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方行皱眉,不就是发烧而已,还死不了人。“我不是说没事了吗,去忙你的事,不用过来。”
“……晚上我在这边睡,妨碍你不成了?”
“多了一人不但被占了半张床,你的睡相也差,害我睡不好。”
“迟个几天不碍事,后面的行程不受影响。”
“你不需要这样做。”方行淡淡地说。
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为他几天的照顾,就能消失的。
◇ ◇ ◇
其实再健康的人,都会有生病的时候。
有好几年没发过烧的方行,没想到一发起烧来就是连续几天,体温不算太高,就是一直处于低烧状态。不过,除了头一天是辛苦得不想
下床,第二天开始他就渐渐回复了体力。
整天睡觉也满难受的,骨头像是会软掉一样。无聊之下的消遣,方行装了个很久不曾再玩的计算机游戏,正玩得起劲的时候,有人按他
家的门铃了。
是董洁。
“HI,刚好经过你家附近,就过来找你了。”
“来之前不打个电话?”
“怎么,不欢迎我吗?”
方行做了一个欠身的动作。“哪敢呀,董小姐请进。”
坐下了的董洁注意到,“方行,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方行耸了耸肩,“有点发烧,度数不高,但就是不退,不过比头一天已经好多了。”
董洁把手放到他额上探热。
“没事没事。”方行说。
“那你这几天都吃些什么了?”
这三天方行真的没吃什么东西,虽然是已回复精神了,但实在没什么胃口,都是随便吃几口程舒扬带过来的食物,例如鲜奶面包、饭盒
之类的。
程舒扬一向不懂烹调,本来是想让他的生活助理过来给他煮些麦片粥之类的,不过方行拒绝了,他觉得不就是一点发烧而已,没必要这
样吧。
这样大咧咧的态度可让董洁看不过去了,这个大男人连照顾自己也不懂,明明都已经脸色苍白还没有自觉。董洁觉得要给这个病男弄点
吃的东西才行,“我给你煮皮蛋瘦肉粥怎么样?”这粥他一向爱吃。
没花去多少时间,她就买了材料回来动手煮,还给方行买了几包平时爱抽的牌子的烟。这是她刚才出去时,他托她顺便买回来的,说家
里已经没有了。
买回来后见他随即点燃一根抽了起来,董洁不由得皱了皱眉。“你现在真是抽得越来越凶,都快变成老烟手了!”前两年明明还是一个
很少抽烟的男人……
方行淡淡地笑,“戒不掉了,已经上瘾。”
之后,他将董洁特意煮给他吃的,用慢火褒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皮蛋瘦肉粥,吃得干干净净。
董洁见他吃得起劲,觉得自己没白费工夫,自然也很高兴。
“早知道就给你煮多一些,剩下的可以等饿的时候再加热吃。”
听得方行很是感动。“怎么办,害我也想娶你做老婆了。”
董洁早就习惯他说话的调调,听了倒没什么反应,眼睛却瞄了下他的手腕,这痕迹太显眼了,一看就知道是捆绑造成的。
方行穿着长袖衫也没用,刚才他手端着饭碗时,已经无意地让董洁给瞧见了。
“你双手手腕上的几圈红印是怎么回事?”
方行只是暧昧地苦笑着,董洁见他这样便知道这不该问,自然不再追问下去。
她在走之前对方行说,明早要是还没有完全地退烧,得去看医生,要是他到时候还是不愿去的话,她就过来揪着他去。方行微笑着答道
,是是是。
或许是董洁那一锅爱心的皮蛋瘦肉粥发挥作用,在当天的晚上,方行终于退了烧。
◇ ◇ ◇
病好了的男人不但是身体恢复了健康,连心防也变得坚固起来。
程舒扬站在方行的家门前面,发觉手里的钥匙已经无法开启这扇大门,看来他已经把门锁都换了。
连续按了几下门铃,没人来开,又再继续按着门铃不放,还是没人来开……打他的手机也不通。
“方行,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程舒扬肯定他在屋里面,握拳敲着门不断地喊着,不过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叫着叫着自然也火起来,往门上狠狠地踹了几脚。
“不开门是不是?那我就到你老妈的家里等人,见不到人我就不走!”程舒扬气疯了,大声地叫嚷。
这句话奏效了,不到两分钟门就开了,方行走出来将他扯进了屋里,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对他讲:“你敢到我妈的家里添乱,我绝对
饶不了你,程舒扬!”
方母最近的身子越来越差,方行不容许自己再给年老的她添加任何烦扰。
程舒扬似在责怪他,“……为什么要把门锁换了?”
“这是我的家,我爱换就换,这还需要理由吗?”方行冷淡地回答。
“这里不也是我的地方?”
闻言,方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已经不是了吧,从你搬走开始就已经不是了。”
因为程舒扬这天戴着一顶鸭嘴帽,帽沿压得低低地,阴影遮盖了他双眼流露的情绪,方行只能看见这人的双唇正抿紧。
沉默了良久,程舒扬才开口说:“方行,我不想跟你分手,你真是不懂?”
这话他对自己说了不止一次,方行又怎会不懂,但是他已经对这段感情失去了信心。程舒扬或许真是对他还有感情,所以才会不愿意结
束,让他这个数年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大男人离开。
可是不舍得放手,只会让纠缠变得越来越痛苦,他们所能说的话已经变得越来越少,剩下的只有对对方肉体的贪欲,每当无言而对的时
候,似乎就只有通过做爱才能证明些什么。
像现在,程舒扬摘下了戴着的帽子,抱住了他吻着。
他年轻的身体似乎总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这一次,或许是想对男人表明自己的感情,甚至主动要求方行进入他的体内。只是这个过程,无论对他还是对方行,感觉都算不上太舒
服,虽然方行有做足工夫,虽然程舒扬有尽量地放松身体……
这算不算是他的一种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