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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感应到对面灼人的注视,半路一转头即对上了对面那几双探究的眼睛。愣了愣,反应过来低下头轻轻叫了声:“十……十一哥。”
看着眼前这个双眼通红一脸无措的孩子,十一难以将他与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宫宫主联系在一起。但昨夜里这人确实亲手将老十卸成八大块,却不见丝毫的心软!其实老十那些所作所为,他从侯爷那里也知道些许,但就算老十再是大恶大奸之人,那也应该由侯爷处置才合理。怎么就轮到了这个当初连被追杀也满嘴仁义道德的傻小子,如此狠下心肠来对付了呢?
其实说到底了,十一心里还是接受不了半路由一个纯真的孩子眨眼就成了杀人魔头的事实。于是口气也算不上好,就说了:“别,十一可担当不起啊,宫主!”
果然,如期看到半路那受伤的眼神。十一心里更难受了,这不是自找的么明知对方有苦衷还如此明嘲暗讽,最后看人家委屈了难受的还是自己。思到这,十一抹了把脸缓了缓语气说:“你委屈个什么劲啊?你瞒了我们那么久,还不准人念上两句啊?……我可跟你说了,这么大一件事我可暂时难以消化,至于日后呢就难说了。不过虽然讨厌被你给骗了,爷让带的话我十一是不会给你漏下的……”
“爷他说了什么?”本来半路一脸的失落,听到十一后面的话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果然这人不论怎么变,还是以爷为首的吧?十一也不吊人胃口,直接说了:“爷让我带话与你,希望你把事情处置完之后给他一个交待。”
十一说完这话就与其他暗卫离开了殷府,如今殷府的主人已离开他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也没必要再在些呆下去。
十一那些人走后,半路并没有返身回殷府而是转身朝另一方向离去。半路一离开,身后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即跟随其后。
碎碎的脚步声传进耳中,半路嘴角翘了翘提起衣摆就向一边的巷子跑去。身后那几人也同加快脚步跟上去,却在几个拐弯之后把前面的人跟丢了。领头的人狠狠往地下吐了口唾沫,十分不甘地骂道:“这臭小子提防之心和功夫都还挺高的,居然就这么快就发现了并且摆脱老夫的跟踪!”
“李管家,那事到如今我们如何是好?”一个家丁模样的人问。
不错跟踪者为首的正是候爷府的李管家,李管家白了手下一眼粗声说道:“你们几个给老夫听好了,回去之后要慎而言之。若是给老夫听到有不好的传言,小心你们的舌头!”
“那如里太后问起那位公子到了何处,我们要怎么作答呢?”另一个家丁问。
李管家沉吟片刻,然后说:“若是太后问起,你们统一口径,就说那小子绕城一圈又回了殷府。”
其余的家丁连连点头称是,李管家这才收起厉色大手一挥说:“走,回府去。”
李管家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巷子中,只是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上空就飘落一个人。这人,正是先前他们跟丢的半路。半路若有所思地望着李管家消失的方向,呢喃着:“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么?那好吧,就速战速决吧……”
一个转身向巷子的另一头走去,不时即到了一个府第门前。半路走上去,问守在门口的小厮:“你们公子可在府中?”
显然半路是熟客,马上有一小厮上前毕恭毕敬地问安:“公子好,公子请进,我们公子在府中恭候公子多时。”
半路点点头,随着那个小厮进了府。小厮把半路带到前厅,就退下给主人去报信去了。这府中也是个大户人家,家丁手脚甚是麻利。客人刚落坐,即有丫头奉上热茶与点心。
一刻钟之后,先前引路的那个小厮又返回前厅,行礼请道:“我们公子他身子稍有不适,请公子移步寝室说话。”
半路放下手中茶杯,起身随小厮穿了几条回廊到了后院中的某处房前。小厮退下后,半路推门进房。门关上,半路拱手弯腰,眼眉带笑请安道:“草民见过二王子。”
被称为二王子的男子上前轻打了下他的手,嗔笑道:“这里又没外人,你这作戏给谁看?”男子说话的当前,伸手往脸上一撕竟然撕了伪装的那层皮。若是有外人在场,必定会大吃一惊。这人不是那“南风楼”里头牌小倌郭玉,还能是谁?
半路抚了抚被打红的手,笑道:“这俗语有讲做戏就要做全套,草民怎敢有所偏差?”
“行了行了,别人不知你,我还不知道么?你这分明是贪玩的性子又起了!”郭玉挥着手道。
“嘿嘿……知我者小玉也。”
半路这话一出,郭玉却没了之前的神气。半路以为他为接下来的事情担忧,于是安慰道:“小玉,别太过于担心,别忘记了我们还有后招啊。”
“对不住。”
“啊?”半路不明为何郭玉突然就跟自己道歉。
郭玉走过来拉住半路的手,说道:“都是我不好,若是不为了我与他,你就不用瞒着大家做那么多事,还打乱了爷的计划。”
半路的笑只剩下一半,无论什么时候符君烈永远是他的旧伤,不能碰,一碰即痛!但即使旧伤尚在,为了身边的人他还得一随时忍着痛笑活下去。于是他的笑淡了,却没停下来。他说:“你别想太多,就算今日沾上这事的不是你与二王子,我也会这么做的。因为我不想他被冠上无情无义之人的称号。至于打乱了他的计划,那只能说是意料之外的事,毕竟……我从未想过他也会对那个位子这么看重。”
“你……唉!”郭玉心里的愧疚更甚。
今日的半路不再是初始从灵渊谷出来的那个半路,因此他很容易看穿郭玉的想法。就说:“你怎么这样子了,当初那个内力全无却敢拿着刀子来要挟我与他合作的那个郭玉呢?这事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么,只要开始了就已经断了回头的路。与其在这空想,还不如想想怎么走好接下来的路。这样一来,我们之前所做的就没有白费了。”
“小半……”
“噗,他们都说我爱叨念像个老头子,如今我看小玉你才像呢。”
扑哧,郭玉也笑了。
半晌,半路问:“你真打算这么做了?”
郭玉点点头,说:“反正他现在已经把以前的事全部忘掉了,我这么做就希望能弥补一下他以前犯的做,希望能抹掉一下他的罪孽。”
“嗯,那这事完了之后你有何打算?”半路问。
郭玉盯着门外出神,神色间满满是纠结与不舍。半刻钟后,回过头来说:“未来怎么样,我也没想好。毕竟明日一事,结果如何我也把握不准。就算事情按我们所想地那样了结,但我也不能保证爷会真念旧情饶了我们。”
“那如果爷他真不计较你们所做的呢,之后你们又做何打算?”半路问。
郭玉有些无精打采地说:“呵呵,你不够了解爷。他不是轻易心软的人,就算他肯放过我和君贤,怕是太后也不会放过我们吧。毕竟永除后患,对于他们来说才是高枕无忧之策吧。”
停了停,郭玉又说:“若是真有那命逃得开去,我与君贤将找一处安静之所渡过后生吧。”
半路没郭玉想得那么多,他只关心:“如果二王子他忆起以前的事,他以此怨恨你呢?”
郭玉又顿了顿说:“如果真是如此,那唯有怪我郭玉没那个福气与他走到最后了!不过,我相信人心肉做,我为他付出这么多。日后他就算真恨,也不会全是恨的。”
“那二王子现在身在何处?”
郭玉又望向门外,淡淡的笑着说:“他……在一个很美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水,很安静。据随去的奴仆来信说,他在那里很安逸。每日对着湖泊吟诗作对,还每时每刻等待着一个叫郭玉的人……”
此时的郭玉像是全然忘记了即将涉及凶险的争斗,脸上淡淡的笑深深的思念无不显示着他念那人至深。又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又说:“对不住,我不是故意隐瞒于你。如果让你知道他的所在之处,那倒成了你身上的一个负担。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让你负担更多。虽然你我无需分彼此,但欠多了我心里还是有所不安的。”
半路点了点头,接着问:“明日一事,你准备好了么?”
郭玉笑了笑,反问:“那日有茶楼,你看我可以漏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