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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1 / 2)

>    宋鸣雨浑身仿佛被密结的铁丝网罩住一般,一动都无法动,背部僵直到发疼。自己的感情被发觉的恐惧,团团包裹住他,让他快要透不过气来。

田恬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轻笑了起来,笑容里带了些自嘲:“原来是真的。”

这才明白对方刚刚的话仅仅是试探,但想要挽救已经来不及了。还来得及吗?

即便想要找借口,想要含混过去,宋鸣雨也无法立刻开口。刚刚的冲击让他还不能很好地控制住牙床的颤抖。

实际上也没有找借口的必要。因为女孩接下来的话,更加令他震惊,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孩几乎是自说自话地结束了这次见面。临走前,同情地看了眼隐隐颤抖的宋鸣雨:“你不走吗?”

我再坐一会儿。只在心底默默地说着,宋鸣雨无力地朝女孩摆了摆手,对方便转头离开了。

下意识地环抱起手臂,觉得这个姿势太丢人,又将手肘搁上桌面。玻璃杯里的水面便随之震颤起来,如同宋鸣雨此时的心情。

其实本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

是你那个朋友的名字,实在是让我印象太深刻。本来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结果并不是。

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朋友吗?她跟唐惜其是同事,你们的事我就是从她那里听来的。

其实我一直犹豫要不要跟你说,毕竟是你们之间的私事。但她也建议说出来比较好。

宋鸣雨还记得女孩说到此处时,投过来的怜悯的眼神。

唐惜其他其实一直知道你喜欢他男朋友。我朋友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关寅,有个人一直在旁边觊觎他男朋友,他就不担心吗。

唐惜其说,你自己不说,他怎么好帮你先说出来。

他还说他对关寅有信心,说关寅爱他爱得死心塌地,更何况关寅只是把你当兄弟。

女孩接下来再说了些什么,宋鸣雨记不清了。

强烈的恐惧与羞耻,以及透骨的寒心,让他整个人都空白起来,只能不停发抖。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他以为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知道。谁想这出游戏中的主角之一,早已知晓了牌底。

可笑他还以为自己演技出色,成功瞒过了所有人。结果他不过是舞台上的一个小丑而已,敬业而卖力地替别人提供着笑料。

他想要怨恨唐惜其,却发现对方并没有错。实在要说,只能怪他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从头到尾,都是他自作自受,自取其辱。明明知道那两人不可拆分,却仍旧抱着卑微可笑的期待,蹲守在一边。饶他还自作多情地觉得对唐惜其有愧,殊不知对方却早已看穿了自己,甚至还为自己的执妄觉得可悲。

宋鸣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了店里,又是怎么坐进了车内。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停着的汽车寥寥无几。气温低得一如自己此时的体温。

宋鸣雨也不开灯,屈起膝盖,也不顾还穿着鞋,直接踩上了座椅。颤抖怎么也止不住,他只能绻起身体,抱住膝盖,奢望能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自己。

他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宽广得可怕。在这样空旷的世界里,自己却只有一个人。

原来他只有自己。

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

刚踏进办公室,助理便一脸惊讶站起身,对自己说没事吧,脸色很难看啊。

明明是看着别人的脸,却能从对方的表情中推断出自己状况的糟糕。宋鸣雨露出个微笑,摆了摆手,说不要紧,昨天睡得晚了点。

不再理会助理担心的神情,宋鸣雨走进自己的隔间里,顺手关上了门。

昨天虽然早早就躺上了床,脑袋却一刻不停地直运转到清晨。反复搜刮着唐惜其态度里的蛛丝马迹,以及自己曾做过的有暴露可能的事情。想不出来心慌,想到了心又会猛然下沉。不管是哪一边,都只是自我折磨罢了。明白不能够再想下去,但思维仿佛带着强大惯性般,就是不听指挥,忽而向前,忽而反复兜圈。等窗外渐渐透亮起来,又开始心焦睡眠时间不足的问题。这样自己跟自己打着架,就到了出门上班的时间。

久违的通宵,身体仿佛变成一大团棉花,还是湿了水的,沉重又无力。连胃里也像是塞满了棉花,一点食欲都没有,早餐只喝了半杯豆浆。想着中午不吃不行,否则胃溃疡又得复发,宋鸣雨扯了扯头发,烦躁地合上文件夹。

一整个早上自己只是摆出办公的姿势而已,眼前的东西却完全看不进去。他几乎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大脑是否被别人控制了,不然怎么不听自己使唤呢?

中午出去买快餐时,宋鸣雨顺便买了一包烟。

买之前十分犹豫,都说复吸的话再戒会更难,但自己实在是需要此物来帮助清理大脑。挣扎了两回,宋鸣雨便没了耐性,径直走进店内买了下来。这种自相矛盾的状况,已经让他快要疯了。

坐在桌前,将烟夹在唇间,凑近打火机时,手都在微微发抖。当烟草燃烧,熟悉的苦涩,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甘甜的味道,自口中吸入肺中时,宋鸣雨满足地靠在了椅背上。

心里明白这样是不对的,即便依赖烟草也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逞强,既然没有人可以依靠,那么让烟草来作伴,也没什么不可以。

不知不觉抽完一根,宋鸣雨又点起第二根。摆在一旁的快餐大概已经凉了,他却没有想去动它的欲望。袅袅的烟雾自眼前腾起,连几步开外的房门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然后,就想起高三时,被关寅发现自己在抽烟的情景。

直肠子的家伙瞪大眼就要嚷嚷起来,要不是自己赶忙捂住他的嘴,搞不好就会被抓个现行。等安抚完对方之后,那家伙又跃跃欲试地提出也想尝一口。于是便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将自己吸过的烟尾夹入口中,胸膛开没来得及挺起,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眼角含泪地望着自己,说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吸的。

其实一开始自己也是那么认为的。但习惯了之后便发现,这东西能够让自己的脑子清楚些,不胡思乱想。

脸颊有冰凉的触感划过,宋鸣雨抬手随便抹了抹。胸口憋闷到疼痛,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久违的焦油味而不习惯。会流泪,也只不过是因为被久违的烟熏到了而已。

宋鸣雨跟公司请了年假。

自己积累下的年假足有近两个月长。公司问他打算休多久,宋鸣雨答说还不清楚,但一定会在假用完前回来。公司一脸为难,以宋鸣雨现在的职务,突然说要休长假,公司里的事务很难安排。但看宋鸣雨的脸色,以及之前的胃溃疡病史,最后还是批了下来。

他想出去走一走。其实最早想到的是回家,但又怕母亲问起,自己没办法完美的应付过去。索性去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最好是国外,连语言都不通。

等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与那两人同处一个城市也不会纠结的时候,再回来。

当关寅觉得宋鸣雨回复短信的间隔也未免太长的时候,打电话过去,对方已经不在服务区。打到宋鸣雨公司,对方说宋鸣雨休了不定期长假。下班赶到宋鸣雨家里,按了半天门铃也没动静。想着也许出门去了,便在车里等着,等到半夜,宋鸣雨家里的灯也未曾亮起。

关寅一下子着慌起来。

只不过是年初那件事,虽不能说小,但也不至于大到跟自己玩人间蒸发吧。怎么会这样呢?宋鸣雨到底去了哪里?是旅游还是回家,好歹也跟自己说一声啊。

想到宋鸣雨回老家了的可能性,关寅忙掏出手机。心焦地翻出宋鸣雨老家的电话号码,一看时间,又泄了气。这么晚别说宋鸣雨父母早就睡下了,万一打过去宋鸣雨并不在,让老人家担心儿子是不是出了事就更糟。

今天打去宋鸣雨公司的时候,忘了问他去了哪里,搞不好公司清楚。不管怎么样,都得等明天再说。

打定了主意便想打道回府,将手握上方向盘,才发现浑身有些脱力。

关寅也不禁觉得自己未免太夸张。宋鸣雨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人公司明确说了他是请了假的,难道还怕他出了什么事不成。

但心底强烈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一颗心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提在了半空中,上下左右不着边,慌得渗人。

回到家里,唐惜其还是一副冷面孔。关寅起先还想开口问他,结果对方看眼自己,哼了一声便扭开了头。

其实宋鸣雨跟唐惜其并没有跟自己亲。宋鸣雨既然都没跟自己打招呼,唐惜其就更不可能知道他的下落了。想到这里,关寅便打消了询问唐惜其的念头。更何况他也不想让对方误认为自己又想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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