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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2 / 2)

师父的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空出一手,轻轻的为我拢好飘乱的发丝。

身上幽幽的茶香味儿沁人心脾。

映袖一脸惊讶的望着我们,我便甜甜的笑着,心里像是个偷到糖吃的小孩那般窃喜。

我们这个样子,看在别人眼里是不是有些像恋爱中的情侣呢?

是不是清风明月相伴,相随万里无怨。

走着走着,路渐渐没有了,前面若隐若现一个林子,在月色的照耀下,竟然也觉得雾霭沉沉,诡异的很。

众人都放慢了脚步。

师父唇畔逸出轻笑,“夺魂阵。”

我紧紧的缩在师父怀里,夺魂阵这个名字听起来都怪可怕的。

突然想起来师父和葡萄是会法术的,便捉住师父的衣角,急声问,“师父你不是会法术嘛?我们能不能飞过去啊?”

师父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六道妖魔都曾发过重誓,与凡人交手绝不使用法力,这布阵之人虽然聪明绝顶,却非妖非魔。”

葡萄附和的哼哼了两声,也就是说法术只有在和妖魔交手的时候才可以用,而现在的师父和葡萄只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去打杀了么?

我突然觉得前途黯淡,耷拉下脑袋。

师父呲牙一笑,又开始了无敌的自恋,“潇潇,为师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这时候韩恪也勒住了马缰,站在林子的入口,回头望向师父,“前面只有这一条路,先生有把握过得了这林子么?”

“夺魂阵由八卦阵演变而来,按遁甲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当十万精兵。”师父抱着我跃下马背。

接着说道,“你们随着我的脚印走,迈错一步,就有可能葬身于此。”

然后拉起我的手,十指交握的姿势。

韩恪见我和师父的手握着,面露愠色,却也没说什么。

眸色转暗,随师父走了进去。

偌大一个林子,投石问路,竟然不见鸟雀。

枝枝蔓蔓,竟然掩盖的星月无光。

若不是韩恪手中的夜明珠,这样的情景倒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像是串成线的蚂蚱,排成一队的走着。

林泉寂静,只有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这样走了好一会,走在前面的师父忽而顿住了脚步,说道,“有杀气。”

我们同时僵直了身子,各自握紧了身上的武器。

韩恪和韩义执剑,映袖执鞭子,师父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不着声色的护住我。而我则抱紧了怀里的葡萄。

突然风声四起,数十道黑影向我们这里掠了过来。

刀锋泛绿,淬有剧毒。

众人与黑衣人交手,招招试试,不敢有丝毫马虎。

我这才知道,原来韩义的武功竟是这般的高,只见他牢牢的护住韩恪与映袖,身影飘如鬼魅,黑衣人的头颅一颗颗被斩下,竟然悄无声息。

师父就更加夸张了,我几乎看不到他怎么出的手,只知那黑衣人竟丝毫近不了他的身。

掌风所到之处,黑衣人悄然倒下,似乎被封住了几处大穴,再也动弹不得。

我咽了咽口水,其实制服一个人比杀了他还难。

渐渐的,黑衣人死的死晕的晕,已经清除干净了。

师父又重新拉起我的手,缓缓道,“走吧。”

我点点头,又往前走了几十步,突然听见一阵悠扬的笛声,那声音清凉舒服,不禁让人心生向往。

我微微的上扬了唇角,师父却皱起了眉毛,“噬魂曲。”

我愣了一下,却突然听那笛声急转直下,犹如江水遇险滩,宣泄不出,一触即发。

顿时心神大乱。

回头见韩恪和映袖,也均是一脸痛苦的神色。韩义用手抓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星光透过树影打了下来,我们看清坐在树端的一个小女孩,大约七八岁的年级,梳着两个圆滚滚的娃娃髻,唇红齿白,粉雕玉琢,只是眉心处有一颗火红妖异的朱砂痣。

她横笛在手,乐曲慢慢飘散开来,伴着孩童咯咯的甜笑。

可却吹的人气血翻涌,肝胆欲裂。

如身处地狱之中,四处铜墙铁壁,妖魔之声惨绝人寰。

不多会的功夫,映袖竟生生吐出口鲜血来,我的喉咙也有了些腥甜的味道,但觉头痛欲裂,竟自残的扯下半缕儿头发来。

师父本是无事,见我痛苦难当。眸中忽染恼怒之色。

拾起我掉落的青丝,衣袖轻展,系于柳枝之上。

凝神静气,指尖注满内力,右手微微一挑。

竟然有曲子倾泻而出。

那乐声逆流而上,迎着树上女孩所吹的魔音。

缠绵暖意,如旭日照大江,如春风抚绿堤。

天地之间只剩清明,顿觉豁然开朗,身上更像是被注满了力量一般。

我们恢复平静的时候,只见树上的女孩一口鲜血喷溅开来,染红了衣襟,重重的摔在地上,神智狂乱,口中讷讷的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就一身了一身者,方能以万物付万物;还天下于天下者,方能出世间于世间。”

很久以后,韩恪这样评价过师父,其实我那时候便知师父的心境的修为已经不是我能仰望的了。

对不起

“就一身了一身者,方能以万物付万物;还天下于天下者,方能出世间于世间。”

很久以后,韩恪这样评价过师父,其实我那时候便知师父的心境的修为已经不是我能仰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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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在师父身侧走着,手交握着他的手,温暖有力的,让我如此安心。

这样美好如仙乐的曲子真的是师父弹奏出来的么?为什么那种感觉久违又熟悉,让我在欣喜的同时又生出些许怅惘呢?

下意识的想靠近又想逃离,师父师父,如此完美的你,真的不会为任何人心动吧,即使是朝夕相处的我也一样。

你有那么多大事要做,虚怀若谷,心系天下,而我只是一个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小女子,顽劣调皮,每日都过的这般没心没肺。

我们之间的距离,又何止隔了千年?我该放下么?

可为什么我每次这样提醒自己的时候,心都痛得厉害。

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何位置?你低眉抚琴的时候,心中可有我哪怕一刻的驻足?

我有些失神的想着,冷不防踩到一个石块,身子因为师父的搀扶而没有摔倒,可右脚却是扭了。

师父见我冷汗涔涔,眉毛微微的皱了下,突然打横的抱起我,把我牢牢的放在他胸前。

轻声说道,“安心别动。”

我“嗯”了一声,把头埋到师父胸前,不经意的看见身后韩恪受伤的目光,我竟扯开唇角,对他微微一笑。

你我本没有什么不同,都只是为情所困罢了。

韩恪被我笑的有些怔愣,眼睛不再看我,似乎思绪飘远。

于是我们就这样一直往前走着,迎着黑暗,一步一步,我听见师父有力的心跳声在树林里回荡,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怅惘,卫潇潇,你这般依恋他,万一有一天他弃你而去,你又该如何自处?

记得有人说过男人都希望生命中有两个女人,有一朵圣洁的白玫瑰做妻,永远清如芙蓉,婷若白杨。还要一朵热烈的红玫瑰做情人,永远媚如夏花,香艳动人。

师父和乌子恺之于我又何尝不是白玫瑰与红玫瑰,一个飘渺的仿佛不似在人间,一个木讷痴情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或许,白玫瑰对我而言是高攀了,可我却还是被它的清新皎洁迷去了魂魄。

或许,红玫瑰对我而言才是最踏实温暖的幸福,可无论怎样我又怎能欺骗自己。

我们慢慢走出了林子,朝阳如血,探出半个头来。

天色已明。

这才发现我们所处的地形就像峡谷一般,两边都是山坡,我担心的在师父耳边说道,“怕是有埋伏。”

师父正要说话,就看见山坡上站起来个人影,白色锦袍上绣着朵朵金色的菊花,手执纸扇,风流优雅。

我眯起眼睛,竟然发现他与忘忧楼里的那个白衣男人像的很。

“李佑。”韩恪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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