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有两个外表看上去很柔弱的男子已经被冻僵了。但是冻僵他们的不是寒风而是他们彼此仇恨的目光。
“怎麽?你想杀了我吗?”严俊外表的男子高挑著眉毛问道。
“是你想杀了我吧?”庄瑾外表的男子反问。
两人间的温度急升,就快擦出火花了。
杨淳呆站在自己的宿舍门口,不知进退。之前‘庄瑾身体里的灵魂’曾告诉过他有关自己的‘故事’,当时因为太震撼也没有来得及问他的名字。如今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位之间的‘交流’,绝对摸不到头脑。
“你……你们认识吗?”
“认识!化成灰我也认识他!顶著别人身体的禽兽!”
“喂!不要指桑骂槐,你不也顶著别人的身体吗?”
“庄……你们在说什麽啊?喂──!不要动手啊──!喂──!庄瑾你放手!冯建成──!你快过来帮一下啊!”
看似柔弱的两人已经打了起来,庄瑾拉的是头发,严俊拉的是衣服,顺便一脚踹到庄瑾肚子上。庄瑾被踹得往後退,杨淳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去扶他,并让冯建成拉住已欲冲上来再补一脚的严俊。
冯建成在严俊身後抱著,身上的红色毛衣特别刺眼。庄瑾的眼中闪过一丝莹绿,冯建成的毛衣突然从後面烧了起来。
“啊──!妈呀!”冯建成急得松开严俊,拼命地伸手拍身後的火苗。
严俊一声冷哼,右手一挥,火苗立马消失。
“雕虫小技!”
庄瑾低吼,挣开杨淳的双臂,手指一捏,冯建成的毛衣又再次烧了起来。
严俊抄起书桌上的水杯泼到冯建成身上,虽然只有一小杯水但火苗很没有气势的又灭掉。
这下庄瑾更火了,两手一拍,原本只点燃一个角的毛衣,边缘一圈‘呼’地全燃了起来。奇怪的是毛衣管毛衣烧,里衣竟一点儿也没燃。而且燃烧的速度之快,一下子就烧的只剩半节。
原来杨淳就觉得这毛衣有古怪,再加上庄瑾与严俊的不同行为,他没有上前阻止,并开始揣测起严俊的身份。
最後得出的结论是:占据了庄瑾身体的另一个灵魂是具有法术的,这个灵魂和严俊是认识的,所以严俊也具有法术。(汗。。。。。。)难道是他们发现了冯建成的毛衣有怪,所以才让毛衣点了又燃,燃了又点?这是什麽奇怪的法术?(再汗。。。。。。)
冯建成可急了,这可是他女朋友送给他的毛衣啊!要是烧掉了他可怎麽向他女朋友交待?冯建成是完成急著灭火,根本就没有考虑火是怎麽烧起来的。
就在这一点一灭间,冯建成的毛衣彻底报废。严俊气得甩手就走,冯建成也跟著出了门,留下杨淳和气消了一半的庄瑾。
为什麽它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麽它要以他的样子出现?
为什麽刚才它没有动手杀了他?
为什麽杨淳的同学身上会有怨气集结而成的血衣?
它到底想做什麽?
迷惑的庄瑾坐在当初他离开时坐的位子,考虑著之前发生的事。这让杨淳想起他离开时对他说的话:你要小心!你的善良和软弱总有一天会被它利用。
是不是那时,庄瑾就已经不是庄瑾了?
那麽当时他对他说的话是什麽意思呢?
然而当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们真的认识?”杨淳把心中的不解又问了一遍,得到的是庄瑾警觉的目光。
“他什麽时候来这里的?”庄瑾没有回答杨淳的问题。
“嗯?你是说严俊吗?好像是上个月。”当杨淳说到‘严俊’这个名字是庄瑾的脸变得一阵青白。
没想到,它不但用了他的身体,连名字也……
“你们认识?”杨淳又一次小心地问,直觉告诉他严俊与庄瑾之间应该有些不开心的事,所以他不敢问深。
“认识。”现在还不能告诉杨淳它是谁,看杨淳刚才的眼神和表情,似乎对它有些特殊的情感。
它到底有什麽目的?
为什麽要诱惑杨淳?
难道它已经预先知道杨淳会成为他的夥伴?
还是……杨淳的存在根本就是它安排的?
夜里,原先只有杨淳一人的宿舍,如今已睡满了人,可是各怀心事。不一会儿就有人忍不住起床,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你睡不著吗?”杨淳跟著第一个离开床铺的庄瑾来到宿舍的天台。
夜风依然很猛,庄瑾的衣襟几乎被吹得贴到了皮肤上,月亮又大又圆地照射著,庄瑾的周身泛起层层白光。
“为什麽严俊和你一样都会发光?”杨淳想起了离开宿舍回家的那晚,在车站上遇见的严俊全身也泛著光晕。
“如果我说:他和我一样。你会相信吗?”庄瑾望著满月问道,心里希望杨淳能够察觉邪魔的阴谋,也希望杨淳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早就受制於那个邪魔。
“你是说,严俊也是借尸还魂的吗?怎麽可能?除了你还会有人是……我相信严俊不是那样的,你也……不要把死前的事情记的那麽深,说不定你们之间有误会。”
庄瑾伤心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今天是满月,阴气最足的时候,我要在这里修炼,如果你没什麽事请不要打扰我。”
“好,好的。”
(31)
满月之夜也是阴气最盛之时,火红的凤镯,泛紫的血脉石,庄瑾将血脉石放与凤镯中间,两物之力互相依托又互相交融,竟慢慢从庄瑾手中伸向天空,在月亮的照耀下轻柔地舞动起来。
红色的凤镯渐渐变幻了颜色,从接近血脉石的深紫变成耀眼的紫红,甚至有让人感觉它变成了它的另一半──青鸾的样子。不同的是它周身的气流竟然变成了液体。
带著日月精华的液体从天而降,融进庄瑾的头顶心,庄瑾缓缓座下,就著打座的姿势开始修炼。
杨淳并没有走,他一直在旁边观看著这令人匪夷所思的景象。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得见所谓的灵魂修炼,也是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这个世界里有人所无法介入的领域。
同样的,在另一幢楼顶也有两人看著这一切的发生。
“你不杀他们吗?”
“哼!这样不是很好玩。而且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倒是你!为什麽那天没有按我的吩咐做?”虽然只有悠然地口气,但话里的意思却令站在身後的人全身冰凉。
“没!我……已经按吩咐,将那个植入了杨淳的身体。”
“是吗?那另一个呢?”
“……我以为以他当时的力量不可能活著离开‘槐村’。”
“你以为……?那……现在站在那里的是谁?…………哼!他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借著月光修炼呢!”
“对不起,下次我一定……”
“一句‘对不起’就好了吗?你费念庭就怎麽点儿能耐吗?”
“……”
一道银光闪过,豔红的液体瞬间扑向楼顶的方塔,费念庭的右臂血淋淋地躺在他的脚下。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痛呼,费念庭强忍著跪倒在地上。
行凶者走近他的身边舔著唇角被溅到的血液,安慰道:
“不用担心以後做事会不方便,你放心,我会再给你做一个的,保证比现在的好。”
“谢……谢……!”
“不用客气,下次……你就没那麽好命了。”
“不会……再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