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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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白云苍狗,沧海桑田。总有一日这孩子会长大,会遗忘。只是为何,心下竟然有点难受呢?难道是因为这孩子无语凝噎的模样让自己心生不忍?只是自己向来都不是容易心软之人,为何会如此把握不住?

算罢,肯定是外面这沥沥下不停的春雨惹伤了情怀吧。这么一想,符君烈觉得心下松了下来。于是点点头说:“嗯,今日我必得离开。傻子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你且记得若是他日有难可持方才我给你的匕首,到烈炎城城南的烈焰府去找我,我必倾力回报。”

符君烈说完转身向立在一边的孤霜沐念与无名辞别,孤霜沐念犹豫再三说道:“大王子你如今身上伤口未愈,不便施功上崖,就让子溪送你一程吧。”

符君烈却拒绝了,说:“君烈已无大碍,劳烦神医挂心了。再说君烈尚未对家师的教导有所懈怠,区区崖壁是困不住君烈的。”

“好,果然是幕年之徒,果真不同凡响!”虽然无名昨夜里对于符君烈果断拒绝留下来感到抠气,但一码归一码对于符君烈身上那种坦荡的性子还是大力赞之。

符君烈稍微一惊,心想就昨晚一个回合的交手这无名竟然能将我师承何方猜了出来,果然是不负盛名啊。

就在符君烈这一念想之间,无名仿佛已猜测到他心中所想说道:“小子,你也别胡乱猜测了。我与你师傅两相厌三十余载,年轻的时候更是狠不得斗个你死我活,他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招。昨天夜里你使用的那招落沙掌虽然不及你师傅纯熟,倒也有了八分。若今后勤于苦练,假以时日说不定会青出于蓝。”

“好了,天气不好大王子还是趁早吧。沐念希望大王子别忘了答应过的事,保灵渊谷远离尘世纷扰。”孤霜沐念直言正色说道。

符君烈再一拱手,披起两位前辈为他准备好的蓑衣戴上斗笠,忍住再回望一眼那愣住的傻子的冲动一转身飞身向烟雨之中。

半路呆呆地望着那个虽然穿上厚厚的蓑衣,却丝毫不觉得有所累赘,轻巧飞出去的身影。他真的走了,而且不曾回头看上一眼。如此干脆,就算那人忘记了年幼的时候,那也不会顾及一下这些日子的相处么?

这么一想,半路不由得悲由心生。一个转身,扑入父亲孤霜沐念怀中。先是呜咽不止,然后更是悲不自胜,嚎啕大哭。纵是已经看多了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之场面的孤霜沐念,也不禁为此动容。

这孩子性子单纯,轻易将心交出去。九岁那年如此,现在也如此。

向来不拘小节的无名却很是看不惯半路这哭哭啼啼的行为,心里更不忿的是往年里就算是排毒那时痛得死去活来,这孩子也未啼上一声。如今却因为那人的离开痛哭流涕,于是嘴里也不闲着骂骂咧咧起来,全是说符君烈的不是。

这时半路却由孤霜沐念怀里仰起了红白交加的小脸,虽然还抽抽咽咽但却很正色地为符君烈辩解道:“爹爹,你莫要骂他,他人很好!他从来不像药田里面的药苗一样在我说话的时候不理我,虽然他老是让我闭嘴。”

这一下屋子里面陷入一片沉寂,孤霜沐念更是深感内疚。孩子是捡回来了,却没尽到很好的教养之道。他与无名终年为了配药或酿酒,对这孩子忽略众多。只是许多事情也身不由己,若不积极找寻解毒之法,这孩子连十岁都过不了,更别说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俩人面前。

无名沉默了片刻,突然双耳动了动,随即提高音量骂道:“好好好,他哪里好啊?整天板着张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恨不得天下人皆知他身份显贵,与众不同。”

半路不同意了,噘起嘴巴说着:“才不是呢,子涵哥哥上回可说了,朝堂之上皆是尔虞我诈,若不竖立半点威严,实在难以立足。若不会些许手段,实在难以生存。”

“路儿,你仔细听父亲与你说。大王子他就如那牡丹,国色天香又或花中之王。而你只是路边的一株小野草,平淡无奇。这就注定了你与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再说大王子,虽说他如今运气不济,暂时不得意。但以他的历练,总有一天成为人中之龙。而你又以什么身份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前进呢?所以,你还是尽早把他给忘了吧。” 孤霜沐念苦口婆心地说着,希望这孩子能尽早意识到他与那人的距离之大,不是轻易能到达的。

半路更是黯然神伤,语甚凄楚:“其实看他外形虽桀骜却能沉得住气,我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那夜更是听他说梦,便知道他心有所属。只是……只是我想不通,为何会觉得有他在身旁便可安心;可以伺候他便觉得很欢喜;当对上他那如炬的眸子,心就会砰砰直跳却忍不住去跟随他的目光;就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也会面红耳赤;每当我话多他不耐之时,我就会觉得十分失落,若是他静静听我说道,我又觉得欢喜万分。如今,他走了。我这个地方空空的,十分难受。既已入了心,要忘记谈何容易呢?”

屋里的人低低说着种种,屋外的人神情复杂。符君烈低头紧捏着手里的弯刀,有那么一瞬间后悔了。若是他不回来拿这把弯刀,就不会听那傻子所说的心动之语。若听不到那傻子口中之言,这刻便不会如此添堵。

一人像那崖边的松柏,即使身处悬崖绝壁却深根扎紧向上生长。环境恶劣,为了生长不顾一切攀借周边的岩土,等有朝一日长成参天松柏,已然不是当初那棵瘦弱的小松柏了。一人像这谷在的药苗,受尽主人细细的照顾,从生根到成实皆无杂质,之后成为贵重的药材。天壤之别的俩人,又怎么会在一起呢?

这一思一想之间,连最后的犹豫都随风而去,符君烈火握紧弯刀转身离去。虽然昨夜孤霜沐念已把南边山洞之路说与他听,但心思细腻的符君烈怕走此道会引起外人注意,给谷中带来麻烦。稍微一提气,利用手中无坚不催的弯刀向旁边的峭壁攀爬而上。

由于是悬崖更是峭壁,如今还下着细雨,崖壁颇滑符君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了壁顶。早已守在崖边的苍南与苍北忙迎上来,扶住了符君烈。苍南极其担扰,尤其是看到符君烈蓑衣之下的白衣已被染红,不由惊叫出声:“爷,你受伤了!”

符君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喘息不定斥着:“与你说过多次,莫要因一点小事即大呼小叫。你该多多向苍北学习,如此沉不住气如何做大事?”

停了一会儿又问:“我离开这半个多月,帝都可有异事发生?”

苍北一拱手,回道:“爷放心,帝都一切安好。属下与大哥守在此处等待爷的同时,也吩咐人去查了那天之事,确定了是他。”

符君烈听言若有所思,突然厉目一闪脸上呈现一个嘲笑的神情,心底想哼果然迫不及待了么?既然有活路给你却不走,偏往死路上赶。好吧,就让爷送你一程吧!

想到这符君烈心底有了计较,扫了一眼旁边一副心神不宁不停踩着小步的苍南,皱着眉说道:“看你慌慌张张的,有事便说。若是合理,我自然应许了你。”

苍南却像突然受到了惊吓一样白了脸,好半会才嚅嚅说道:“爷,那个……君上他……他……”

符君烈脸沉了下来,横眉冷对:“哦,他怎么了?”

苍南见符君烈变了色,更加局促不安。但他与苍北追随了这位大王子已有九年之久,已了解其脾性。已挑起话题,若是藏着掖着怕是更令其不愉悦后果更为严重。于是白着张脸说:“自从爷走之后,君上他君体更不禁风,听言已五天未曾上朝了。”

“哼,他上不了朝这不正合了大伙之意么?苍南苍北,你兄弟二人既已是我的人就少提那些不相干之人,明白?”皱眉厉色是符君烈发怒的前奏。

苍南脸色又是一白,往地下一跪求罪道:“属下该死,请爷责罚!”

符君烈却不去看他一眼,转眼对扶着自己的苍北冷声说道:“别自以为跟我时日久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什么该你们管什么不该你们管,这些年你们应该了解,可千万别过了啊。否则下场是什么,你们随我这么久自然知道的。”

苍北一低道应道:“爷放心,属下们自知本份。大哥今日失言,乃因他这些日子身感风寒未愈才犯糊涂。属下希望爷开恩,勿怪大哥他越界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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