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门里的人,收徒就是为了行房事,师尊弟子之间,师兄弟之间,甚至门人童仆之间,只要真气异动,便寻人交合调解,不拘今天是谁,明天是谁,交情好看了顺眼便罢,还都和和气气的,在掌门辖下演全套的太平盛世。
“入门十年,有才干的便派出去生财管事,入门十五年,就可许私宅,自收门徒。只要安分收己,避了掌门之争,保住性命,门里人多的是攥著百年寿命,置下巨产,偏隅一方的。
“就这麽个刁钻无耻的门派,你叫我去向谢玲官求欢?
“我喜欢他又怎麽样?他又不喜欢我,又不肯跟我行房,难道要我缠著他跟他说非你不可的屁话,他定当我脑子烧坏了!就是他不笑死,我也说不出口!
“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他!我不要他知道了可怜我!我只要喜欢他!”
琅官连珠炮一样说完,再也忍耐不住,大哭起来。
☆、西风碧树 章一 如意 4
(四)
“哎哎哎~~~”
雁声手忙脚乱,将他按住眼泪鼻涕乱擦。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你别哭……”
琅官对谢玲官的孺慕之情本就是天长日久日积月累,两个月前虽被打击狠了一次,却不但没有根除,反而伤到肉里,从心事转成了心伤。
他年龄幼小,在北宫地位一人之下百人之上,日常起居全依赖谢玲官,遇到此事不但无法自遣,甚至连个倾听的对象也一应全无。
今日遇见了雁声,可说是生平第一次有了谢玲官以外的亲近之人,一下午心防渐弱,却没想到到了给他揭了这麽大桩心事。
琅官是又气又惭之下,索性自暴自弃的发泄起来。
赵雁声其实话也没有说错,只是他说的是人之常情,却不是静日宫的常情。
他入静日宫不过两年功夫,晏琼关又是不拘小节不理门规的人,从不与他说些门人逸事,赵雁声连谢玲官的名字都是今日才晓得,又怎麽能如谢琅官在门中一十四年,深知静日宫的“刁钻”和谢玲官的“无情”。
这下他知闯了大祸,只得一应陪著笑脸,把一件白袍给他擦的惨不忍睹,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这边琅官倒是马上哭完了,又是一脸的木然。他拎起雁声的袍角又擦了一次,眼睛红肿的跟桃子一样。
雁声见他收的痛快,深知这事确实是他心头之痛,不是哭一次就能了结。想到自己从前的事,心中也有些黯然。
“赵雁声。”
桃子对他说,“今天,你就跟我行一次房吧。”
雁声瞥他。
“你说真的?”
琅官眼睛像桃子,脸也像。
“废话。”
雁声一把把他推倒,单手就把他腰带扯下来。
“赵雁声!”
琅官吓的大叫,一把推开他。
过了一会儿又说。
“你,你慢一点!”
整个是闭著眼睛说的……
雁声“噗”的一声,看他满脸通红戳在那里的样子,又唉声叹气。
琅官气的抽抽搭搭。
“你叹什麽气?也就是看著你好看,不然才不要你。”
雁声笑死,多大气概,多大脾气,结果还是个小孩子。
“哎哎哎……”
雁声又叹了几声气,开始脱衣服。
琅官杵在那里,看他脱了外袍脱夹袄,脱了夹袄脱外裤,又跑去关窗,把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书案上……
琅官攥的手心痛。
他猪油蒙了心了,居然要跟这麽个拖拖拉拉的人……太阳都快下山了!他这要到什麽时候啊!
等雁声慢条斯理的收拾好,琅官白眼也翻的累了,耷拉著脑袋一声不响。
雁声笑笑的看著他。
“怎麽样?”
琅官看他,他居然还穿著中衣,黑色的,领口处露出雪白的一块,肩膀挺括,腰……生的好勾人。
琅官有点心跳。
望上看过去,神气的眉毛墨染过一样,亮亮的眼睛,弯弯的嘴角总像在笑……
琅官脸红了。
他真的很好看。
眉眼气质里没有一分圆角,都是爽气利落的。
赵雁声走过去,捧著他脸蛋,在他下巴底下摩来摩去。
“你都想好了?”
琅官抓紧他衣服,低低的答了声。
“恩……”
他们就坐到地上去了。
雁声翻箱倒柜找了几块写长卷的绢纸铺上,两人就在上头滚来滚去。
边滚的时候琅官还嘀咕,这人怎麽看都不像读书人,对这间房倒熟的紧,赶明儿要问问他都上这儿干什麽来了,难道就是研究秘戏图?
等两人把中衣都扯开了,雁声亲著他的脖子,手指开始揉进去。
琅官发出一声吸气声。
“别崩著,轻松,放轻松。”
雁声含糊的说著,左手向前揉弄。
其实这些步骤琅官都背得很熟。
他知道要怎麽做,才可以行男子间的房事。
他甚至知道後面的那处至少要伸得进三根手指,才能装进那个东西。
当然要是有脂膏就更好了,琅官糊里糊涂的想,比如师兄那时候用的是雪参膏……香气很好闻。
原来自己真的在其中,一切就会不同。
☆、西风碧树 章一 如意 5
(五)
等琅官泄了,雁声的东西仍留在他身体里,两个人贴的一丝缝儿没有,就这样一个仰在下面,一个趴在上面,说话。
“哎,这塔是第四代祖师爷时候就造的,不知道用的什麽木头,忒结实,怎麽都踩不坏。”
他先前一直拿腔拿调文驺驺说话,这时云雨过後情不自禁,少年时候的口吻脱口而出。
琅官哼哼唧唧揉著腰。
“结实还不好麽?”
“可到底旧了麽,用点力就哢吱哢吱响,烦的紧,你没听见刚才哢吱哢吱……”
琅官抖著笑,捏在雁声肩膀上扭一记。
“你还能响麽,还能响麽……哎哟……”
却是雁声真就又顶了记,琅官又羞又怒。
“你怎麽……?怎麽……?”
怎麽还不泄!
“你这要到什麽时候啊!”
雁声看他眉毛又竖起来的样子,扑哧一笑,他亲他的眉毛亲他的眼睛。
“小孩子~~”
琅官又扭他肩膀,抓他後背。
雁声龇牙咧嘴,往那小脸上又亲上去。
“你说不要我就出去,只要你说不要。”
琅官大咬他一口,哼了一声,终究没有说。
後来雁声是泄在自己手上的。
他从琅官身上退出来後背对著他,弄了几下,又从柜子里找出张纸擦干净。
琅官想踢他一脚,腿抬不起来。
雁声朝他扮个鬼脸。
“我单独住还好,你师兄弟都在一起,清理起来不方便。”
琅官斜眼看他。
雁声亲他眼睛。
“乖,下次到我那里去,再预备的齐一些,我们做全的。”
琅官朝他腰上就是一拳。
“哎哟哟……”
雁声回到自己院里的时候已经掌灯了。
童仆传贺玉笙的话,说是掌门让师兄弟多亲近亲近,请门中弟子都去密云殿用膳。
密云殿是四大殿之一,晏琼关对门下虽放任自流,却喜欢热闹,因此这个旧例倒还依著,每逢月中就召门人聚集一堂,说是聆听他教诲,其实就是纵情声色。
雁声犹记,一次夏沈两位师兄也在,晏琼关开了两坛苏师兄捎来的碧玉酒,命沈师兄吹笛,夏师兄抚筝,众人於是得看万俟师兄舞剑,满月清华,剑光佼佼,心旷神怡。
今日其实离月中已过了两日,但掌门师伯既说让两宫弟子亲近,自然也无人敢扫这个兴头。大厨房奉令制膳,门人皆正服而往。
但雁声知道的委实太迟了,待换了衣服匆匆赶到,殿内晃筹交错,竟已开宴多时。
贺玉笙见他踌躇,招招手让他径入即可。
雁声扫了眼不见晏琼关,首座更是空空如也,便知他与掌门定有别的去处。果然贺玉笙道。
“师尊与掌门师伯操烦正事,便不列席了。大家本要等你,是我说难得两位师尊不在眼前,师兄弟间不如免去俗礼,随意自在便好。果然你竟迟到如此许久。”
难得语气也未有责怪。
雁声嘿嘿笑了两声,眼睛却扫了两遍没看到“谢二十一”,想他要麽更迟,要麽告了假。既不听人提起,也不好意思询问。向北宫一列行了礼,便挨著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