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不是吗？”十代虽然一瞬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脱口而出的，但是在记忆中又翻找了一下，总算是找到了这答案的凭据——是真实之羽啊？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
听完了吉姆的翻译，十代眨了眨眼，解释道：
“这个，亡灵之书上不是有吗？”
对啊……亡灵之书。伊西斯这倒是没料到，虽然这件古物本身鲜有人所知，但的确作为配角出现在了几件著名的文物上。
亡灵之书就是其中之一。
伊西斯默然不语，而十代也在脑中纠结。说实话，刚才他脱口而出“真实之羽”的一瞬，脑中的确有种淡淡的混沌感，就像以前和约翰在天台上聊起“从小时候起就能看见决斗精灵”时的感受一般。
——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十代咬了咬唇，而且见霸王的神色似乎也不好看，显然十代的担忧和怀疑他也清晰地感知到了。
第六十章 “唔……痛……轻点，呃！”
冰冷的手指刺激着滚烫的皮肤，让跪伏在床上的男孩几乎要蜷起身体来抵抗这种颤栗的触感。一旦被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反抗倾向，压在身上的重量又毫不留情地加了几码。那种动弹不得的被禁锢感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好用白色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揪着床单以转移注意力，可怜的十代用颤抖的抱怨和碎碎念压抑那让人会冒出香艳幻觉的呻吟：
“痛……明明这个身体只是尤贝尔用能力实体化出来的，怎么还会感觉到疼痛……啊啊啊啊啊呀！”
啪——
“啊……！”
一个巴掌毫不客气地拍在他□的脊背上，发出一声脆响。
“别乱动，就快好了。”霸王声音依然冰冷，但还是手脚麻利地用剪刀把绷带剪成两半，在十代的身侧打结。
“呜……好痛……”
十代翻过身就直接仰面躺在了床上，手背掩着泛泪花的眼，一动都不想动了。
“废话，我也一样痛，但有你叫成这样的？”霸王嘴里教训着，但还是从床脚拉起被子给十代盖上。
“呃……谢谢。”十代缩进轻柔又保暖的真丝被里，小小声地道谢。
“疼痛是身体遇险的警报，没有的话才麻烦。”
尤贝尔也点头认同霸王的说法
——而且，只有疼痛才能给你‘还活着’的实感吧……说实话，十代你好像总是把自己当成死人，如果你还无法感受到疼痛的话，也许早就自我毁灭了。
被尤贝尔如此一针见血地指出，似乎还带着些责怪的意味，十代不由得一愣，只是他的表情被手遮着，两位监护人都看不见。
当然，十代也以此躲着那两道据高临下审视他的视线。
既然是尤贝尔发的话，十代就无法反驳。毕竟现在尤贝尔才是最接近他的存在，对十代情绪和思维的变化，就敏感度而言远超霸王，有着绝对的发言权……但十代不免还是有点泄气。
“呐……尤贝尔，我真的还活着吗？”
——你不是还有呼吸吗？
十代扯了扯嘴角：
“但就算不呼吸的话也没关系吧？”
——就算不吃东西的话也能活下去吧？就算像那个鲁契亚诺一样被砸断了好几根肋骨刺穿了肺部也不会死吧？
只是会痛得不行而已。
——十代！
尤贝尔这下是真的生气了，这一串咄咄逼人的问句算什么？
算是在埋怨自己那个时候把他救起来吗？
虽然那个时候的确是尤贝尔的一张超融合逼死了十代，但还不是他自己动的手？
就决斗而言被算计的反而是尤贝尔……
虽说尤贝尔抓了一堆十代的同伴把他们幽闭在次元中当人质胁迫十代，但会有这样的举动还不是因为尤贝尔被破灭之光影响了？
而尤贝尔会被破灭之光影响还不是十代将她送去了宇宙才接触到的？
这笔无头帐难道还要继续往前算一直算到三千年前小王子惨死战场时那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该死预言？
总之就一句话……命运女神是三个混蛋！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真是个胆小鬼。”十代不敢去和尤贝尔对视，这样只会让他更羞愧……被尤贝尔和霸王奋力救回来的自己，却轻贱着“幸存”本身——反正我也是死了，就算还留存着意识，还能行动，但这些都改变不了已死的事实。甚至成为了与其说是人类，还不如说是更贴近决斗精灵的存在。
斋王曾说过“十代你是跨越了两个阵营的存在”，只是说得好听罢了。十代得到召唤并实体化决斗精灵的力量，一方面是其本身的确具有强大的力量，而另一方面，决斗精灵也乐意亲近这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同类气息的强者。
变成这样，十代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真是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十代原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站在了尤贝尔的对面，毕竟他已经带着黑暗之力成功冲上与破灭之光对垒的擂台，十代自认这是他的责任，而同时，他也觉悟作为容器的利用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了。
只是黑暗之力还算是厚道地支持着他来救朋友，也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向大家……也是向尤贝尔赎罪。
他真的累了。
于是当霸王带着尤贝尔冲回来救他，他心里一瞬竟然是一片茫然，之后才恐慌起来了——完了，没脸见尤贝尔了！一定会被骂死啊！刚才他还一鼓作气地把霸王踹了出去这会儿居然也回来了！完了！要被算总账了！
之后两人却完全没有找他算账的意思，还迫不及待地为他筹划……
这样的温柔让十代为自己的自私羞愧得无地自容。
——不要对我太好，这样只会让我欠下更多的债，之前也许用一条命就还清了，现在恐怕是连一条命都不够了。
——那好。
？
虽然霸王从刚才气氛变糟的时候就心情不佳，似乎有些恼怒却没有发话，这会儿突然爆出一句吓了十代一跳。
他冰冷的手慢慢揪住十代睡衣的领子，倾下身将十代牢牢按在了床上。
“那好，这么想还债的话就把你的命给我……如何？”
澄金色的眸子眯了起来，危险的视线在十代的脸上扫来扫去，活像是扑倒了一头羚羊的猎豹，正在思索着该从哪里下口。
——嗯，要的话就拿去吧……
十代很想点点头，但陷在枕头里也动不了。
那张脸渐渐凑近，落在他的颈间，湿湿凉凉的触感落在他的脉动之上，小心地试探着，轻轻地咬了咬。
轰——
十代一瞬间只觉大脑充血，好像那齿贝截住了血液的流动，整张脸都胀痛了起来，飙升的温度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呃……”
霸王抬起头，十代清晰地看见那唇角的一丝血色。
“好，我已经预订了。既然你的命是我的，就不许随便给别人……就算是给你自己也不行。”
“……”
十代无法回话了，那温柔但没什么温度的触感重压在了他的唇上，十代尝到了自己的血那铁锈般的味道。
库里——呜～！
尤贝尔眼疾手快一把揽过羽翼栗子球，捂住那一双已经看直了的圆溜溜大眼睛。羽翼栗子球张牙舞爪地抓挠着尤贝尔的手，分明是在狼嚎着——不让我看你倒是看得开心！放开！！
温热的舌细细地舔过十代唇上的每一寸，十代的唇齿微张，也不安分地悄悄探出舌尖反去舔那偶尔腾出空间仍由他嚣张的唇。
“十代！呃……”
欧布莱恩的声音只是爆出了一瞬，他半张着嘴站在门口愣了半晌，反射弧才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对不起你们继续！”
等十代闻声惊悚地推开霸王从床上跳了起来，见到的只是欧布莱恩落荒而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