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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条子(2 / 2)

一时又说起这位同学家以前是大地主来,于蓝促狭道:“你家里那么富裕怎么没给你说上一房童养媳?你也放假回去有小孩叫你爸爸。”

小男生陶景湖扭捏道:“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儿戏,而且,”他正sE道,“孩子是一定要养在身边的,尤其是nV孩子,不然让别人骗了可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蓝被他的一本正经逗得哈哈大笑。

晚上陶景湖回家于蓝便说起nV儿的教养来问要不要和小跃谈谈又从哪里开口合适,陶景湖向来不喜于蓝和子nV交往过密,听完她的话笑道:“她不至于这么傻。”

于蓝听这话刺耳,叉腰质问道:“你这话在点着谁?”

“谁?谁?”陶景湖左右环顾装傻充愣。

“哼,小骗子,”于蓝磨牙,站在陶景湖面前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把我这个大人都给带坏了,你,叫声姐姐来听。”

陶景湖是断然不会这样叫的,他做小伏低归做小伏低,心里却霸道的很,觉得他才是两人感情中的掌控方,若是他b于蓝大,叫声姐姐是情趣,可他偏偏小了两岁还要多几个月,姐姐两个字就成了忌讳,一时做狠辣状把于蓝扭到床上定要她叫哥哥,于蓝心里更霸道,只把陶景湖当儿子养,把真儿子当狗养,咬紧牙关不松口,两人闹了个乱七八糟,连于母都听到了楼上传下来的尖叫声。

“狐狸JiNg。”于母择着菜咬牙切齿。

狐狸JiNg在家待了两年就去了外地,于母一开始还心疼呢,结果陶景湖闲暇时一周飞四趟北京,大半夜回来大早上去点卯开会再飞回去,岳母儿nV见不到他,于母只能根据于蓝早上能不能早起判断昨晚人回没回来,正想着呢于蓝拖着疲软的脚步从二楼下来,到茶几上拿水喝,喝完水她随手捶了捶背,气的于母咬牙切齿又骂狐狸JiNg。

开了春农忙时节于母才遂了愿,陶景湖竟整月的不回来了,家里倒是扯了长途电话线,但电话的毛病是扣下听筒就结束了,心里空落落的,不b信件,那是实物,而且能反复研读,两口子又写起信来。

“幺儿:

我们业已月余未见矣,春天万物复苏百废待兴我已在试验区安营扎寨落户于此了,老乡贴心地给我准备了当地最大的吊脚楼,当地最大的吊脚楼楼下住当地最大的牲口,楼上住着目前当地最大的我,我们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常言道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肆不闻其臭,我盖因嗅觉太灵敏些吧,只觉香气扑鼻热气腾腾味道直往我毛孔里钻,睡觉总要以被遮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寄来的衣物已经上身,尺码合适温暖熨帖,尤其是大衣,垂顺挺括我Ai极,那人手一件的军大衣可以退休了,你亲手织就的毛衣我更是贴身穿着,睡觉也未曾脱下,以此略慰思念之情,上面亦有你的些许味道留存,闻之心旷神怡,只是随着穿着味道渐嗅之不见了,盼你下次来信附上衣服一件,贴身衣物最佳,若是我从日本给你买的那件红sE内衣就更好了。

Ai你。

你的锅锅”

于蓝的信来的很快,并没有附她的衣服。

“陶景湖:

你在信里别胡言乱语的,落到别人手里我看你怎么办,我想着桂花最香,就去中药店抓了一点,还有一些据说可以除味的药材,不知道管不管用,拿来做了几个香包,你平时或塞被子或放衣柜里,晚上睡觉嫌有味道你就带口罩,不过睡着一定记得扯下来,不然怕憋气缺氧,家里一切都好,勿念。

于蓝”

陶景湖翻来覆去地看,终于让他从信里抠出来了“我”“想”“你”这三个字,感叹道:“嗯,她想我了,还不好意思直说,唉,这个口是心非的nV人。”

话虽这么说,晚上打电话他又兴师问罪:“让你寄衣服为什么不寄!”

“你别在这里犯疯病。”于蓝坐在沙发上呵斥道。

“我不要香包,我要你的T香,我要你穿了一天的内衣,你知道吗,有种暖暖的N香味,啊~好怀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在后面走来走去,于母一边给刚下晚自习的小跃端饭一边不满地看于蓝,她虽然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但她能读懂于蓝那尴尬的时不时投过来的眼神。

那边继续说:“我刚躺下,一静下来就想你啦,你要是在我身边多好,我就可以闻到暖暖的N香味了。”

于蓝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回来再说。”

那边自说自话:“我猜你一定穿着那件红sE的,那件最舒服了,还薄,是不是?你穿那件最好看了,托着挤着x脯那么大,还白,一动就要像从前面泼出来。”他呼x1粗重起来。

于蓝明知故问:“你在g嘛?”

那边嘿嘿地笑:“你说我在g嘛?啊,我松快松快,你还记得孙至诚吗?他在寝室,哎,寝室里说起要孩子来,说他也不想要,可nV人的身T沾不得,然后几个结了婚的就议论起来,他们说我就听,晚上就梦见你啦,这才遗了JiNg。”

于蓝要笑又往后瞥了一眼于母慌忙收住。

“春天来啦,我楼下的h牛都找上媳妇了,我这里形单影只的,快说!是不是穿着红的!”

“我啊,”于蓝回头看了看老人孩子,吞吞吐吐又gg连连,“我呢……”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

“说啊。”

“我没穿呢哥哥。”

那边气息一滞想是完事了,于蓝不等他说话,清了清喉咙正sE道:“那我就挂了你好好休息。”说完挂了电话。

于母站在餐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于蓝想了想自己也没说什么,就若无其事问道:“你看我g什么?”

于母说:“明天叫人来重新扯电话线。”

“怎么了?”

“扯你屋里去!怎么了!家里俩学生呢!你们两口子不教点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事呢,也不是个坏事,甚至于说,我是支持他的,只是,得罪人。”陶景湖苦恼道。

“你呀,”于蓝评价他,“想的太多,讨好这个讨好那个,就怕人家不和你好了,就怕人家说你个不是,你说,你在现在这个职位上怎么还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呢?”

“也不是,”陶景湖替自己辩解,“好事我能下定决心去干,坏事我也不怕担责任,只是如今好多事牵扯太广,于民是好事,于我个人就不见得了,我倒是不怕把我撸下去,只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要么成王,要么败寇,已经没有第三条路了。”

工作上有麻烦,生活里面也有,或者说,他有点被工作环境影响了心境,思维在悄然变化,阴暗想法滋生他却没有察觉,一个雨天他下午三点钟回了家,家里有客,于蓝在招待裁缝,那年轻人见到男主人回家就慌乱起来,关在笼子里晕乎乎的鸟似的不知道往哪飞,这种氛围让他心突然跳错了一拍。

于蓝站起来迎他道:“你回来的正好,你过来让小梁看看你,你最近好像瘦了些,新衣服是不是要往里收收。”她和小伙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没话找话一样。

陶景湖便笑着去看放在桌子上的西装布,他明着是看布,余光却只打量那局促不安的年轻人,年轻人藏不住事,便是藏住也能叫他看出来,那小伙子两只脚往里收着局促的动,恨不得就此消散在空气里,一副被撞破奸情的样子,他随意道:“以前咱们家常用的那位师傅呢?”

“小梁是张师傅带的徒弟,”于蓝道,又凑过来说悄悄话,“他的手艺更新派,比他师傅大胆。”

陶景湖笑了一下明着看了人一眼话里有话:“年轻人,脑子活泛自然胆子也大。”

于蓝也赞赏地看了年轻人一眼,光明正大的,陶景湖看她举止断定两人是没有首尾的,或者还没来得及。

他怎么想的?是为了长远的生意?还是图眼前这个人?若是图人于蓝只怕能做他妈,然而她不显年纪,皮肤白皙紧绷,笑起来天真烂漫没心眼,夫人们又大多寂寞无聊,于蓝再对他热切些,别人的老婆总有种别样的魔力,量尺寸试布摸来摸去动了心思也不奇怪,或许都图。

这时候雨停了年轻人一定要走只说还有下家已经迟了,于蓝惋惜着送他出去,遗憾没给陶景湖量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景湖坐在沙发上心中思绪万千,恨她对人赤诚没有戒心,恼家中明珠光华难掩,自己看的这么严实还是差点出事,要不是突然回家还看不到这场好戏,他起身走到桌前把收拾衣服的人从后面抱住,甜腻腻地商量道:“他们问咱们家要不要服务人员呢,我想着是不是要一个。”好给他做眼线。

于蓝诧异道:“你不是说不喜欢家里多个外人吗?又没多少家务活,菜都送过来,就做做饭随手收拾收拾的事,家里多个人多别扭啊。”

“也是。”

他虽这么说,可下午的事把他的阴暗想法全勾出来了,他在家住着还这样,他出京那段时间呢,于蓝可曾有什么不对?他没有察觉到什么,他太快乐了,满足于人来到了自己身边,哪怕有什么不对他也不会在意,他摸上自己的胳膊,软绵绵滑腻腻的胳膊,那个精干的壮小伙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的鬓边已经花白。

“你想什么呢?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于蓝过来问道。陶景湖没有回答只打量她,拿普通男人苛刻的眼光看她,于蓝个儿矮也不十分漂亮又上了年纪,可她有钱,家里有多少钱?他不知道,存折不在他这里,补贴也跳过他直接由秘书交给了于蓝,她操持这些是一把好手,她还有权,他的夫人打个招呼安排个肥差不是难事,若是大点的事呢,她有没有对他说过哪个人的好话,说过好多,司机秘书保镖单位的年轻人她全夸过,还有今天的小裁缝,在她眼里也是有优点的。

“喂?你怎么了?”于蓝在面前挥了挥手。

“啊,我没事。”陶景湖笑着敷衍过去。

他是在床上爆发的,他把心神抽离出来木然地动,冷眼看着于蓝在他身子底下发浪,闭着眼睛牙齿咬着下嘴唇头在枕头上摇,白花花的胸脯晃来晃去,两根腿勾在他的腰上抬臀来迎他,有没有第二个人见过这种盛景,他停下了动作。

“你怎么了?”两根莹白的胳膊挂到了他的脖子上,催促道,“快点啊。”

陶景湖把这两条胳膊拿下来按到枕头上,伏下身子趴在于蓝耳边语调没有起伏低语道:“你要是敢给我惹出什么事来,你看我怎么对付你。”

于蓝皱眉,眼睛眨了几下扭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口气不变冰冷反问道:“你说我什么意思。”

于蓝推他:“你起来,你跟我说清楚,我给你惹什么事了?你又在使厉害给谁看?”然而推不动。

陶景湖不答,吻着她的脸腰又动起来。

于蓝发火道:“我说你给我起来!”一边使劲推他,扭着腰想从他身子底下出来。

陶景湖边吻她脸边哄道:“你听我的就行,别动别动要出来了。”他自认为狠话放完了就结束了,对方自然会去揣摩他的意思谨小慎微起来,这本是他现在惯用的,可在家里他不是领导,下位者说这样的话是在自找难堪。

“我为了你尽心尽力,我从来没有为我自己做过什么,也没用过你的权,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陶景湖心猛地一痛,她怎么想这上面来了,话里话外一下子把他放在了对立面上,他忙起身摆手辩解道:“不是!不是!不是这种事,是,是别的事。”

“那我更不服!我怎么就挣下了这样的罪名!”这样泼天的冤屈她咽不下去,坐起来边哭边气得浑身都抖。

陶景湖吓坏了,慌忙去擦她的眼泪,然而擦不净,惹了大乱子了,他慌乱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瞎说,你别哭了,我不是说这个。”

“原来今天早早回来是兴师问罪来了!”于蓝定了他的罪名,“你说出来,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是贪赃枉法了还是徇私舞弊了,我去投案!”说完就起身穿衣服。

多思敏感的人对上心直口快的人,电视机转动旋钮,从烟锁重楼调到了包青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景湖边套裤子边解释:“我……”

于蓝一副钢口向来不惧打架,站在地上指着他骂道:“我辛苦这么多年,不在你这赚个好儿就算了,怎么就落下了这样的名声!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

于蓝不听他解释:“罢罢罢,你如今有头有脸翅膀硬了,再也用不着我了,大家撩开手,你也不用担心我给你惹事,我也落个清静!”衣服穿好她就往外走。

让她走出去还了得,陶景湖慌忙堵在卧室门前。

“你让开!”

“我不让!你听我解释行不行。”陶景湖吓坏了,那些阴暗想法此时烟消云散,和要离开他比起来,别说别人对她有点意思,就是真有了首尾难道还能因为这点小事家里闹个人仰马翻?

于蓝指着他骂:“我咽不下这口气去,我的抱负已然是葬送了,我知道你的忌讳,亲戚朋友一个也不提携,他们背地里怎么说我我只不管,没想到这半辈子就赚了这么一句话!”她说完咬着嘴唇又泣不成声。

陶景湖叫着替他辩解:“我不是说这个!你想岔了!”她把事情拔这么高说这么委屈,他此刻怎么敢说是因为一个小裁缝多了心瞎胡闹。

于蓝推他定然要走:“你让开,我要去找我姐姐。”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

陶景湖心如刀割,她把他外出来了,她心里不把他当依靠了,外人给了她委屈受她就要去找她的亲人,他抱着人眼泪也落下来,蛮横道:“不许去找你姐姐!哪也不许去!这里才是你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蓝说戳人心窝子的话:“你为官做宰挣下的这副家业我不配住!”

陶景湖满脸都是泪,她连他们的家都不认了,他指着他自己抖着下嘴唇叫道:“你这么说是安心叫我去死?”

“你人大命贵怎么会死,我被人这么说该着我去死!”

陶景湖吵不过她,只徒劳在卧室转圈,于蓝看他无话可说便又要越过他出去。

“你你你待在这,”陶景湖知道她如今在气头上,只怕什么也听不进去,若是说了小裁缝那一折她一则不信二则只怕更生气,只能先把人留下,“这是你的家,我出去,我出去住。”

二战结束美苏开始冷战,早上陶景湖做了早饭。

“你自己吃吧,我路上吃。”于蓝头也不抬换鞋拿包就走出了家门。

只留陶景湖守着早饭手足无措。

晚上人没回家,司机说她去大姐家了。

“怎么说,这是要离婚?”大姐把茶杯递给于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婚对他影响太大,混过吧。”于蓝接过来后说。

“两口子拌嘴难免说两句过头的话,这算什么。”

“我是心寒,以前从来没听他跟我这么说过话,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就觉得,这人离我好远,他若是这么想我,我算白认识他了。”

大姐叹了口气:“他如今这样的身份……”

于蓝冷静下结论:“可能这就是可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道理吧。”

她没在大姐家过夜,坐了坐晚上就回了家,她一回家沙发上的人就迎了上来:“你在大姐家吃了吗?要是没吃我做了饭。”桌上摆着晚饭。

于蓝脚下不停往二楼走,回答道:“吃了,你自己吃吧。”

陶景湖亦步亦趋跟她走到门口,于蓝打开房门却不往里走,回头客气道:“你是进来要拿什么东西吗?”这是还不放他进去。

“不是。”陶景湖讪讪。

于蓝笑道:“那我睡了,晚安。”说完走进去闭上了门,门又咔咔响了两声,她落了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景湖看着门上的花纹发愣,又鼓起勇气敲了敲门:“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里面的人喊道:“我累了!”

“哦哦,”他只能答应,赔笑道,“那明天,明天再说。”

里面没动静了。

一楼有两间客房,他选了二楼卧室正对着的那间,把胳膊担在脑袋底下看着天花板发呆,猜她现在在做什么,喝水刷牙洗澡看书上马桶,不过就是那些事,他拿食指在空中画来画去,想象着她走到这里又走到那里,在这里停一下,是衣柜,要换衣服,他们要是没吵架就好了,他现在就可以躺在二楼的床上看她走来走去,他想到这里他的门却响起来,孩子都在住校,他猛地起身拉开了门。

于蓝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小暖瓶、水杯和药,她越过陶景湖把托盘放床头柜上,嘱咐道:“你别忘了吃药。”

陶景湖喜不自胜,用惯常的口气说:“你不管我我就不吃了。”说完去拉她的手却拉了个空。

于蓝以往都给他倒瓶盖里去递给他,今天却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怎么吃,说完就走了,只留他怔怔的,孤儿院住宿舍的孩子似的。

周末俩孩子要回家,陶景湖特意去接他们。

“我和你妈妈吵了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嚯!”小飞吃惊地看他爸爸,士别一周刮目相看。

“你们俩帮帮忙,要是让你妈妈消了气我好好奖你们。”

“你又没钱。”小跃无利不起早。

“我那就是哄哄你妈,我花的着工资吗?”陶景湖牛逼吹完,从口袋里掏出了路上刚问李俊生借的二百块钱。

姐弟俩还没开口,于蓝把她做的饭全放孩子这边开口道:“我宣布一件事,你们都看过高尔基的三部曲吧?我和你爸爸决定以后像阿列克谢的外公外婆那样过日子,各过各的互不干涉,你的东西我给你拿房里去了,好了,你们俩吃饭吧。”

陶景湖拿着筷子可怜兮兮地一个菜也不敢夹,孤儿院里被霸凌的小孩一样。

在陶景湖的新卧室里开碰头会。

小跃表态道:“爸,你要是犯的是原则性错误我是不会帮你的。”

“对对对。”小飞附和。

陶景湖坐床上两手夹在双腿之间愁眉苦脸:“我就说错了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话这么要紧?”

“我说别给我惹事。”

小跃准确把握到重点:“你说这话肯定有个前情啊,我妈是已经给你惹事了还是她有给你惹事的苗头,还是说,无端的揣测?”

陶景湖想了想:“第二种吧。”

“什么事?”

陶景湖便把所见所闻、他的处理方式和于蓝的误会说了说。

小跃怒其不争:“那你说实话啊,说你在吃飞醋。”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不敢说了啊。”

“情况还能比现在更糟吗!”

“唉,我是真怕她发脾气说的那些话,句句都在和我撇清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是再不处理就真没关系了。”

姐弟俩先去当说客,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谅他吧原谅他吧。”姐弟俩缠着她道。

于蓝被晃来晃去,笑道:“好好好,事是小事,我是为他的态度,有话不直说云里雾里吓唬人,你们说弄这副做派给家里人看是不是该罚?”

这姐弟俩就无法了。

于蓝捧手作揖:“麻烦你们告诉他,我原谅他了,就是想清静两天,再让我清静两天行不行。”给他长长记性。

清静两天是好说,只是这个两天有些长,下一周姐弟回来发现家里还在学阿列克谢的外公外婆,桌子这边是爸爸做的菜桌子那边是妈妈做的菜,姐弟俩吃这边就看那边的脸色吃那边就看这边的脸色,好好的家愣是吃成了重组家庭。

小跃看着陶景湖的脸色道:“爸,你是不是又瘦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陶景湖疲惫地笑了笑:“太忙了,有时候又忘了吃药。”

小跃发脾气道:“你这么大人自己照顾不了自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蓝也担忧地看他,他却只是笑了笑示意他无事,其实于蓝真的气消了,就是拉不下脸叫他回来,陶景湖突然不上赶着了,有时候回来到很晚,于蓝开着卧室门从二楼听见一楼的门被悄悄推开,灯光照亮了一小块地又消失,他要是回来的早就老老实实自己做饭,吃了饭就去二楼书房忙,忙完了又悄悄下了楼。

于是他这个月的体检报告十分难看,于蓝担忧地看,梁峻青笑着看。

“你来看看咱们这位扬州林妹妹,这个身体指标,还不如我。”

他的军师呲牙咧嘴地笑,拿起来感叹:“这个样子,病病怏怏的,十年?我看他五年都难办!”

陶景湖是在一场会议上突然发病的,他的老大哥们委任了他一项要紧的活儿,大好事,利国利民那一桩,就是开罪人,事他兢兢业业地办,眼看要收尾了他身体不行了,站着念文件摇摇晃晃的,突然一头朝桌子栽倒下去,头撞在上面起了个大包昏迷不醒。

于蓝接到消息就去了医院,听着医生的话后悔万分,悔不该整治他,在病床前握着人的手怔怔落下泪来,眼前的人面色苍白嘴唇却发紫,因为瘦颧骨突出,下巴上都是胡茬,怎么在她眼皮底下弄成这个样子了,这时床上的人幽幽醒转,先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把手默默地抽了回来,把被子拉上去一直盖到眼下。

于蓝去摸他额头,关切问:“你觉得怎么样了?”

两只眼睛可怜又无助地盯着她看,陶景湖犹犹豫豫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讨厌我了吗?”

“天呢,”于蓝心都要碎了,把被子拉下来捧着他的脸心疼道,“我没有讨厌你,我,唉,咱们不说这个了,过去了。”

陶景湖这才依恋地抱着她又睡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被走廊上于蓝的喝骂声吵醒,他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于蓝骂起人来十分有条理总是直击要害气势也强,看她吵架是种享受,当然,前提如果不是骂他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蓝进来他就问:“你在和谁吵架?”

“探病的,让我骂回去了,把人折腾成这样又来惺惺作态。”

“这不合适吧?”

“你好好养病,工作上的事先不要管了。”

陶景湖心说我本就不想管了才瞅准桌子一头撞上去的。

姐弟俩周末回家震惊地发现家里又变了样子,陶景湖没搬家,还在一楼睡着,只是于蓝也搬了下来照顾他,人病病怏怏地窝在床上,看来过的挺舒服,脸也红润饱满了,看到姐弟俩出现在他门口就捂着胸口说又堵得慌,于蓝说要给姐弟俩做大餐来着,看他的样子又掏出钱来让姐弟俩出去自己吃。

小跃不接钱,没好气道:“他又装呢。”

“不许这么说你爸爸!是我过了,整治他不该拿他的身体开玩笑,”她用宠溺的眼光看向卧室,“再说了他就是装也没什么,我话说的太伤人了,他伤心了,闹两天就闹两天吧。”

“我在这个家里一天也待不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于蓝五十五岁了,开始办退休,她现在一个虚职上——副主任,别人退休都会给个体面职位,荣光退休嘛,但她没有,她把这事给推了,档案审查开始走退休流程。

她的同僚同为副主任的赵兰珍阴阳怪气走到她身边:“你这就退了啊,不返聘上几年?”

于蓝假笑道:“有你什么事啊?”

赵兰珍矫揉造作道:“我关心一下下属嘛,你知道的,我马上要升主任了,和你的退休一起办。”

于蓝咬牙切齿:“祝你官运亨通。”

赵兰珍情真意切地看着她问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吧?”

于蓝和她一拍即合:“这不巧了吗!我也最讨厌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赵兰珍却非说不可:“因为你不上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

“单位里就我们俩名校毕业才能出众履历也差不多,工作中你和我较劲我很开心,可是每一次,每一次,一到晋升或者表彰,你从来不争取,把脑袋一缩不战而退。”

于蓝愣住。

赵兰珍恨铁不成钢:“男人,就那么重要吗?”

于蓝倒不知道她这个宿敌竟然是这么想的,一时竟愣住了。

赵兰珍叹惋:“白瞎了你这个人才这一身的本事。”

“我……”她无话可说。

她晚上才回过味来,捧脸道:“单位里那个和我较劲的同事,原来一直很喜欢我。”

“男的女的?”

“我跟你说过啊,那个讨厌鬼赵兰珍,她原来是恨我不争气替我抱屈呢,唉,可惜这个朋友没有交下我就要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景湖若有所思。

退休典礼十分的潦草,副职都是一些很无能或者有关系在副职上混日子的人,他们很多人于蓝甚至都不认识,因为他们不在单位出现,结果他们和她一起在主席台上接受表彰。

于蓝下台以后把花惯在桌子上生闷气,赵兰珍阴阳怪气道:“真羡慕你啊,明天可以睡到中午了。”

明天她就没有工作了,可于蓝甚至没有和它很好的道别,她一点也不开心,白了赵兰珍一眼没说话。

那束破花她也没带,垂头丧气地从单位里出来,赵兰珍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掐疼了。

“怎么了?”于蓝紧张抬头看她,这才发现眼前那一排黑车。

“这是……”这是迎宾车队,于蓝云里雾里地回头看单位的牌子,这么大的规格,没听说哪国总统来考察啊。

一扇车门打开,陶景湖走出来拿着一大束花献给她。

“我代表国家,感谢于蓝同志这三十二年为共和国所做的贡献。”陶景湖很严肃。

于蓝手足无措抱着花,良久才回神,郑重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无愧于我的职称,无愧于我的职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希望你以后能积极愉快地面对退休生活。”

会的会的,于蓝开心点头,然后和赵兰珍道别上车就掐着陶景湖的胳膊,咬着牙问:“这算逾矩吧这算逾矩吧!”陶景湖的位置不能说稳,若是行差踏错等待他的必定是万丈深渊。

陶景湖点头老实道:“算。”他从以前就是最小心谨慎的人。

“那……你……”

可这次他满不在乎:“因为我的小心谨慎,你一直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我想,我想不谨慎一次,就不规矩这么一次,给你一个好看体面的退休仪式。”

于蓝想起很久以前那句戏言。

“鲜花簇拥,于主任的爱人……”她笑着歪头看他。

“不是副的吗?”

“闭嘴!”于蓝喝道,“正的不在场,就不要加副,你不知道啊!”

“对不起对不起,于主任于主任。”陶景湖举手投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蓝又失落起来,她真的要开启退休生活了,退休就像更年期,她觉得自己一瞬间就变成老太太了,整日里无所事事,早上起到十点,看看电视,然后去睡午觉,睡起来再看一会儿电视天就黑了。

陶景湖从这个时候开始每天中午回家吃饭的,其实不是回家吃饭,是回家做饭,于蓝醒的晚,于是她不吃也不做,他就回家把人闹起来,做饭吃饭然后出去见见太阳,他觉得于蓝不是一瞬间变成老太太了,而是一瞬间变成小朋友了,每天懒洋洋的窝在家里,需要他照顾需要他安慰,这种感觉让他十分新奇并沉醉其中。

这么休息了两个月,赵兰珍给她打电话。

于蓝看了赵兰珍回来就坐沙发上出神,陶景湖在给她做饭,看她的样子从厨房里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于蓝频频眨眼抑制泪意:“她生病了,乳腺癌,晚期。”

“怎么?”陶景湖坐到她面前吃惊道。

“谁知道呢,唉,上了年纪,真是,说不准哪天人就没了。”

“我们给她想想办法?”

“没办法了,哪怕做了皇帝也是人间的皇帝,救不了命的。”于蓝叹了口气转头和陶景湖说道,“你一定要按时去体检,还有,不能忘记吃药。”

“你也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蓝不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身娇体弱,你看我,连感冒都不得的。”

“妈妈说你小时候也老生病呢。”

于蓝认真想了想:“说真的,我都忘了,大姐说,我小时候老生病还特别难缠,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抱着大人不松手,我爸爸就用荤油炒一个鸡蛋,鸡蛋多金贵啊,大姐说那个炒鸡蛋金黄金黄的特别香,只有我有别人都吃不到,他把我喂饱然后背着我走啊走啊,一直走到我睡着,可是我都忘了,他走的时候我四岁了,应该有点记忆才对啊,我怎么能完全忘了他呢?”

陶景湖仿佛看到了那个病怏怏的撒娇小女孩,一时父爱大涨,安慰她道:“没事,以后你就把我当你爸爸,今天中午爸爸也给你用荤油炒鸡蛋吃。”

于蓝今天不散步了,打人做消食。

经此一事她就格外谨慎地对待体检报告,医生把陶景湖的报告给她,她马上问道:“指标都没有问题吧?”

医生斟词酌句道:“没有问题,一切正常。”

于蓝松了口气。

“但是,您的身体,有点问题。”医生说。

睡前于蓝把纸巾放在床中间,陶景湖立刻挂上了然于心的浪笑,感叹于蓝这次好自觉,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但于蓝又在旁边放上一瓶速效救心丸,陶景湖的笑容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是摆什么阵呀?”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于蓝示意他在床上坐下。

“怎么这么严肃呀?出什么事了?”

于蓝组织了一下语言:“今天我去拿体检结果,医生说我,卵巢上有个肿瘤,”于蓝怕陶景湖崩溃立刻解释道,“良性恶性还未可知呢。”

陶景湖沉默了半晌,轻声说:“哦。”

于蓝难以置信:“你就,哦?”

“嗯,”陶景湖点头,“我们配合治疗。”

于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自从拿到结果她自己倒是很平静,回顾生平问心无愧没有遗憾,只是怕陶景湖不能接受,看到他这个样子,于蓝立刻开玩笑道:“恭喜恭喜,我老家的说法,人到中年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你全遇到了。”

“是啊。”陶景湖跟着笑起来。

于蓝严肃道:“那我就好好跟你交待一下家里的情况,良性的当然好,要是恶性的两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景湖打断她的话认真道:“你不能把他们托付给我。”

“为什么啊?”于蓝生气地想这人老婆死了孩子也不管了嘛!

“你死了,我是万万不能独活的。”

于蓝立刻喝道:“别胡说八道!”

陶景湖一脸平静:“于蓝,你知道我脑子快,我刚刚转了千百个的念头,从你怎么会病,是不是生孩子的原因是不是放环的原因是不是房事过频……”

于蓝打断他的话:“是遗传!医生问了我家的病史断定是遗传,跟你和孩子都没关系!”

“……从原因想到治疗办法,想到最后我就释然了,”陶景湖笑着说,“最糟最糟不过是个死,我陪你就是了。”

于蓝又急又气,含着眼泪去打他,她歇斯底里:“你说这个干嘛啊!”

“没事的,”陶景湖很平静,抱着她安慰道,“不管良性恶性,我们配合治疗,你活着我照顾你,你死了我也不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走。”

于蓝使劲摇头哀求道:“还不一定是什么情况呢,要是良性的摘除就好了,你别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景湖只是笑,认准目标什么都不在乎的那种笑,疯子一样。

结果很快下来了,手术也安排了时间,赵兰珍的葬礼刚举行完毕,于蓝脑袋里开始构思她自己的葬礼,病人总是容易陷入绝望,而且她对陶景湖多了种失控感,他不听话了,总觉得她前头出事后头陶景湖就会一脑袋撞到什么地方去,她总在做梦,梦见了很多亲人,活着的去了的,她想孩子们了,陶景湖就把孩子们都叫了回来,见了孩子们她又想她爸爸了。

陶景湖就在她面前蹲下身去背对着她,说道:“来,上来,爸爸背你。”

于蓝笑着打他的背:“你又胡闹。”

“真的,快点。”

于蓝如今脆弱又多思,陶景湖却在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他背着于蓝从院子里走出去,在林荫路上溜达。

他示意于蓝看天:“你看今晚的星星真好。”

于蓝附和道:“是啊,放我下来吧,怪沉的。”

“老实点别动。”

于蓝想了想道:“我看着俩孩子真可怜,要是有个万一你可得照顾好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景湖不上她的当:“都多大了,他们自己能照顾自己了。”

于蓝继续诱惑他:“你可得给他们找个温柔体贴的后妈,年龄小点也不要紧,人好就行。”

“好好的姑娘进来就守寡,我不忍心。”

于蓝掐他:“守什么寡守什么寡。”

“自然是守我的寡,我记得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把我爸爸叫到床前,掐着他的胳膊要个保证,要他一定看顾我们三个长大,她一定要我爸爸答应他,说他若是不答应,死了也不见他,我现在才明白,她是怕我爸爸寻短见。”

于蓝哭起来,眼泪落在陶景湖背上,她擦掉眼泪又去诬赖别人,去摸陶景湖的脸,断定他也一定哭了,结果是一片干燥。

陶景湖笑道:“我哭什么啊,你去哪我跟着就好了,我们之间不会有分离。”

他一直溜达到于蓝在他背上睡着才折返,孩子们被莫名其妙地叫回来,正在客厅看电视,陶景湖进来慌忙示意他们把电视关了别吵到妈妈。

小跃看看爸爸看看他背上熟睡的妈妈狐疑道:“你们俩这是又演哪一出?西游记?”

“嘘。”陶景湖只示意她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飞笨手笨脚,去摸遥控器结果把水杯碰到了地上,于蓝在他背上动了动,小飞惊恐看爸爸,小跃随手给了他一巴掌。

陶景湖却一反常态,关切道:“水热不热?没烫着吧?”

俩孩子目瞪口呆。

陶景湖又对小跃说:“别总欺负他,你是姐姐,以后要多照顾弟弟知道了吗?”说完背着人上楼了。

小飞诧异地看他姐姐:“爸爸……今天怎么这么……爸爸?”后面这个爸爸是形容词,他终于像别人家的爸爸了。

小跃眼睛一转看着二楼狐疑道:“你说,他是不是坏事了?”

“不会吧。”

“不对,如果是出事他绝对不会这么在家坐以待毙,不好!他们俩的体检报告几号出来着?”说完不等答案就往二楼跑去。

于蓝被轻轻放到床上,她微微睁开了眼睛,陶景湖还没说话门就被推开。

小跃严肃道:“我要听实话,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糊弄,你们俩,谁的身体出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景湖叹了口气,把今天刚出来的各类报告拿给小跃看,小跃接过来皱着眉头一张一张看过去,小飞看着姐姐的脸色忐忑问道:“很严重吗?”

小跃看了一遍长舒口气,对小飞说:“你知道阑尾炎吗?”

“啊,这个我知道我知道。”

小跃把单子甩他身上:“这个手术,还没阑尾炎手术严重呢,你爸跟你妈没演西游记,演梁祝呢。”

陶景湖伤心了,震惊于他宝贝女儿的冷血,指着单子道:“你看到没有,百分之五的失败率,一百个人里面要死五个人!”

小跃大声嘲讽:“您还高材生呢!手术的失败率是这么算的吗!百分之五的失败率就是一百个人里会死五个人?”

陶景湖要发火又舍不得,转身坐到于蓝旁边打小报告:“你看看你女儿。”

“好了好了。”于蓝尴尬道,“是我大惊小怪了,不怎么生病,突然要动手术有点害怕,老是往最糟的地方想,你爸不劝我就算了,非摆出要同生共死的样来,别害怕我没事。”

这是个小手术,医生司空见惯的,麻药的作用退去,于蓝醒过来如释重负,陶景湖一直握着她的手,看到她醒来眼泪刷就下来了,继而抱着她的手失声痛哭。

“我都好了你怎么才哭?”于蓝摸着他的头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动手术一定很疼。”陶景湖含着眼泪说,死亡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疼痛无法一起承担。

于蓝哭笑不得:“打了麻药的。”

从得知于蓝生病到治疗结束陶景湖一直心理压力很大,尘埃落定又不成熟了,开始喋喋不休。

“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在想什么,我觉得这么多年做了这些事都没有意义,你不知道我多么后悔,这么多时间我为什么不拿来陪你,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给我个皇帝做我也不会开心……”

于蓝别扭地用另一只手扯床头的纸巾给他擦泪,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继续唠叨。

有人敲门,是医护人员。

医生上了岁数,比较放松,调侃道:“贤伉俪感情真好,手术室外您爱人寸步不离,哭了一场又一场。”

于蓝只好赔笑:“见笑了见笑了,您别往外说。”

“难得,难得啊。”医生感叹道。

陶景湖工作都不管了,一心陪床,打都打不走,还好他在这,麻药劲退了特别疼,于蓝咬着牙忍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让护士给你打针好不好?”陶景湖手足无措,一脸地惊慌失措。

于蓝从牙齿里挤出话来:“会有依赖性,我忍忍就行。”

“你握着我的手。”

“我们俩说话吧,和我说话,转移我注意力。”

“我生病的时候你怎么想的?”陶景湖问,指的是他心脏不好的事。

“我啊,我什么也没想,好好治病呗,我不像你,我没有精神类疾病,”于蓝评价他最近的表现,“你说你要不要趁住医院这两天,找个心理医生干预一下?”

陶景湖认真道:“我的病只有一个人能治……”

“好了好了,”于蓝慌忙截住他的话,“我嘛,本来就疼,别弄我一身鸡皮疙瘩。”

电视剧里的病人往往干净地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陪床的也一副轻松的样子,其实不是这样的,又脏又血乎,陶景湖全包办了,喂饭喂水抱来抱去的,收拾了一圈又拿着尿袋去厕所倒掉再连上管子挂在床边,到了晚上又弄水给她擦身体,于蓝不习惯别人的照顾,陶景湖也是顶爱干净的人,她不免觉得尴尬和无力,生孩子她都没有这么狼狈,生完就下了地,看来生病还是两个样子的。

“人家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于蓝认真道谢,“我体会到了,谢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景湖直起腰把擦身体的毛巾搓洗拧干说道:“谁老了,年轻着呢,七老八十你再叫我老伴。”他爱美,拒绝老去。

于蓝倒是很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老去,她恢复以后对着镜子看肚子,妊娠纹里多了一个刀口,她叹了口气,以后就真的是个小老太太了。

于蓝出来以后陶景湖又挂着了然于心的浪笑把纸巾放到枕头边。

“三个月了。”他提醒道,这是医生给的一个可以正常过夫妻生活的时间。

于蓝认真严肃地宣布道:“我想过了,我已经老了,以后不会再进行这项活动了,以后我要清心寡欲修身养性好好保养,像尼姑一样的活着。”说完双手合十施了一个礼。

陶景湖很支持,点头道:“好。”说完调暗台灯扔了眼镜把头发撩乱衬衫解了三粒,然后摆出大刀金马的样子支着一条腿在床头看书。

于蓝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暗骂一声狐狸精当场还俗。

陶景湖在于蓝退休和病中的表现被传了出去,一时沦为笑谈。

梁峻青嘲讽他:“景湖同志真是夫妻恩爱,以后外访任务那么多可怎么办,难道走哪带哪?”

陶景湖大喜过望:“可以吗?太好了,她一个人在家我真不放心,那我就带着她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意思是……”

“谢谢您谢谢您。”

中午回家他就兴高采烈摇晃还在床上躺着发呆的人。

“快收拾衣服。”

“怎么了?”于蓝歪头看他收拾行李。

“在家待着无聊吧,爸爸带你出去散散心。”

于蓝也是天南海北都去过的,她兴趣了了道:“去哪?”

陶景湖拿指头遥遥点了一个方向:“Rome.”

于蓝猛地爬起来来了精神,眼神发亮道:“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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