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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官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跟你说过想要的?”
赵雁声反问。
“你不要?”
谢琅官道。
“要!”
两个人一起抱著那兔子去看灯。
* * *
雨还是不停,前面宴已经开了,果然争奇斗豔灯火辉煌,两个人穿著朴素简直混不进去。
“你等等。”
谢琅官迟疑了下,身形一动,等赵雁声眼前一花,他手上已经多了盒胭脂,还有画眉的炭条。
“扑哧~”
“你笑什麽笑!”
谢琅官恼怒。
赵雁声眼看他笨手笨脚把东西画到脸上,终於忍不住大笑把他拖走。
“诶!我的灯!”
从小在天山与世隔绝,从没有见过这样人世间的盛景。
读“火树银花合,灯树千光照”,读“燔动黄金地,锺发琉璃台”,他总想亲眼见一见那“繁光远缀”的时光。
外头稀落的人群寥寥,灯也没有楼里的好看。
赵雁声拉著谢琅官,谢琅官抱著兔子灯,走过那寥落的街道。
“明年再来。”
明年要是再下雨呢?
谢琅官喃喃。
两个人任雨打湿他们的衣衫,走过暗淡的花灯。
“恩……这样。”
赵雁声好象想到什麽好主意。
谢琅官疑惑,身体一轻,已经被赵雁声带到了城楼上。
赵雁声拍拍被树枝刮过的下摆。
“放下来。”
他指著他的兔子灯。
谢琅官不情不愿的把它放在湿漉漉的砖地上。
等到站起来,眼前是一条红光。
火红的琉璃光辉,像天界点燃了江水,蜿蜒天边。
“吓?”
那是远处的街道,也许是最繁华的南街和东街,也许是葫芦街,纵横交错,繁盛的灯火在黑压压的雨夜丝毫不见羸弱。
“那就是我们刚才经过的灯火?”
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俯瞰下去,楚江的人民身著新衣,举著伞缓步慢行,鲜豔的纸伞与百家灯火是一样的美景。
开始有人放烟花。
不畏弱雨的焰火直冲九宵,冰轮之旁散开翡翠红珠。
颈边心上人亲吻著。
“明年再来。”
身体敏感起来,气息融化在雨夜。
转过身,他身後的天空一样亮如白昼,几线焰火,火树银花。
“雁声……”
心情渐渐激烈,在城头上拥吻。
火光之後是短暂的黑暗,接著又是明丽的炫光与黑暗。他们的身体依靠在墙头上,雨水和污泥染上谢琅官惯穿的白袍,赵雁声还嫌不够似的,撕下他肩头的一襟。
“琅官,清明陪我回去吧。”
谢琅官身形一滞。
身上的人却不为所觉似的。
“陪我回去……”
他继续道。
“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谁……
谢琅官忽然失去所有力道。
“恩……哈……”
失神被疼痛破除,直达顶端的冲击使他飘到云端,与心中被猛刺的一下互相交织。
“雁声……”
咬他的肩上,挣脱著,他不知自己的眼睛映照灯火,更加催生身上之人的劣性。
是谁?回去……
目下还没有点燃的灯不知被哪里飞来的焰火烧尽了,空有骨架的兔子停在两人脚边。
被推倒在地,那人的眼睛里是自己茫然的神态,
“……”
南冠镇,白云乡。
☆、番外 思无邪。上
白云乡,他来过。
远天如幕,蓝得晃眼。
“歇一歇?”那人细心的建议。
“哼。”他武功比他高多了。
赵雁声莞尔。
笑了笑了又笑了……谢琅官郁闷的蹲在地上,不承认又心动了。
“琅官?”
叫个屁啊。谢琅官负气。
“……不舒服?”
没见过人家临时起意啊。
谢琅官扭头不理。
“……哦。”
谢琅官脸上烧。
身体被挑到树枝上。
“地上脏,一切从简?”
滚!
谢琅官埋了头。
“诶……”
衣衫挂在枝桠上,展开如豔丽的旗。
白色随风猎猎。
“又怎麽了……?”
生了火,谢琅官又不高兴了,赵雁声耐心问。
乡下天黑的早,两人早进了这间破庙,赵雁声铺上干草,正要劝他吃些地瓜。
谢琅官咬了下唇。
“……又想要了?”
谢琅官“噌”地站起来。
赵雁声躲过一指劲风。
“好、好。”
求饶过後安抚的搂著他的腰。
“早点睡?”
小孩不动。
无奈的摸过他的脸颊。
火烫的。
“……”
被怨恨的瞪了一眼。
还是想要了吧……
赵雁声眨眼。
这是怎麽了?
衣带被拉了一下。
恩……
过後在像後睡下,小孩泪眼有点肿,睫毛挂著水珠映著庙里蛛网的清透。
心情不好?还是单纯想在庙里做一次?
赵雁声托著下巴,深夜不眠。
这样破烂的小庙,以前好象也待过。
六年前?在楚江边上,与那人一骑跛马逃到庙里。那人也是拉著自己尽做这个事。
赵雁声还记得他麻木了的身体,当自己进入时一阵激越。
那是什麽时候的事了……转眼看一边的佛像,手印缺了一块还是慈悲。
赵雁声不知在对谁说。
“我已经忘了你。”
侧面的菩萨充耳不闻。
赵雁声侧著头想。
行在小镇上,谢琅官说肚子痛。
“吃坏了?”
按说不会。
那。
“……东西没弄干净?”
被一个包袱砸在头上。
赵雁声纳闷的跟他去投店。
没什麽洗身的地方……那东西在身体里呆著确实不好。但他武功高强就因为这个病了?
晚上又是热情似火。
这次更是直接,小孩自己把衣服剥光躺在床上。咬著牙别扭的样子相当的媚眼如丝。
“……”
赵雁声心神荡漾,但还是疑惑。
“又来?”
却被一把抓到床上,温香软玉。
……吃错药了?有淫贼打劫?鸡鸣五更散?
赵雁声一边运动一边遐想。
身下契合的躯体却不容他半分分神。按到好处将他掉了个个儿,气喘吁吁的美人坐在他身上,蹙眉中要倾未倾的光景,春影绰绰,醉煞当前。
“琅官……”
身上人回望又是怨恨的意味。
忽然,赵雁声仿佛明白了。
他揽上薄腰,随著律动爱抚上去,谢琅官只能仰头呻吟,美妙的躯体剧颤弓起。
赵雁声将他搂在怀里吮吸。
“琅官……琅官……”
不是你想的那样,琅官。
他呢喃。
不要怕,琅官。
☆、番外 思无邪。下
“少爷。”
老农在田里向他们点头。谢琅官默不作声,赵雁声好象识得他,向他轻快的颌首。老农的儿子上来帮他们推车。
“你们忙去吧。”
“那怎麽可以。”
两个壮汉打著赤膊,低头只管使力。老农还是点著头的样,谢琅官才发现他身体好象不好,拄著钉耙像桶里的木勺,漂的没有个定性。
“他们种了你的田?”
待到两人进门把货卸在地上,谢琅官问。
赵雁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