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方卓然也不明所以,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范医生叹口气,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方卓然猛然想起什么,问他道:“陈宝国怎样了,就是上次跟我一起做移植手术的人。”

范医生说:“那个人当天就醒了,对于他来说,只是不过动了小手术而已,休养几天就没事了,本来一直在等你醒过来,但等了几天,也没见你有个动静,昨天,说是找了另外一处专门疗养的地方,出院走了。”

方卓然听后良久无语,犹记得当时陈宝国在他耳边说,希望醒过来时还能看见你,然而兑现诺言的只有他。

陈宝国一生为自己活着,三十五岁的时候终于为别人也做了一次贡献。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

残缺的肉体渐渐康复,心却好似被偷去了一块。女娲补天的最后一块石头,投机取巧躲过了一劫,坠入凡间,成就了曹雪芹笔下的那一段写尽人间爱恨情仇悲怨纠缠的石头记,而自己被偷去的一块,又会成就哪个人的哪段故事呢?

方卓然复原,重新复出,两人又开始了一段新的职业生涯。陈宝国将方卓然重新纳入到自己旗下,职位由原来的餐饮经理更是直线提升到自己的私人助理,头衔还是冠在总公司的名目下的,不再仅仅是一家小小分公司的虾兵蟹将。

方卓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仿佛订立了新的游戏规则,他再没有反抗的筹码。

人对人的控制力就是这样形成的。千言万语不如一百张钞票来的管用,同样道理,任何形式的海誓山盟都比不上实际行动来的干净利落。

方卓然下定了决心,他要为自己的第二次生命做一些让他这辈子都不会为之遗憾的事,如果说这辈子陈宝国是他的劫数,那他就定要把这个劫数生生扭转成运数,他相信逆天而行,非损则溢,要么一损俱损,要么一荣俱荣。

赵子卓约方卓然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方卓然姗姗来迟,一脸的倦容,显得格外的风尘仆仆。

赵子卓一时没忍住说:“卓然,你变了。”

方卓然则一挑眉道:“什么变了?”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约了你好几次,一个月了,你才肯出来见这么一次。”

“那是因为我最近比较忙。”

“难道陈宝国让你每天都从早忙到晚吗?周末也不给你假放?”

“我刚接手新的工作,当然要忙一些,许多东西要重新去适应。”

赵子卓气的把桌子上的杯子一推:“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方卓然默然不语。

赵子卓慢慢垂下了眼:“我也没想过等你康复厚我俩生活在义气,只是……只是你干什么一定要躲着我呢,我做错什么了吗?”

方卓然拿捏着杯子,手指摩娑着酒杯细致的玻璃边缘。

“卓然……”赵子卓大叫,咖啡厅里三三两两的人纷纷转头朝这边望过来。

两人在店门口分手的时候,方卓然绝尘而去,赵子卓终于忍不住,向不断向前大踏步的方卓然喊道:“我知道是陈宝国救了你,以后我再不缠着你了,我们分手吧!”

方卓然伫立在原地半晌,终于还是没转身,渐渐隐没在人群之中。

短短半年,方卓然就替陈宝国打下了半壁江山,南京市内一半餐饮业都被方卓然笼到了陈宝国的羽下,自己也由原来的只是精通于厨艺和餐饮管理的喽啰,摇身变成财务、投标、商务谈判均非常在行的重磅干将,会计师、预算师等各种资格证书纷纷拿证在手。这世上有什么做不到的?有的只是不愿意去做,不甘心去做,有志者事竟成,无论是对于追求功成名就的人,还是发誓报复的人,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除夕将近,又到了一年年末辞旧迎新的日子。方卓然已有好几个年头没回过老家,适逢春节,方卓然想向陈宝国多请几天假,回家探望一下已年老体迈的父母亲,顺便把这些年和家人淤积起来的矛盾也一并化了,人终究念着亲情,最无法割舍的也终是那份血亲。

陈宝国没有直言拒绝他,而是转而在床上变相折磨方卓然,想让他说出求他的话。

他上下套弄着方卓然的下身,调笑着啃方卓然的乳首,说:“怎么你现在越来越不济,做了一次,这里竖都竖不起来了。”

方卓然失笑:“那不是因为我只剩下了一个肾,你当我还是个完人?”

陈宝国微抬脸看了一眼他:“那怎么我还是一样能行,我没觉得少了个肾,这种事就做不起来了。”

方卓然不想再搭理他:“你当我是你?”沉默了会,又说,“我不是禽兽。”

陈宝国一举贯穿了他,方卓然已然变了色的男根在剧烈的上下晃动终,却始终没抬起头来。那场伤筋动骨的手术之后,他对性就已没了兴趣,医生也劝他,少做那种事,以防身体吃不消。而和他一样缺了一个肾的陈宝国,却变本加厉愈发喜欢上这种运动来,每隔一两天便总要跟他玩上个一回,让方卓然不免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真要等到弹尽粮绝的时候才肯罢手,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以折磨他为乐,直到把他玩死了方止。

“你不是说想回老家吗?你求求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你回去了。”陈宝国一边顶他,一边笑呵呵地说。

方卓然也没动,猛地一抬眼看着他说:“够了,你再弄,我也不可能泻出来的。”

陈宝国望了他半晌,终泄了气,在他身上滚下来。

方卓然的探亲之行终归是被批了下来,总共得了前前后后加起来半个月的假。家人对方卓然依然是冷眼相待,不过较之先前不让他踏入家门的时候已改善不知多少。三十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零点时,陈宝国打电话过来问他可睡了。方卓然在电话里跟他说,新年快乐,陈宝国愣了半晌,答他,HAPP NEW EAR。

正月里,方卓然又走了几家亲戚和学时的几位同学。舅舅和舅妈离了婚,和现任的比他小十岁的舅妈于三年前结婚,还生了现在已经两岁的小表妹,儿子跟他妈过,一两个月回来看他爸一次,拜年的时候偶遇他,发现当年和自己在一起玩耍的那个表哥,如今也已过了而立之年。他们真的都已经老了,老到已记不清青春年少时的模样。

黄春明是他高中时的同桌,两人对对方的事可谓都是知根知底,但或许就是太了解了,他们这两人属于人群中的异类,反而走不到一起来,但倒是最知心的朋友。

前一天,方卓然打电话到好久未曾拨过的那个手机上,听到对方的声音还愣了下,说:“春明?是我,方卓然。”

黄春明显然也是一愣,没想到好多年的老友如今竟会给他打电话,又惊又喜道:“方卓然?不会吧,真的是你?”

方卓然在电话这头笑笑:“怎么样,明天有空吗,我去看看你,你家是不是还住在那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

那边沉默半晌后说:“我搬家了,明天你坐出租车,就跟司机说到永福路世新小区,我在门口等你,还有,介绍嫂子给你认识。”

方卓然拿电话的手一抖,最后了然一笑,说:“知道了,那我们明天见。”

谁是谁的唯一,谁是谁曾经的罗曼蒂克,其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永恒和至死不渝的的东西,不过都是世人自欺欺人,痴人说梦罢了。

黄春明还似从前的老实巴交的样子,看他和他大肚子的老婆在一起,想也应该是个温柔体贴的老公,但有些东西终究还是变了,让方卓然觉得浑身不适,他老婆贤淑地在厨房为他们俩准备下酒菜,方卓然趁机问他:“终还是掰直了?什么时候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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