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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2 / 2)

“福晋,奴婢错了,还请福晋责罚……”,正说着话,娇雪进门跪在床前,她啼哭不止,想是因之前的变故,慌了心神,也自觉愧疚。

“你也不必跟我说好话,我盼着让你气死,图个清静,早点解脱;等十四爷回来,你自己跟他说你干的好事……”,之前的气难消散,叫我如何摆出和善面孔再来劝慰她,人不怕愚笨,最恨愚笨糊涂,还冥顽不灵,自以为聪明。等惹出麻烦祸事,再指望说几句好话,全天下人就会来哄你,原谅你。

“奴婢知错,福晋……”,她跪在地上抽噎不止,终是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世上有多少时候,能让你由着性子去张狂妄为!

沁玥面色冰冷,沉吟不语,想来她的心里,才最难释怀……

“弘明,把你姨娘扶回去歇息。吩咐管家,说我的意思,往后,庶福晋不许出府半步,也不许轻易见来客!谁若没伺候仔细,全给撵出去……”,事到如今,你休怪我冷漠无情,谁都喜欢自在逍遥,玲珑八方,可真背负多少人性命前程在肩上的时候,才知处事之艰难。

“我十四弟家信到了几天了,我们也没敢拆开看,你还是撑起精神,给他回一封,省的他惦记……”,沁玥把几封书信塞到我手里,才想起之前的年画,还没补上颜色。

拆开信笺,却是一句‘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这句话出自《荀子?大略》,是说无谓的流言造谣,终归会止步于智者,无需太过烦扰,清者自清。

难道十四对家中之事,已经全知晓?抬头无意中望见锦云在笑……

“姑娘,您以为十四爷真会放着家里不管了?他早暗中将一切都安排好,又嘱托我来照顾您,完颜大人去京城护军兵营练兵,这阵子,姑娘若不嫌弃,我就住在府上,等姑娘烦闷了厌弃了,再撵我走就是了……”,眼前人浅笑盈盈,才知自己一刻都没离了你的保护关爱,点点情意,渗入骨髓,未曾轰轰烈烈,足以荡气回肠……

作者有话要说:二少生气的,是娇雪不该把十四他们的玩笑话,当真事儿去告诉八福晋,最后惹来是非,也最终成为他们几个人在雍正朝的罪过一桩。事无空穴来风,卑劣小人挑唆陷害,基于蛛丝马迹中的可乘之机,再加以演绎,最终祸起萧墙。

另一件,是生气娇雪没约束自己的言行,平白给人落了话柄……,因愚笨顽固害了别人,还不自省。

反正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

下集年羹尧出场,好吧,出场就出场了……

情知此后来无计 落尽梨花月又西

十四的家书来很勤,三五天既是一封,也没甚要事,无非是征途见闻,地方风土人情,零零散散,如行云流水,讲述多过概括。后来,被人察觉他家书过多,皇上怪罪他将在外,太过惦念儿女私情,怕影响军心,就不许再轻易寄送家书。

这位爷又想了个法子,将寄家书改为递奏折,一封奏折夹杂三五封家书送到京城,由京城的手下先扣下家书送到府中,再让人将奏折呈上。有时无事可奏,他就开始胡乱硬写,无非也是见闻所感,皇上看奏折无谓浅白,就朱批说冗长累赘,让他没事就少呈递奏折;可人家哪里肯听,仍是有事没事就递封折子,弄得皇上也无可奈何。

每次听见说十四爷从军情呈战报奏折来,就知道,千等万盼的家书也跟着到了。担心他被皇上责骂,可又忍不住想知道他境况如何,信笺张张,洇着红梅点点,牵挂缠绵,愁肠百结。

话虽如此,为君者哪儿有不知情的道理;前线捷报频传,让圣上甚感安慰,如此,才对他儿子的任性所为刻意视而不见。十四此番身负皇父重托,江山百姓安危之责,虽艰险万分,也荣耀非凡。这是男人心底的英雄梦,以往的鸿鹄之志,全在此时得以施展抱负,他自是不敢怠慢,舍上性命也愿为江山君主建功勋。世间皆传十四爷军纪严明,行进有方,才让这仗打的势如破竹。

到了来年开春,就已经听闻,侵入藏地的准格尔部族在朝廷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心惊胆颤,已是自乱阵脚,陆续向回逃窜,前方几度形成有征无战的状况。皇上龙心大悦,润晖说,近来常在朝堂上看见皇上喜形于色,要嘉奖前方将士。

现下藏地形式混沌不堪,皇上与朝中重臣议政后,决定尽快让新胡必尔汗入藏,十四暂时驻扎西宁,与各方会和商议具体事宜。

外人看来将军王眼下风光无限,前程似锦,应可有利图;若往后平步青云,何时分得他的一杯羹?又即将入寒冬,府中赠礼者络绎不绝,闭门不受,憎怨你眼高于顶,曲高和寡摆架子;照章全收,没几日又传出风声,说贪恋钱财,四处结交,昭昭野心,路人皆知。真真是悠悠众口,左右为难……

“姑娘,又天寒了,您看,瓦上都结霜了……”,锦云在身后替我披上斗篷,两人站在檐下看秋风卷落叶,一派萧索。

“是不是,要给十四寄棉衣?这一年一年的,熬人啊……”,挽着锦云走会内室,近来常常心神恍惚,气虚聩乏,寒凉之地,待不了太久。

“您给做几件呗,十四爷肯定高兴,肯定高兴的不得了,得意的不得了……”,锦云年纪渐长,胆子也大了,时不时拿我逗笑讥讽几句,丝毫不顾昔日主仆之礼。

“废话!等我把衣裳缝好,他打仗都回来了!而且,近来觉得看不清,写字尚且费力,遑论捏针线这样的细致事儿……”,这话绝不是推诿,心里隐隐觉得担忧,好端端的,就是觉得恍惚,可如何是好。

“姑娘,我瞅着,这事不对啊。要不,让太医过来好好诊治诊治,怎么又添了毛病?”,锦云将玩笑收敛,眉头紧蹙,神色间全是忧虑。

“他们也瞧不出所以然,还是多休养休养就成,不碍事。你替十四爷做衣裳吧,回头在天冷之前给他寄过去,西北天寒的早,及时穿上才是,还有御寒的小物件也给做几件……”,锦云针线做的最好,人又细致,还好她陪在身边儿;日子寂寥如水,不知有多难打发。

锦云手脚利落,没几天就将衣物做好,非让我绣上些玩意,不然就觉得差点心意。这差事细算起来,实在吃力,可又觉着,她的话,也有着几分道理。勉强秉烛挑灯,举了半晌,又想不起绣些什么。

转眼又觉伤怀,总是有心怀嫉恨,让妒火快烧化的人,尖酸刻薄的说十四爷这仗打的舒坦,前头有先锋军卖命,他在后头享福,轻轻松松拿簸萁接战功就是了。可这些人嘴上痛快,真让他们去西北领这接战功的好差事,又畏首畏尾,猥琐不前,只会人后逞能耍狠,无非是见不到旁人半点好处,活生生在嘴里养条毒蛇,时不时就放出来要咬谁几口才痛快。

越往西北,越是荒凉寒冷,他自小虽是常随皇上围猎伴驾,可到底没吃过大苦;这会子一路漂泊,风餐露宿,怎比京城舒坦。纵是去游山玩水,还算是山高路远;何况打仗在外,将军身负兵士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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