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仁安红了眼,粗着脖子叫道:“我就是不下……呃,王兄方才说了什么?王兄再说一遍好么?我……我没听清。”
符君烈拉着半路下跪于仁安帝前正色地说:“臣与半路真心相爱,请君上成全!”
半路愣过之后回过神来,挣脱符君烈的手就往门外跑去。
该死!符君烈低骂了一句,回头对仁安帝说:“请君上稍等。”
仁安从地上捡起风云灏的枕头,笑得一脸得意:“哈哈哈,王兄真有钟意之人!这下没人跟朕抢云灏了!嗯,不行得趁王兄没反悔之前把圣旨拟好。谁知道明日王兄他会不会反口不认,转身又来与朕抢云灏呢?”
在仁安帝吩咐摆驾御书房当时,符君烈在御花园截住在王宫里迷了路的半路。
“你!别过来……”月色下半路一脸惘然。
符君烈怕逼急了会出事,所以在离半路还有十步之遥停了下来。符君烈从未有过的正色说:“傻子,本王方才在仁安面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半路摇着头不信:“虽然我年少不经事,虽然不甚少出谷。但我真假我还分得出!你与那风太傅明明就是情投意合,亲密无间……你……又何必对我撒这样的谎呢?”
符君烈脸沉了下来,真想上去敲开这傻子的脑子看里面装了什么。
“我知道我出生低微,与那风太傅一比简直就似天与地。我自知高攀不起王爷您,所以我趁早离去。爷您不该以让君上赐婚这种谎来伤我,爷您好不该……”
“闭嘴!”
半路抹了把眼,说:“你看你看,你又嫌弃我话多了不是?”
符君烈本来就染了风寒,这时头更是炸开的痛。但事关重大,也只能忍着上前将人揍一顿的想法。耐着心说:“傻子你听着,本王并没有嫌弃你。这些话本王此生只对一人且只说一次,希望你用点心听进去!”
符君烈停了下来,见半路没有跑开的意思又说了:“春天那时被你救回来时,并不是本王有意忘记当年之诺。本王那年解了盅毒之后,将那些时光都被逼遗忘掉。这里本王要对你道歉,也感谢你记了这么些年!在西城军营对你做下的那些事,本王也要向你说抱歉,但本王不后悔那么做。因为由那时起,本王就再也放不开你这个受唠叨又有点傻的傻子!前些日子在殷府本王所说的话也都是真的,而今晚向仁安请求赐婚也是真心的!傻子,本王真的喜欢你,真希望与你一起到白首……”
符君烈大吐爱言,半路却怯然了。等符君烈说完,半路转身即走,风中传来他颤抖的声音“我……让我想想……”
符君烈揉着额头,对空中吩咐道:“十一你们几个明早之前必须把他劝回王府去!”
“得令,爷。”
☆、第四十一章:宜早不宜迟娶了
先前说是摆驾御书房的仁安帝一脸笑意地由旁边的花丛中走出来,背着手笑道:“哎呀,今晚的月色真不错,这园子的花开得真鲜艳!”
符君烈又按了按额头冷声道:“是啊,君上还白看了一出好戏吧。”
“哈哈……”仁安帝仰头哈哈大笑,打趣着说:“王兄啊,您家的准王妃可是恼羞成怒了呢,您就不怕回去吃不了子走?”
符君烈言不苟笑说道:臣虽然福不及君上,处处有人维护倾尽所有保得安然。但驱夫之道,臣还是懂的君上莫要为臣操心。若君上真有心助臣一臂之力,请君上下诏赐婚于臣,臣等自感激不尽!”
“哈哈哈,王兄果然心急了!好,朕就赐婚于你们。不过啊,王兄你说云灏他……他何时能气消啊?何时能回宫来啊?”仁安人小鬼大地挤眉弄眼地说道。
该死,头越来越痛了!符君烈只想打发了这个唠叨与半路有得比的仁安,于是说:“这是君上您的家务事,臣不好涉及其中。风太傅他离宫而去并非是生气了,他只是累了。臣斗胆多说几句,君上您如此凡事皆依赖风太傅,风太傅他是人而非神,他总有筋疲力尽之时。另外风太傅他长期以来对君上您情深意重,却被人说成惑君误国,就算再大度如风太傅他也会有难过的时候。所以,如果君上给不了风太傅所想要的生活,还不如趁早放他离开,希望君上三思!”
仁安无比懊恼,果然那天右相那帮家伙的奏折不能乱接,什么狗屁立后扩充后宫什么的果然是云灏不喜欢的。
“既然君上不想风太傅离开,那就给他一个保证吧。”符君烈说完掉头离去,在走了几步还是有点不放心地回头道,“臣能否成家,在于君上您。恳请君上别忘了尽早立下圣旨为臣赐……婚……”
砰!前一刻还好好站着说话的烈火王爷,仁安帝的大王兄,此刻却倒地不起。仁安色变,惊叫着:“来人啊,赶紧传太医!”仁安虽年幼,但长期与会医的风云灏在一起也懂得像这种情况尽量不去搬动地上的人。
一刻钟之后,几名太医被侍卫提着前来。太医欲向仁安帝行礼,仁安帝却向他们怒吼道:“这个时候还在乎那些虚伪的礼数做什,赶紧给朕的大王兄看诊。朕只剩下这么一位王兄了,再出什么差错就唯你们视问!”
太医们不敢再有所拖延,马上派出一个经验较为老道的太医给烈火王爷把脉。那位太医把完脉,又翻了翻烈火王爷的眼皮。竟有些沉吟不决,低声与另外几位太医讨论着。这几人讨论过后,又派出一位太医给烈火王爷把脉。这位太医与先前那位太医一样,探完之后一脸的难以置信,兼摇头晃脑的。
这时仁安心里更着急了,不会大王兄已病入膏盲了吧?于是颤抖着声音问道:“大……大王兄他……他病得很厉害么?”
众太医一看仁安帝脸色都变了,方知他们几个慎重的表情吓到了君上。于是惶恐不安地跪地叩头。
仁安心里着急想知道符君烈的情况,却被这几个太医不着重点的态度惹得恼了怒。他上前一脚踢翻了一名太医,怒骂道:“朕让你们来给朕的王兄看诊,你们这看了大半天却只会跪在地上叩头?是死是活,你们总有个说法啊!真是气死个朕了!”
众太医又是一抖,大呼:“君上饶命啊,君上饶命!”
仁安脸色一放,说道:“哼,不想死就据实说来。”
一个年过六旬的太医上前回道:“启禀君上,烈火王爷他其实没病……哦不是有病……”
“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啊?你你你……还有你信不信朕把你们全都拉出去斩了?”
俗言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君王一朝发怒如捊虎须随时有丧生虎口这危。太医们纵然抖成筛子,还不得不抹着冷汗安抚君王。
“启……启禀君……君上,烈火王爷他……他由于操劳过度又小染风寒,才会晕睡过去。这并无大碍,只要睡上一觉再喝些驱寒的汤药,不出三日即可痊愈。”
“果真如此?王兄他只是睡着了?”仁安问道。
众太医叩首答道:“千真万确!”
哦,原来王兄是睡着了!仁安帝心才松下来,既而又觉得有点好笑。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仁安帝让人把符君烈搬进自己的寝宫内,然后指着地下一名太医道:“你是风太傅新收的弟子吧?”
那名较为年轻的太医连连点头称是。
仁安帝却附在他耳旁一阵嘀咕,然后那名太医面露难色低声求饶:“不不不,太傅他会生气的,君……君上饶……”
“嗯,你的意思是朕你就不怕了?”仁安帝脸色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