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卿的叫声透过门板,在整个屋子里响着,他叫着,像是很痛,但是吴若铭仅仅是揉弄着他的□。
吴戈吓的哭起来,两只手不住拍门,还拿头顶,边叫:“哥哥出来!爸爸!爸爸!”
何佳卿觉得□刺痛,他没有半分快感,只觉得心痛如死。吴若铭压着他的腿,制着他的双手,他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他想起那一天早上起筠无奈伤心的表情,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他咬紧嘴唇,嘴上都出了血。他开始颤抖,两只眼睛里黑漆漆的,却越来越没有生气。
吴若铭脱了自己的衣服,何佳卿竟然不挣扎了,他轻而易举的抬起他的腿,想要去亲他的脸,何佳卿还是一动不动。吴若铭亲到何佳卿唇上,触感一片冰凉,且僵硬。何佳卿睁眼看着不知道哪里,眼睛里面也没有眼泪,什么都没有……
吴若铭迟疑一瞬,把手伸到他鼻子下方,却猛然跌下床,衣服也来不及穿,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吴戈扑倒在地上,站起来见何佳卿没穿衣服躺在床上,他也爬到他身边,抹去他嘴上的血,擦在床单上,拿他的衣服盖住何佳卿,捏着何佳卿的一只手,叫了声:“哥哥。”没人回应他,吴戈再接再厉,不停叫着:“哥哥,哥哥……”
吴若铭冲了一身冷水,又回到房间,平静下来的他又再一次探到何佳卿鼻子下方,之后他就快速穿好衣服,抱着何佳卿跑出了门。
吴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还坐在床上,坐了好久,他爸爸都没有再把何佳卿抱回来。
他坐了也不知道多久,只知道房间越来越昏暗,他早已经哭不出来了,额头上还有胳膊肘上都是磕伤,他也不知道疼。屋子里还开着空调,一个人的他,冻得身体冰凉。
他想要离开这里,可又不知道去哪里,这里又冷又黑,他开始颤抖起来。
黑暗中有什么地方亮起了一道光,不过完全没有吸引吴戈的注意力,那光芒持续亮着,有什么在震动着,越来越急切,却让吴戈越来越不安。
那是何佳卿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吴戈捡起来本来想丢的远远的,却又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屏幕上一个人的头像闪烁着,每震动一下,都好像要更急迫几分。
吴戈按了接听键,听见那边的人用疑惑加忧心的声音问着:“乖宝?”
吴戈想了想,张口用沙哑的声音回答他:“哥哥起不来,爸爸带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章+一个番外,于是就这样了,终于快完结了啊,痛快
☆、70…71
第七十章黎明前的黑暗
那边有一刻的时间静止,吴戈听着那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呼吸声,道:“你能带我去找哥哥吗?”
齐筠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乖宝,他的小猪一定没事,只是贪睡不想起来而已。可是到了吴戈的家,看到床单上的血迹,以及吴若铭没有来得及给何佳卿穿上的衬衣长裤,他差点也坚持不住,只觉得他的心好似被谁狠狠剜了出来。
他没有愤怒,只有无止无尽的痛苦跟悔恨,如果他手里有枪,最想做的就是一枪打死自己。
可是即便他死,他再痛苦,也比不上何佳卿在那一刻的无助吧?
吴戈站在墙角,极力想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齐筠一步步朝他走去,他一开始头是低着的,随着齐筠的靠近,他渐渐把头抬起来,迎着齐筠的目光。八岁小孩的眼睛很明亮,眼珠漆黑,里面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他似乎在告诉齐筠——一切都是因为他。
可是一个小孩又有什么过错?齐筠不是不想迁怒,但是比起迁怒,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比这个重要的多。
他牵住吴戈的手,要带他离开这空荡荡的屋子。
吴戈突然开口道:“血是哥哥嘴上的,他肯定很痛。”
齐筠低头看了吴戈一眼,吴戈迎着他的目光。
齐筠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嗓子还被庞大的痛感堵着,清了一下嗓子,他只是拉着吴戈一起离开。
小时候路恒生过一场怪病,他的头发掉光了,十多年都没有再长一根头发。近些天,他的头发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又开始像雨后春芽一样争先恐后的往外冒,半个月的时间,脑袋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刺毛了。对于正常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可对于路恒,这就是枯木逢春,恩同再造。他只要一有时间就往医院跑,不管找哪个医生,都要絮絮叨叨讲那几年他有多么自卑,逼着那些医生说“他很健康”,“以后头发也会长”,“再也不会掉头发”这种话。
这天他吃过中饭因为天热,就那水冲了一下头,没想到用毛巾一擦擦掉不少头发,吓出他一身冷汗,忙不迭的就跑医院去了。他打车过去的,到医院门口还没下车,一辆车就横到他前面,车上男子下来就抱住一人往医院里冲。他视力不错,一眼就见到那男人怀里的人两腿光溜溜,小腿纤细又白皙。天热头发也掉了,他颇有些烦躁的丢下一句:“大夏天的玩火可真要不得。”心里只有两个字:“活该。”
跟一比较熟的医生在办公室里耗了一下午,办公室里清爽又凉快,路恒差不多都忘记了掉头发的事情。小医生敢怒不敢言,时间下班了也不敢走,不停用手拨着眼镜,其他医生也都怕了路恒,也在办公室里陪着。路恒一看时间七点多了,他肚子有点饿,就暂时放过了他一马。
看着他大摇大摆出了办公室,那戴眼镜的小医生狠狠拍了下桌子,骂道:“流氓,土匪!人渣!头发掉光了最好!”
路恒听见了小医生的跳脚,他又扭回头吹了声口哨,给全体医生们看了个单独竖立的中指。
路恒晃晃荡荡在医院里乱逛,想在吃饭前看看谁比他更惨,照例去表示一下他的心意,然后就逛到了病房走廊,有门打开的他就进去瞄一眼。看了好几个病人都是癌症的,路恒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就站在门口为他们默哀了几分钟,然后又跑去重症病房。
走道上过来两个护士,其中一个好像是护士长,年龄有点大了,一边走一边叹息:“这孩子怎么也没个亲人联系,把他送来那人不是他父亲吗?”
小护士道:“不知道,他也没留下联系方式,把人丢到医院留了一张卡就匆匆忙忙走了,应该说是逃走的,就像是终于甩脱了什么一样。那小男孩还挺好看的,不过来时好像连衣服都没穿多少,身上还青青紫紫的,不会是受到了那什么不正当的伤害吧?现在这社会上乱的很,有些变态也多,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护士长及时制止了她,说道:“他已经够可怜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醒来,我要是他父母,都要心疼死了,你就不要再提那种不好的设想。”
小护士也叹息道:“是啊,看张医生的脸色,手术似乎不太理想,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熬过去呢。”
路恒心想,谁这么可怜?那他应该去慰问一下的,于是就带着一脸着急,跑去问护士长那个生病男孩在哪。护士长虽然满脸疑惑,但看路恒的表情不像假的,于是就给他值了方向,还要自己带他过去,路恒当先跑了。
玻璃隔开的监护病房外,路恒惊呆了,他以为那两个护士说的是个小孩,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他认识的人!
他想也不想的就拿出电话,准备拨号的时候却又犹豫,再三想了想,他把电话收回兜里,跑到远处找了个角落蹲着。
打电话吧,本来已经快好了的那个人估计又要发飙,不打吧,看着病房里身体连接着仪器的那个“小孩”,路恒又于心不忍。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何佳卿出事了身边却没有一个人。
他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何佳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