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头就差没跪在你怀戈家里了,你的怀戈要给他个交代啊。”
“哼,八杆子打不著的亲戚,当年丢给他一包银子叫他一个外乡来的孩子一个人在京城租破屋住,现在看他在我眼前得势就跪上来了,呸!”
管愁笑倒。
双手捏他脸颊。
“你多大,朱溟,你多大?”
朱溟厌烦的把头往里床躲。
管愁笑。
“放他走吧,他今年才二十岁,想想你二十岁的样子,怎忍心让他死在宫中。你我皆知,他这样熬下去必定要死的……放了他,也让你的怀戈欠你一份情。”
朱溟哼笑。
“他肯让我上一次麽?他让我上一次我就放了林昭阳。”
管愁大笑。
“好好好,就这麽说定了,我去跟他说……”
朱溟跳起来捂住管愁的嘴。
“不许说!!”
他咬他,拧他。
“不许说!”
管愁看著他微微笑。
“哎,哎。”
他反身压在朱溟上头,眼睛晶亮。
“林昭阳和怀戈当年可像?”
朱溟翻白眼。
“差个十万八千里,比也不能比。”
管愁笑死,伸手去探他下身。
朱溟瞪大眼睛。
“你想干什麽?”
管愁笑。
“上你啊……”
朱溟要跳起来,管愁轻松压住。
“其实在下面也挺好的,你看我不就喜欢在下面麽。”
朱溟挣扎,他竟在哄他!
管愁笑的开心,挥手就将烛火都灭了。
“你看,这样就看不到了,没人知道的……”
他手上动作不停。
“况且我今天都伤成这样了,你忍心还要压著我麽,今天还是我来吧……”
“唔唔……唔”
朱溟嘴上被钳制住,身下完全被那个号称天下无敌的美少年控制住。
於是这一天,赶来质问奸情的建成皇帝,被他家侍君吃掉了……
“喂……”
“恩?还痛?”
“谁跟你说这个!”
朱溟发怒。
“我是问明日诏书怎麽写,还有,就算我现在要放他回去,他可不肯走了,他口口声声要对你负责啊。”
朱溟语气挖苦,管愁只作听不见。
他琢磨了一会儿道。
“诏书还是找你家怀戈去吧,负责啊,你叫他明天来见我,我负责叫他死了这个心。”
他笑。
“这个我可是很在行的。”
黑暗中朱溟没听出这句话的自嘲,向天翻了个白眼。
☆、莫道不销魂 19
19,
第二日林昭阳来找管愁,管愁明明白白跟他说他自管走,自己要留著。
林昭阳彷徨。
“是那个变态皇帝要挟你的是不是?是不是他……”
“哎。”
管愁打断他。
“我好不容易进来,为什麽你走我就要走?”
林昭阳张口结舌。
管愁笑。
“我可是因为喜欢你的变态皇帝,才来这里的。”
林昭阳不相信。
管愁看著他的眼睛说。
“你要走,这是柳西楼跟皇帝讨的旨意,与我无关。
“以我的武功便是要走,夹带几个你都没问题,又何须受谁的要挟?
“走吧,你长兄幼弟都死了,你爹也病的不轻,盼著你回去哪。”
林昭阳怔怔的看著他。
这个舞剑若狂,天人一般的少年。
他是在说真的。
他说喜欢朱溟,所以要呆著。
自己走不走,和他是没有关系的。
“这支箫你拿著,我刻了我的名字。以後在外,要是磕磕碰碰就自理吧。要是生死大事,就去找夏凤生。”
林昭阳讶异。
“南沈月,北凤来?”
管愁支头笑。
“其实不止他一个,但我们那里规矩严,恐怕你拿了这箫去他们也未必肯施以援手。夏凤生和我也没什麽交情,但听说性情还不错,大约是多少会帮你一点的,命尽可保住,其他看缘分吧。”
林昭阳怔怔的看著他。
官愁笑。
“什麽都别问,我可什麽都不能说。你才二十岁,今後总有四十年好活,多好,去看看你的江湖,做你想做的人,或是回家,娶个妻子好好过日子……”
“我不会娶的!”
管愁哎一声。
“那也没什麽要紧的,总是要你自己开心。”
他挥挥手。
“我倦了,你出去吧。”
林昭阳紧紧握著那管箫。
他想问,以後还能不能相见。
但是答案他其实已经知道了。
林昭阳走後,侧间走出一个人,正是柳西楼。
管愁笑。
“如今我可还了你的情。”
柳西楼行上下礼道。
“谢二十一师叔成全。”
管愁挥手便往里屋走,竟似一刻不想与他多呆。
柳西楼见状也不奇怪,只慢慢说。
“师尊请问师叔何时回转?”
管愁头也不回,只淡淡道。
“想回便回了,叫他不要挂心。”
柳西楼又行了一礼,转瞬殿中便只留管愁一人。
管愁停步,他背对著适才柳西楼站过的所在,心中一块压抑渐渐发散出来。
☆、莫道不销魂 20
章三 邵心燕
20,
朱溟自那日起仍常宿在御书房,管愁听喜来哆哆嗦嗦的回报也只“恩”了一声,心中倒想起朱溟说的“不如把我的人给你用”,很是好笑。
这日过午,管愁便说出去走走,要喜来带他去芬玉宫,喜来摇摇欲坠却不多话,管愁知他是从皇帝那里得过旨意了,暗笑朱溟真是君无戏言。
管愁於是特意挑了件苏绣丝袍,戴白玉冠,佩碧环,还召小监为他修了修指甲。喜来见他一反常态竟细细打扮起来了,脸色越加难看。
芬玉宫名为宫,其实只是男侍们所居之处的园中之园,比丰云宫、绮麓宫等规制皆低了一等,住了建成皇帝三品以下的二十八位男侍,内中更划了更小的院落庭轩,男侍们依品级居住,平日不得传诏不得出宫,於是除了太监宫女便连朱溟自己也从未踏足过这里,管愁竟是第一人。
他兴致盎然的一路行进去,宫中的护卫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由得他好奇的转悠,很是怡然。
夏日草木开的茂盛,景致是好的,更有行到开阔处,终於不再是各院紧闭的院门,十数男子或著棋或谈笑,正在亭上水边取乐,管愁知道他们平日没有可消遣的,只得在园中与“同僚”们打发时间,他见他们体态相貌各形各色,终於向喜来轻笑道,“朱溟好福气啊。”
喜来叫是听惯了他直呼皇帝名讳,仍是腿上一软,额上密密的汗。
谁知管愁说了这一句,倒像是见识过了,竟不再更近,反向旁边一条小径行去。喜来喜出望外,紧紧跟随,却听管愁自语。
“谁奏的箫声,倒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