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可不行啊!
三个多月的行程,被众人缩短到一个半月。这日终于回到了帝都-烈焰城了,城里城外早就站满了来迎接烈火侯爷队伍凯旋的百姓。
符君烈让苍南苍北去安顿部队后,乘坐着原来由易了容的十一赶着的马车,带领半路一行人抄小路先行回烈火侯爷府。
这回是半路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前一次只在门口徘徊等待,这一次却能跟随符君烈一起进门。故下了马车,半路十分激动,有点像乡下人初次到城一样这里瞧瞧那里摸摸。素子涵笑话他,这简直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花了眼”。尽管半路听不懀刈雍幕埃粗浪刈雍切λ偌喙郑皇庇兴樟病5染疤懊婺歉龊苫ǔ兀且怀氐暮上惆肼酚只馗戳酥暗哪歉鲅刍ㄧ月摇?br />
符君烈并未坐下,只是让下人把管家叫来。年过五十的管家,很快迎上前来听从符君烈的吩咐。
“李叔,这位是半路,从今以后他将会在府上住下。他会医术,日后这府上有谁身子出现不适就找他。”符君烈向管家介绍半路。
未等管家开口又说了:“他胆子很小,又有夜不敢独寐以及对生不能睡的怪癖。你一会儿让人在本侯的寝室多加一张舒适点的小榻,还有让厨子准备点清淡的食物……等他用完膳后,给他准备洗浴,好让他早点歇下吧。”
管家不经意地打量了半路一眼,领了命找人安排加榻的事了。
半路惘然不知地望着符君烈,心下不解为何爷会对这位管家伯伯谎称自己有怪癖,他明明是没有的。
符君烈直接无视半路飘过来的质疑的眼神,对他说:“傻子,除了北边的院子,府中其他地方你可以到处走动。但不要走太远了,等李叔安排好一切你就早点歇息吧。”
符君烈说完,又对一边的风睿然与素子涵说道:“你们就随我进宫面君吧。”
风睿然虽然对符君烈如此仓促进宫面君感到奇怪,但还是点头。用眼神问素子涵是随自己进宫,还是留在府上。素子涵没作声往外走,以表明他要跟随进宫。
符君烈与风睿然一起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对半路说:“记得早点歇下,别等本侯。本侯进宫,夜里未必能回。”
“哎”半路本来还想问符君烈是否会与新王提封赐之事,但一想自己这么着急提出来有点不适合,不如等符君烈先面君回来再谈。
管家虽然态度上有点冷淡,但是符君烈吩咐下的事很快就办妥了。半路洗浴完,躺在新弄好的榻上正胡思乱想着。管家又敲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长相清秀的青年男子。
“公子,这位是府上办事较稳妥的家丁,名叫丁苦。之前是专门伺候爷的,如今爷吩咐让他跟着您。公子日后有所需,尽管差遣丁苦去办就是了。”管家话虽恭敬,却面淡如水。
半路虽迟钝,也看出管家心中有所不悦。想到住进来已是很好,再配专从的话有点说不过去。于是就推迟道:“我……我不需要随从。我虽说懂医术,但有爷面前也是个下人。”
管家多看了半路一眼,又用他那冷淡的语气说道:“公子心如明镜,自知自己的身份谨记自己的位置这是好事。这个丁苦公子需要也罢,不需要也罢。爷已开了口,希望公子莫要有违爷之意才好。”
“呃……”管家这么一说,半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见半路不再作声,管家满意地点点头。回转身对身后的丁苦厉声道:“虽说爷派你来照顾这位公子,但你终究还是君家的下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可说。你要铭记于心!莫要到时,闯了大祸,就算你是爷亲自带回来的人,也逃脱不了罪行!”
“小奴明白!”丁苦低首恭敬回道。
管家再次点头,离去之前又说道:“天色不早,公子若有话与丁苦说那就长话短说,早时歇下吧。莫让爷以为府中的下人,待慢了公子才是。”
管家一离开,低首对着地板的丁苦猛然抬起头来。冲着关上的房门,作了个鬼脸。嘴里嘀咕着:“装模作样……”
半路看见丁苦前后不同的神情,觉得好玩“扑哧”笑了出来。这一声笑,让丁苦想起这房中还有位新来的小公子。不禁心下一慌“扑通”跪了下来,嘴里喃喃地说:“请公子恕罪,是小奴一时口快,做出犯上的行为。请公子恕罪!”
半路跳下床榻扶起丁苦,皱着眉头叹气道:“唉,那个管家看起来就是一个一眼一板的人,我还以为你会有所不同呢,没想到还是如此。”
“呃……”这回到丁苦不懂了,愣愣地由半路扶他起来。
见丁苦似乎不懂自己说的话,半路解释道:“我虽然进了侯爷府,但未来定数是未知的,你不用把我当作主子看待。哥哥,看你比我年长,你就把我看作是你的其中一位弟弟就行。”
丁苦入府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好说话说的主子,一时间也愕然。等回过神来,有点不适地掻头抓耳说道:“公子过谦了,小奴进府五年之久,从未见爷如此着重一个人。公子您非但是爷亲自带回府中,更是让公子住进爷的寝室这一点已显示公子在爷心中地位不凡了。”
还有另外一点丁苦没有说,自从他进府来,爷的衣食住行都是他一手打点。管家虽然是一府之管,爷却向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很多事情都是经他丁苦的手而不是管家。到了如今爷又派他来伺候这位公子,若说这位公子地位不重,谁也不信。
丁苦有点大胆地猜测,若非顾忌管家是逸乐太后的人,怕是这张床榻也不必出现在这寝室之中吧。一想到午后管家那个吃瘪的表情,丁苦心中有言不尽的愉悦。他管家这些年由着逸乐太后在背后撑腰,在这府中有持无恐装模作样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半路看着丁苦独自一人咧着嘴,越来越乐的神情觉得眼前这丁苦有说不出的诡异。于是试着开口:“那个……天色不早了,丁大哥是否也该回去歇息了?”
丁苦一愣,心想十一不是传书回来说爷收的人是一位十分话多之人么?怎么现在看来,这公子与十一描述的不对呢?转而心想,或许这位小公子他初到府上有所不习惯吧。于是淡淡一笑,拱手道:“公子教训得是,是小奴不好差点耽误了公子的歇息,还望公子莫与小奴计较才是。小奴就住在隔壁的小间,若是公子夜里有事只要出门呼唤小奴就可。”
丁苦告退之后,半路望着对那张上面铺放着料子甚好的被褥的金丝楠木雕花大床,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进了烈火侯爷的府中,更难以置信自己将来将与心心念念着的人同居一室。
在符君烈心中,自己究竟处何位置?半路猜想不透!
若道是无情,为何自从那夜两人有所纠葛之后符君烈会待他比往时和颜悦色?为何要在杀手追杀之时明知他武功不凡还面露担心的神色?为何要将他带进府中安置进自己的寝室?
若道是有情,为何那日子涵哥哥问起他于自己是何种想法时,守口如瓶不具实说来?为何在途中与十一他们谋事时要避开自己?
连日来的日夜兼程,在马车上固然不能歇息很好的,因此半路就在迷迷糊糊想着这些事情时头一歪就睡沉过去。
丑时,符君烈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那个歪着头,大半身子已在榻外睡得很沉的傻子。让初进门的符君烈心下生出一种眼前这人是不管今年何夕,只为偷得一夜好眠之感。
本来被近来发生的事搅得身心疲惫的符君烈,瞬间被这一幕感染。仿佛所有的疲惫皆被这个纯净的睡容,一扫而空。
眼中是从所未有的柔情,手上动作更是轻柔无比。把半路抱到对面的大床上,又帮其在腹部盖上薄被以防着凉。然后就坐在床边,愣愣地盯着床上之人的睡颜沉思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