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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  户部侍郎那小儿子刘玉顿时来了精神:“长什么样?”

苏小公子摇着扇子,细细回忆:“长眉远黛,眼如秋水,嬉笑怒骂间风月无边。”

刘玉眼中放光:“那才情又如何?”

端王爷幽幽笑了,带着点狡黠:“善舞剑,工诗画。”

刘玉点头称赞:“这样的美人可不多得,不知能否让我二人见上一面?”

“可以啊。”苏小公子轻摇折扇,笑得高深莫测。

于是一日,谢紫被端王爷请进画舫,正疑惑他们找自己为了什么事,苏小公子悠悠然道:“我们是来请紫衣你看一出好戏的。”

谢紫挑眉,微微觉得脊背发凉。

“紫衣,你坐帘后看着吧,这一出戏,绝对是一出妙戏。”端王爷笑得满面春风,纯良无比。

待那刘玉进画舫时,只看见一个美人端坐在帘子后,看不清形貌,只能看到那一双眼中烟色霞光流连开去,果真动人。

“在下刘玉,仰慕紫衣姑娘已久,承蒙苏小公子和端王爷引荐,愿引姑娘为红颜知己。”刘玉支支吾吾说完这番话,还有些期盼和羞赧的看着帘子后那端坐的“紫衣姑娘”。

殊不知,谢紫已咬碎了一口银牙。

自己的名字听上去那么像女人吗?!

掀开帘子,刘玉僵硬地看着走出来的翩翩公子,顿时一阵后悔。

“苏小公子,你不是说是美人吗?”刘玉已有些欲哭无泪,他可没有龙阳之好。

苏小公子仍旧笑得如观世音菩萨:“我说了是美人,可没说是美女啊。”

刘玉肠子都已悔青了:“这位公子,在下……”

“在下姓谢名紫,字紫衣,刘公子方才不是说要与我结成知己吗?”谢紫勾出个冷笑,眼中烟色都淡去,露出剑一般的桀骜寒光。

苏小公子和端王爷看出这谢紫已动了怒,笑得也有几分僵硬了。

后来,听下人们说,户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是爬着回去的。

而苏小公子和端王爷,不知何人胆大包天,竟敢削去这二人半边袍角。

不过即使如此,苏小公子和端王爷,还是将这件事挂在嘴边取笑了许多次。

一展折扇,苏小公子靠着木椅,有些慨叹:“可是现在紫衣不知道在忙什么,整日整日往京外跑。”

端王爷也叹气:“是啊。”

忽听得一人笑声郎朗:“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熟悉的语气,三分调笑,三分肆意,三分温和,一分桀骜。

苏小公子唇边勾起一个弧度:“紫衣,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你是曹操吗?”

谢紫踏入画舫,眼中烟色流连:“我虽不是曹操,但是方才的话,我可都听到了。”

端王爷正要打趣,却眼尖的看见谢紫身后还有一人:“紫衣,怎么不把你身后那位向我们引荐?”

谢紫挑眉一笑,拉过闻青:“这位是闻青,听闻的闻,丹青的青,不是我偏心,他那一手箜篌,京中乐师可是无人能比。”

众人看着这个不卑不亢,笑容风雅,眉眼间凝着一场江南烟雨的人,眼中惊诧一闪而过,听到谢紫的评价,更是吃惊。

“紫衣,闻公子的箜篌在你看来,已是如何境界?”

谢紫闻言,勾出一笑,带着点得意和赞赏:“箜篌圣手,乐士无双!”

此时,距闻青为皇帝献奏,还有两年。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

当今圣上,尊名君雁雪,年二十。

年号为嘉定。

六年前,嘉定皇帝登位,是为嘉定元年。

嘉定元年秋,嘉定帝封其皇叔,先帝十二弟长乐王………君归闲,为摄政王。

不过,明眼人心中都清楚,这个摄政王位,嘉定帝哪怕不想给,也没有说不的权力。

权倾朝野,名动天下。

君归闲从不是等闲人。

十岁入明月山,

十四岁学成明月山上八十一路云灭剑,

十七岁虽身在明月山,却掌握朝堂,执掌棋子指点江山。

三个月后回京城,迎面君雁雪。

而今,方是二十三岁。

正值意气风发时。

至少别人是这么认为的。

而现在,这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正冰寒着一张脸,沉默地端坐在未央宫中。

小皇帝君雁雪就倚着龙床,一张玲珑俏面苍白如雪。

灯火昏黄。

君雁雪寒声颤笑,眉眼凄厉,眼中如鬼火灼烧,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如诅咒般怨毒地说道:“君归闲,这一回你救活我,可别后悔!”

君归闲麻木地看着他,唇边笑意冷冽如刀划开一室烛光盈火:“那本王便等着陛下。”他缓缓起身,走到君雁雪身前,俯下身来贴着他,在他耳边冷冷地笑,如嘲讽,似讥诮:“看最后,鹿死谁手?”

夜风冰寒,吹走流年几许。

君雁雪浑身发颤地看着君归闲,形削骨立:“君归闲,我要你剥皮尽血,不得好死!”他恨恨地咬牙嘶喊,寒风中如呜咽一般。

几度风吹尽,当年碧夜心。

最后,灯火一息,在东西被撞倒砸碎的声音中,不知是谁凄喊声如夜鸦。

一夜,只叹多少,旧欢如梦。

多年前。

春意溶溶。

十岁的君归闲骤失父王,一身缟素,面容平静。

春寒陡峭,却也春花烂漫。

父王的死,却合了皇帝的心。

十岁的孩子无声冷笑,回身望长乐王府上空阴云连绵,寒鸦凄寒。

狂风卷起他白色长袖,远远看去如一只孤鹤,却分明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归闲哥哥。”

只有,

只有那个孩子,

笑意灿烂,

天真,

美好,

叫人舒怀。

“归闲哥哥,不要伤心,小雪,小雪会陪着你的。”

只有他,

不会背叛,

不会离开,

不会,不要他。

君归闲回身,却终于发现,那个笑容灿烂,两个酒窝醉人的孩子,却不知何时已不再自己身后了。回身仰望,才发觉自己唯一那一方光明,那一片温柔,已高高在上,凌驾众生。在金殿之中,天子容颜模糊不清。

君归闲伸出手去,既然如此,不如折断羽翼,覆灭高阳,毁了那晴空万里,换他一个留下?

纵然那温暖不再,只留下一个满心恨意的君雁雪。

夜凉如水。

君归闲起身,借着清寒的月光看着身侧连入睡都蹙着眉头的君雁雪,忽然觉得自骨髓深处都蔓延出一股寒凉。

这分明,不是他的小雪。

不是那个红肿着眼送自己离开京城的小雪,不是那个严寒跑到明月山给自己送吃穿用度的小雪,不是那个常常托人送来书信的小雪,不是那个笑着笑着滚到自己怀里撒娇的小雪。

都不是。

那小雪呢?

小雪在哪?

从榻上起身,赤着脚,踩着冰冷的琉璃砖,回身看着空荡荡的未央宫,君归闲才终于混混沌沌想起来,他的小雪,被他自己杀了。

月光如雪,竟然也显得这堂堂的摄政王,如满头华发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评,这里冷清的楼主都要被冻死了【嘤嘤嘤

☆、赋高华

轻狂不知年少,韶华容颜正妙。

蓉娘悠悠然折下一方月季,看眼前画壁雕梁。

鲜红的蔻丹是艳丽的朱砂色,美人如花。

“蓉娘,和我回去了。”眼前穿着锦袍的男人如是言道,眼中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看见美人的兴奋。

云鬓如雾,美人媚眸一转便是一段烟波,红唇微勾,娉娉一勾腰身。

“许爷何必如此着急。”蓉娘掩口轻笑,眉眼妩媚,若桃花瘴,不经意蛊惑了人心。

男人拥住这个尤物,恨不能一场云雨,以会神女。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男人暧昧地说道。

蓉娘娇笑着搂住他的脖子,美人面吐息如兰:“是值千金啊。”

许爷正得意要笑,忽觉胸口如撕裂开一般剧痛无比!

他震惊地看着自己胸口雕花匕首,染上血光,格外妖艳。

美人轻笑,风流缱绻:“你的命,可值千金呐,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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