君功夫奇高,去的人竟多有去无回。 那时,萧毅和宇文冀年轻气盛,一时糊涂,劫持了他们的儿子,以此来逼迫冷面郎君自废武功。 那女子为了保全冷面郎君和孩子,咬舌自尽了。冷面郎君登时发狂,抱着她跳下了清风崖。二人震惊万分,没注意到那孩子也没了踪影。
宇文冀说到这里,看一眼沉默不语的萧沐远:
“今日与你打斗之人,所使的兵器和武功招式均是当年冷面郎君自创的。”
萧沐远脸上一变:“你是说?”
“他应该就是当年那个下落不明的孩子。唉,那些年,我和你父亲每次想起此事,都觉得愧疚万分。也曾找过那个孩子,可惜没找到。哪曾想,报应果然来了。”
二人一阵沉默…… 这时,萧沐云跌跌撞撞的扑了进来:
“大哥,庄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