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销魂 29
29,
邵心燕不忍道。
“你怎麽了?”
管愁道。
“恩,没什麽。”
他也不避他,将他双腿重又并拢了,就在袖子上随意蹭了一下。他坐下来看著邵心燕,又开始出神。
邵心燕见他再不说话,犹豫了一下终於问。
“你昨日究竟为何……?
管愁“恩”了一声。
“也没什麽,乍听得你是他儿子,心中到底难过。”
邵心燕还是不明白,但管愁的样子叫他不忍心再问。他只得伏著,也不知道管愁是不是还是刚才那样,却忽然听到他说。
“你小时已知道你父亲的事?你母亲家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邵心燕沈默一会儿终於道。
“外公早逝,舅父与家母感情深厚,家母难产而死,舅父教养我长大,待我如亲子一般。”
管愁轻笑。
“如亲子一般还将你送到这里来?他不止一个儿子吧,後来我想了一下,你顶替入宫不可差太多年岁。我既与你幼弟相仿,你幼弟当年不过是个稚童,绝不会是他。”
邵心燕沈默半晌,只得道。
“舅父有三子,裴康只比我小一岁。”
管愁点点头。
“那就是了。”
他转而笑。
“想必你从小听得陈西燕被黑白两道通缉,我问起的时候你也只当我是他仇家了吧,那麽痛都不说。”
邵心燕尴尬。
“你不是?”
管愁摇头。
他默默的坐在房中,过了一会儿又说了一遍。
“我不是。”
他站起来。
“药我放在这里了,晚上我叫人来再给你上一次,明天你就该好多了。赵雁声明天再来你不如跟他出去,他与你虽不同母,但你长的也像那姓陈的,他定会好好安排你的。”
邵心燕看他。
“雁声……?”
管愁知他记得昨日自己的话,微微一笑。
“恩,赵雁声,其实他该叫陈雁声。你倒不妨问问他为何要认贼作父,还不去认祖归宗。”
说完他也不等邵心燕回答,转身就推门出去了。姿态就像他来时的那样,不染尘埃。
☆、莫道不销魂 30
章四 赵雁声
30,
出清濯院,夕阳如火。
管愁微眯了眯眼,总觉得足下有些虚浮。他试著行了行功,真气微滞,但没有大碍。
他顺来路而去。
凄水老树旁,废亭中,仍旧是一个男子。
斜飞的眉毛还是墨染一样好看,眼睛似比当年更亮了些,在暧昧的夕照下存著温存的暖光。
他叫他。
“琅官。”
两人遥遥对望,谢琅官没有过去。
赵雁声从亭里走出来,握住他的手,将他带到亭中。
邵心燕在此处自遣总是避人,因此只理出尺方可供逗留处便罢,对亭中的朽木蛛网都保持原貌。
赵雁声却将它们都除尽了。
蛛网,污泥,枯叶,锈钉,朽木,俱已消失。
谢琅官知他其实爱洁,但无耐心,猜想他只是将那些都抛入湖中了。
谢琅官微笑,其实亭中只是蛛网污泥枯叶肮脏,那些锈钉朽木不过是亭中岁月之貌,才堪配那水那树,才是风景。可雁声不懂得。
雁声想舍弃什麽东西的时候,从来都是截断众流,一干抛弃。亭中的这些昨日尚能在这冷酷宫中拥有一片逍遥地的卑微之物,转瞬便好像从未存在过了。
谢琅官坐在座上侧著头。
他看著湖问。
“你来做什麽呢?”
赵雁声道。
“掌门师伯命我来请师叔回驾。”
谢琅官“恩”了一声。
赵雁声又道。
“李师兄将昨日之事报於师伯,师伯很是担忧。”
谢琅官笑。
“不会再发生。”
赵雁声看著他。
“琅官,你在恨我吗?”
谢琅官笑。
“我已经不恨你了。”
赵雁声沈默。
他说。
“後来我想,也许我是做错了?”
谢琅官道。
“想明白了麽?”
赵雁声笑。
“我还是觉得我是对的……”
谢琅官大笑起来,他将头枕在栏杆上,冠带扯上袍面上的丝绣,赵雁声上前将它们解开。润泽的发早已不是当年那样长,竟流泻下来直垂到亭外,随风飞逸。
赵雁声又将它们揽回来,触手真丝一般的滑顺。
谢琅官握住他的手,向上看他。
他说。
“吻我。”
赵雁声吻了下去。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谢琅官说要做什麽,赵雁声便耐著性子去做,辗转细吻也好,深切爱抚也好,两个人总是天衣无缝的。
谢琅官将他搂下,转而跨坐上去,他捧著雁声的脸与他舌戏,他今日已懂得如何与人挑情,他手下抚过他的脖颈,解开他的衣扣,他知道那里有浅蜜色的体肤,有美好的锁骨,浅浅的还有一个可爱的小窝。雁声情动的时候那里会微微起伏,泛作一片潮红。
谢琅官反复爱抚著,他又绕过他的後颈去解他的发,雁声的发有些硬,摸上去总想要扯断它,如今他放下它们,摸了一把,发现雁声将它们留长了。
他微微离开他的唇,并不太远,两人潮热的呼吸散在对方脸上,他能看见他脸颊上每一个微小处,雁声的唇本就红润,此刻印上他的齿痕,更作妖豔。唇边还粘了他的发丝,赵雁声随手将它们捋下,绕在指上。
谢琅官见自己的发像指环一样纠结在他手指上,忍不住像往日一样吮吸上去,黝黝的发沾著自己的津液越发亮的发光,谢琅官细细舔进他指间的缝隙,直到赵雁声将他的脸抬起来,褪开他的衣襟向他胸前吻去。
谢琅官突然笑出来。
“雁声,我掌门师兄叫你来,就是叫你来勾引我的?愿我弃下屠刀,立地成佛?”
☆、莫道不销魂 31 (继续雷… =)
31,
赵雁声不响。
谢琅官看到他垂下的脸上嘴角弯起,他是在笑。
谢琅官捏著他的下巴。
“是不是谢玲官叫你做什麽都可以?当年他把你叫去,是不是叫你离开我?现在怎麽又叫你来,他以为什麽都要按照他的意愿来做吗?”
赵雁声微笑。
“这是我们俩的事,与掌门师伯无关。若当年不是他来提点我,而是由著我自己发觉,该做的我还是会做的……”
谢琅官嗤笑。
“你竟一丝机会都不给我,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赵雁声“哎?”了一声
“你要听好听的?琅官,那麽我是因为掌门师伯才离开你的,其实我心中万分不舍,心如刀割……”
谢琅官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抹了抹眼角。
“恩,你还是说实话吧。说起来,我觉著你那时对我如何好,可你竟是不说这些的……,这些哄我的话,你从来没说过……”
赵雁声默然。
谢琅官笑。
“今天你既说是我们俩的事,那麽还是听我的。”
他说的轻巧,却好霸道。
赵雁声却理所当然道。
“好。”
谢琅官很高兴,他先宽了自己的外衫,再蹲下来,似觉得不舒服,索性跪了下来,去解赵雁声的腰带。
赵雁声诧异。
“你这是干什麽?这种残破之地哪能这样?你快起来。”
谢琅官微笑的把他往座上按。
他说。
“当年都是你在教我,今日我就用你教的来帮你做一次,你说好不好?”
赵雁声直到被他把下身握在手中,终於动容。
谢琅官端详著那个久违之处,先用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