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符君烈唯有带着苍北退入了狼虎谷。于是就被狼群困于这谷中,飞身上树之后符君烈突然想通了这次西域武士的异常。摸出身上随身而带的宣纸,咬破中指写下:今与北困于狼谷,无需营救。注意把守军营,西众或会突袭。
血书写了,唤来信鸽把信递出。符君烈扫了眼脸色越来越白的苍北,说:“转过身去,本侯为你逼毒。”
苍北惶恐连连摇头:“不,不能如此。爷您内力已消耗不少,若再为属下逼毒后果难测……”
“闭嘴!本侯自有自知知明,转过身去,或者说你想违抗本侯之命?”
苍北唯有转身过去,接受符君烈的逼毒。半个时辰过去,符君烈抚去额间的虚汗说道:“你自行调息,待到功力有所回复,便随本侯突破这群猛兽出谷去。”
苍北闭眼运功之前无望地想道:这眼前满谷皆是凶兽,就算功力能恢复至七八层,也难以突破这一层又一层的凶兽进攻吧?唉,爷都怪苍北无用,拖累了您……
☆、第十四章:帝崩,君烈心苦
半路按着狼王的指引,到了狼虎谷最中央那个低谷处。人未行近,遥遥就望见那遍布低谷的狼群,以及狼群里发出震耳欲聋狼嚎声。顺着狼目,半路见到被困于一棵树上的符君烈与苍北。
想也未多想,半路奔上前去欢叫着:“爷。”
符君烈先是一愣,然后莫名的怒火起。当看到狼群冲向半路时,不禁失声惊叫:“傻子!”
苍北在听到有人时,心里升起了希望。但当看到半路独自一人赤手站在树下,仰起头颅笑得眼眉弯弯时不禁大失所望。侯爷武功如此高深,也奈何不了这狼群,更何况这看似手无抓鸡之力的孩子。再看到狼群扑向孩子那时,身旁的候爷声色俱变莫名感到不解。向来宠辱不惊的候爷,何曾这般惊慌过?
就在树上那俩人以为半路将进狼腹时,从半路怀里钻出一头如同四个多月大的家犬般的幼狼,对着狼群几声狼嚎。本来还一副进攻状态的狼群,纷纷向后退了几步乖巧地蹲坐在地上灼灼望着幼狼。
然后,更令树上俩人惊愕的是:半路抱着幼狼,也如先前幼狼一般呜咽嚎叫。不时本来还凶残十分的狼们,都变得乖顺万分伏地低低呜叫。甚至几个年纪大一点的狼,摇着尾巴蹭到半路身边。或用前爪轻抓半路衣摆,或用狼身轻蹭半路双腿。一副摇头摆尾的姿态,宛如豢养多年的家犬般驯服。
半路干脆坐了下地,接受狼们的亲近。半路用狼语低低与众狼交谈了半晌,才仰头脆生生地叫道:“爷,苍大哥你们快下来吧,老狼它们答应了不会再伤你们了。”
这时苍北本想说让他先下去一探,再让侯爷下去的。却不想,侯爷听了半路之言毫不犹豫就飞身下树。苍北唯有跟着下树,紧张的戒备着以防有狼冲上前伤了侯爷。
符君烈着了地,正想对半路开口却听闻不远的军营中吹响了三长一短的号角声。神色一变,回头对苍北说:“你留在此地,本侯先回营去。”说完转身欲走,却被人扯住了衣袖。
半路扯紧符君烈的袖口,咬了咬牙喏喏开口:“爷……爷,那个……我前些日子偷看了您放在榻上的兵书。我以为您此次若能从后山悄然进营,再出现在众将士身前更能增长士气。”
符君烈由头至脚打量了半路个遍,脸上却不表声色挣脱半路的拉扯。留下一句“小北,照看好他。”,飞身出了谷。
符君烈走后,苍北一脸为难。那些凶兽对半路千依百顺,却对自己即耽耽相视。苍北动也不敢动,怕一个移步又激怒那些凶兽扑身上来,那就凶险难测了。
不时,半路意识到苍北的惊慌。上前来拉苍北的手,却发现苍北脉络混乱。再探了探苍北的脉,皱起眉头问道:“咦?苍北大哥,您可是早前有中过毒?”
苍北稍为惊诧,但转头想想眼前这人是“神医”之子,倒也不足为奇。于是就把中毒一事,以及侯爷帮逼毒一事说了出来。
半路听后,纯净的脸无比认真地说:“嗯,难怪……苍北大哥脉络混乱,原来是中毒了。虽然爷帮你逼过毒,但还有余毒未清。不过,苍大哥莫要怕这毒我能解。”
说完,半路即埋头在袖口里翻找起来。不时找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绿色的药丸递给苍北,并解说道:“此物名为百解丸,是父亲精心研制的。若不是十分复杂之毒,皆可解。苍北大哥您只是中了一般的化功之毒,只要吞下此药再自行调自息半个时辰,体内之毒可全解。”
得人之恩,苍北自是感激万分。谢过半路,即吞了药丸坐于一边自行调息起来。而半路则与都狼王及其它的狼在一边嬉戏,好不快活……
待到苍北调息完毕,重新感觉神清气爽之后就放心不下不远处的军营。就恳求半路一同回营,半路侧耳听了听又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依依不舍地与狼们辞别。并与狼王约定若是狼王把族中之事皆处理好,可到火都的军营找他。但只能只身前去,且不准伤人。
半路随苍北回到军营,远远就听到营中将士们取胜的欢喜。得知俩人回营,苍南早早迎了出来。一见到人,就拉着半路大力称赞:“小半,果真是厉害。果真被你言中,那些奸狡的西域帮众果然在不久前来袭营。亏我们听了爷与你之言,提前做好了准备。又幸得爷及时赶回,令士气大增一鼓作气把那西域帮众打个落花流水。若不是那个鲜于明瑾用了邪术逃得快了点,早就被一擒而获了!所以说啊,小半如今是立了大功啊,爷方才还说了回朝后让君上重赏你呢。”
半路甚少被人这么称赞过,一时之间羞涩爬满了脸。抓了抓发,腼腆而笑心里乐脸上却羞然推却:“这……不是……这都是爷教导有方么,若不是爷前些日子的提点,白日苍大哥您又给了爷的血信我看,我还想不到咧。说到有功,这功劳应该是爷才对。”
提到符君烈,旁边的苍北突然问道:“大哥不在营帐中伺候爷,要是爷有事寻人却寻不到,怪罪下来如何担当得起啊?”
苍南本来还一脸笑意,听完苍北这话就变成哀伤无比。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苍北与半路都摸不着头脑。
追问之下,苍南才一脸谨慎地把苍北与半路拉到一边安静的角落。低声解说:“唉,方才击败前来突袭的西域帮众,爷吩咐火头军大摆酒菜犒赏三军。殊不知十一接到帝都传来噩耗,天爷不公仁德帝崩。爷听后色有所变,却吩咐不得外扬。说道是如今与西域一战迫在眉睫,不能轻易让其它之事乱了军心挫了士气。爷吩咐完之后,扶额进了军账并让人送了几坛烈酒进去,把我与十一全赶出了账外。估计这会儿,爷正独自借酒消愁吧!”
半路心里惴惴,他担心那个平日里看似冷寞、看似强大而又处于高位之人,此时是如何的哀痛难表,独自承受丧亲之苦?
找了个借口,半路拐了几个军账后悄悄来到主帅军账前。守在军账不远的暗处的十一看到半路,并没有拦截只在心中祈求这个特别的孩子能解一解侯爷心中之苦。
半路进到军账,地下已经堆着好几个空酒坛。再看看榻上的人,昔日眼中的犀利已不再,如今迷离恍惚的眸子里掩藏不住的悲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