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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2 / 2)

望着我,目光灼灼。

我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一切的关键,原来都在于这个“琴”字。

师父明明知道我懒惰贪玩,平日多加纵容,却总抱着琴刻意出现在我面前,更是几次提起,要教我抚琴。

伏羲帝暗示我忘记诸多记忆,我央他帮我,他却让我在横山之巅日夜学琴。

那日与莫歌所入魔姬幻境,眼中所见,灼灼桃花下,一女子席地而坐,低眉抚琴。

莫歌那般钢铁的男儿,见这女子,竟然震颤不止。

那抚琴女子抬眼望来,眉目如画,占尽天下颜色,却生出沧海桑田,前世今生之感。

魔姬当日取笑我,当年衡山一曲,三界震荡,人都言素衣红妆,天下绝色,想不到红尘走了一遭,倒修个如此呆傻的模样!

我只嗤笑胡言乱语,此番前后因果,仔细联系起来,千丝万缕,所有的片段都在指证个事实,那就是我和他们所说的在一曲动横山的女子是一个人!

千年前,是我封印魔君,救得他的性命。

所以天帝把我放在身边,却仍是怀疑,以师父为名,让我抚琴,试探于我,想看看今时今日的我,是否还有能力解开魔君的封印!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几日,岂不是弹得越好便死的越快,若是真能弹出一首让天帝流泪的曲子,那此刻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既然我千年前贵为仙子,琴声玄妙。

为何此刻会是一介凡人,仙家记忆,一点不剩。

那时横山的我,究竟经历了什么?能让天帝如此忌惮,战神念念不忘,师父生死相随?

只觉得解开一片迷雾,便又陷入另一滩迷雾之中,始终不得灵台清明。

“你怕我杀她?”天帝含笑对莫歌发问,惊醒游思之中的我。

莫歌此刻跪在地上,身份虽比之帝卑下,脊背却始终如此坚挺,如血长发,似在诉说这个男子的传奇。

我心里不禁一阵唏嘘,无关男女之情,单只为这个男子的一片深情喝彩。

…………………………………………………… 可他的爱,却分的很清楚,他与师父不同。

师父宠爱我,也会笑嘻嘻的戏弄与我,板起面孔教训我。

莫歌待我疼我宠我不逊与师父,但他透过我,看到的确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衡山一曲,牵动他所有心魂的女子。

他此刻敬我守我,也只是延续他守护那个女子的执念罢了。

他真傻,前尘旧事,先前的那个女子既然选择遗忘,那么你又为何要独自一个人记得呢? (莫歌真是可怜)

过去种种,或许绕床青梅,或许珍爱誓言,已然没有了记忆。

我对莫歌之情,既感且佩。

此刻他跪在地上,听见天帝如此发问,嘴唇翕动,眼中一片痛色。

我竟陡然生出许多愧疚不舍,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一边扶他起身,边笑道,“战神莫要如此,天帝之所以有此问,正是因为他认定潇潇无辜,恕潇潇之罪呢。”

“哦?”天帝唇角含笑,向我望来。

我低头,扔执拗的去拉莫歌,他望了我一眼又望了一眼天帝,直到天帝微微颔首,他才肯站起身来。

看着我,多了几分动容。

我冲天帝盈盈笑道,“天帝雄才伟略,万物皆在胸中,潇潇言行,又怎么能逃脱出天帝的眼睛?彼时拿着清音铃出现在您面前,您便开始怀疑我是否恢复记忆了,您几番故意试探,早已经是一个人尊严的极限,您又拿师父生死相激,我自然是不敢怠慢,使出浑身解数,可却仍是音不达意,无法令您动容半分。于是您才稍稍安心,潇潇已经再也弹不出绝世的曲子,对您已经是颗无用的旗子,是死是活,自然您也不会再挂在心上。”

我不卑不亢的说完番话,莫歌脸上怜爱之情更甚,天帝却拊掌而笑。

“好个潇潇,倒也生的玲珑剔透。”

我垂目不语。

他却用手拄着头,慵懒道,“只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你还是我的棋子,而且是颗非常之有用的棋子。”

我颇为讶然,按他都试探到这般地步,有没有用他是最清楚的,我不会法术,武功更是平平,若论智谋,比不得他万一,若论美色,更是不如他九天之上的仙娥。

他又不肯搭救师父性命,与他,我又有什么作用?

天帝见我挑眉,又呵呵的笑了,下了书案,踱步走至我面前,看着我,却是对莫歌说;“爱卿,你且告诉她,这世上琴音通天的有几个人?”

“。。。是。”莫歌恭敬行礼,迟疑的开口,“世间神器,当推伏羲琴,世间懂音律之人,当推伏羲帝,伏羲帝乃远古神祗,素喜清净,漫漫几万年,也只收两个人为徒,一个就是当年衡山一曲,三界震荡的潇潇,另个就是极少抚琴,却法术玄妙的弦照。潇潇曲固然能感动天地,可当年弦照在翼山为妖,一把古琴,不知渡化多少妖魔。伏羲帝自从娲娘娘之后就再不抚琴,所以臣以为能当得起琴音通天四个字的,只有潇潇弦照二人。”莫歌的声音缓慢低沉,带着些微犹疑。

说到最后,竟微微一颤,“陛下,您怀疑的是弦照?”

我也剧烈一震,师父?他怀疑师父是解魔君封印的人?!

笑话!师父被天帝血咒所伤,昏迷不醒,性命垂危,明明已是风中之烛,他却疑心到师父身上,当真可笑。

天帝与我平视,目光灼灼。

我却十分着恼,竟不禁脱口而出,“师父已经被你害的那般凄惨,朝不保夕,你竟然还要怀疑与他,莫不是怕魔君怕得疯了?!”

“朝不保夕?那般凄惨?”天帝却忽然笑了起来,低沉悦耳。

我讶异的望他。

却见他突然一挑衣襟,半个胸膛裸露出来,那左心的位置上,皮肤之上竟然像是纹了哟株血红的银莲花。

“陛下!”莫歌大惊,跪在地上。

天帝却冲我微微苦笑,“从没想过世间有人的修为,竟然能与我抗衡,血咒反噬,弦照已然醒了。”

我惊的捂住了嘴,倒退了几步,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师父若是醒了,怎么会不来找我?他怎么舍得在天宫日夜如此思念,忧思成灾?!

“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沉得住气,为了赢我,连也你也瞒了。”天帝又进了一步,我不住后退。

“不过,他很快就要沉不住气了,你知道么?潇潇。”

天帝又低低的笑了起来。

“因为,你怀孕了。”

他脸上喜怒不辨。

我跌坐在了地上。

第83章完 第84章 真

“潇潇,你莫要太难过,弦照的品性我是知道的,他样做定是有苦衷。”

回去的路上,阳光有些刺眼。

从天帝的书房直到软禁的地方,一路都飘散着梨花的香气,那洁白的梨花瓣,翩跹而舞,淡雅平凡的如此,扣人心弦。

我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无法应声去答莫歌的这一句好言安慰,只在心里重重的谢了,眼睛略微涩然,便连忙眯眼去数天边飘过的流云。

一朵像棉花糖的,二朵像是汉堡包的。

“潇潇。。无论怎样,我都会护你周全的。”转弯的时候,莫歌又张口,突然顿住了身子。

本是想装作听不见他这句的,但他这么毫无预警的一停,跟在他身后的我便没来得及止住脚步,身子结结实实的撞到他厚实的后背。

鼻子酸痛的厉害,伸手揉揉,此刻必定红的可笑。

莫歌也一惊,口中不迭的说着‘对不起’,忙回头看我。

我却赶紧把头一低,用脚去碾地上的石子,脖子似有千斤重。

我只看着自己的脚尖,听见脑袋上方的莫歌轻轻一叹,便用大手去搀我的胳膊。

他用他的身子去替挡那刺目的阳光,几乎是半拥的姿势。

他身上淡淡的曼珠沙华香,就在鼻尖忧伤萦绕。

我愣了一下,本是想挣开他的,可是却又怕一用力眼里蓄积的泪水要掉下来,便只好接着低头不说话,任他样这搀扶着。

从来不觉自己瘦的,可此刻半依在他怀里,竟感叹自己原来是这样单薄,一阵微风吹过,荷色裙裾飞扬,便好似也能随风飘走一般。

于是自己又下意识的皱皱眉,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前面引路的两个仙娥,走得很是端庄娴雅,即便莫歌此刻与我的姿势这般暧,昧,她们却仍旧连头都没偏动分毫,真的忒有涵养。

…………………

突然想起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何尝不是喜爱八卦,后桌坐着两个男生,上课间隙常会讨论一些男男女女的问题,偶尔说的私密了,声音压得很低,还会用眼光偷偷瞄我在干什么,那个时候,我便定是端出三好学生的坐姿,双目求知若渴的盯着讲台的老师,咬着笔杆做遨游知识海洋状,耳朵却不落的听着后面的八卦,每每笑到内伤。

思及至此,我便突然笑出声来。

许是这条路太过寂静,我的笑声在满园梨花中便多少显得不伦不类,加之笑得突然,没有经过任何艺术加工,便更显得尖细嘶哑,很是难听。莫歌的手重重一颤,又将我抱得紧些,勒的我差点喘不过气来,重重的咳了几声,眼泪汪汪的望着他,多少体会几分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在又大又黑的天帝宫中,莫歌的手指轻轻摸上我的眼睛,粗糙的指腹,摩挲的有些刺痛。

我坐在冰冷的石阶上,眨了眨眼睛,想告诉他我真的没有事。

他却更进了一步,把整个手都覆盖在我的双眼上,温热的,厚实的,隔绝所有的光亮。

他在我耳边用世上最美的声音说,“这样,便没人能看见你哭。”

我怔住,自然是也没想到他竟是这般体贴,他以为我一直忍着不哭,是因为害怕难堪。此刻在冰冷的宫殿之中,他用温热的手掌蒙住我的眼,以守护的名义劝我流泪。

我、自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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