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还真把自己当奶妈啦?在那个笼子里陪里头那只粽子过家家还不够,出了笼子还要继续?你别扯我衣袖,我知道我在说什麽。”莫子礼说著回头瞪了康迪之一眼,“三弟,这样下去可不行,那只粽子就是欠揍,你狠狠把他打一顿,他就乖了。如果你下不了手,让我们来帮你。”
“谢谢二哥的关心,我有分寸的。”依然是淡淡地笑著,楚何示意两个小厮先把浴桶送进房间。“二哥找我有事?”
“没事,你自己看著办吧。”康迪之摇头,捉住莫子礼的手,硬是扯著他离开。莫子礼自然是不合作,无耐自己武功根本不是康迪之的对手,只能任由他拖著自己,嘴上不忘抗议。
抓住莫子礼胡乱挥动的双手,康迪之哄著他,“别叫,我们回房间说。”
“不回,你食言!说好了出了‘城中笼’都听我的,你现在就不听我的了。”莫子礼斜著眼睛看著康迪之。
“我没食言。”康迪之低声说:“我知道你是在为三弟鸣不平,可你没注意到,三弟今天笑起来特真诚吗?或许连三弟自己也没发觉,那只粽子,在三弟的心中,就像是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若是你动手修理了那只粽子,虽然你是三弟的义兄,三弟不会对你怎麽样,也不会对你有意见,可三弟一定会心疼的……”康迪之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震动,莫子礼把头深埋进他的胸前,肩膀剧烈的抖动。
康迪之驻足,有些担心的伸手,想要抬起莫子礼的头,却听到莫子礼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哈……哈……太好笑了,三弟也开窍了,我还以为他会一直埋头书堆,醉心武学,一辈与文章武功做伴呢。那我们别管他们了,让他们慢慢陪养感情。不过……”莫子礼说著,一副恨恨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那个老头是谁,暗算了我们,今天还敢在这楚府大摇大摆走动,我们一定得把他揪出来。”
“那我们走吧。”康迪之深表赞成,武功那样莫测高深的一个人,是敌是友也不知道,对楚府上下都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他三弟现在没空理会,他们做义兄的当然义不容辞。
莫子礼和康迪之翻遍了楚府上下,直到天黑,也没找著无崖子,只得回自己房间休息,却不知道,无崖子就在他们房间的隔壁。
楚府上下,包括楚何的父母都不曾见过无崖子,唯一认识他的楚何,又忙著与游子临纠缠,没空招呼他,无崖子只好自己照顾自己。随便找了间空房住进去,好在被褥一应俱全,无崖子目能夜视,省去了点灯的麻烦,他在黑暗中来去自如,甚至还拿出自己的医书细细研读。虽然并没有想要隐藏形迹,隔壁的康迪之两人听到声响,只当是来参加寿宴的客人,没想到他们要找的人近在眼前。
康迪之两人早上遇到无崖子时,无崖子正从楚何房间离开,往厨房去。没人给他弄吃的,他只好自己去厨房“拿”了。拦住无崖子的康迪之两人,在听到对方说楚何房间里有戏看後,因为担心楚何,放掉了无崖子,去看楚何的情况。无崖子也没想法要找两个小辈的麻烦,他们不认识他,他却知道这两个小辈的身份以及他们跟楚何的关系,虽然这两个小辈对他真的很不礼貌,但能真心为他乖徒弟好的人,他当然不会为难,顶多是无聊的时候逗弄一下。现在他没那个心情,他急著填饱肚子,把肚子填饱了才好办正事。
当天早上,楚府的厨房出现诡异的一幕,一阵风刮过,胖胖厨师眼前的一只烧鸡,一盘花生米和一瓶烧酒都不翼而飞。
(0。5鲜币)游龙戏楚28 徒儿该死
莫子礼此次进国都郢都,带了半马车的蜜桔,除了自己喜欢吃掉几个外,他早就盘算好了,叫康迪之在郢都摆地摊叫卖,怎麽也得把来回的花费给赚到。
楚秋南寿宴第二天,在莫子礼的授意下,郡丞李炳文堂而皇之的进了郢都。跟著李炳文出现在郢都的,是两个抬著筐子的小厮,筐子里装的是莫子礼给乾安帝准备的礼物──江南的特产蜜桔。蜜桔在郢都一个难求,卖到上百银一个,就连王公贵族,也很难吃到,可在江南,莫子礼的封地,一个铜子就可以买上几斤的。莫子礼送给乾安帝的蜜桔,也就花了不到十个铜子,就是这不到十个铜子的蜜桔,到了郢都,成了希罕之物,乾安帝亲近的大臣们,才能分到一个两个。谁能吃到蜜桔,那是莫大的恩惠。
趁著郢都君臣高高兴兴吃著这难得的江南新鲜蜜桔之时,李炳文送上莫子礼的奏折,大意是感谢乾安帝对莫子礼继任王位的支持,但江南处於落霖国边远之地,未蒙教化,听闻太子已经长大成人,恐请乾安帝将太傅派往江南,让江南也能明礼仪,识教化。
这是小事一桩,又能笼络莫家,乾安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考虑到楚何尚在假期,还是自己准的假,叫礼部派人陪李炳文在郢都游玩稍候几日,等楚何销了假就让他跟随李炳文去江南。
收到李炳文的飞鸽传书,莫子礼高兴得一路叫著楚何的名字冲进他的房间,“楚何,楚何,皇帝已经答应让你去江南了。”
回答莫子礼的,是一个苍老的女声,“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得马上告诉老爷子。”
见到楚母也在楚何的房间有些意外,莫子礼扯了扯嘴唇,“呃,伯母,这麽晚还没休息?”
“我就离开,你们慢慢聊。”楚母说著,一路小跑著离开,显然心情好极,留下一串笑声。
“这下,我娘亲做梦都能笑醒了。”楚何摸摸鼻子轻笑著说,“她早就盼著我能出宫,那样她就可以给我娶妻了。”
“那你呢?”莫子礼反问,虽然楚何一直都很冷静,可是听到这个好消息,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样太不符合情理了,莫子礼又想起康迪之所说的“楚何和游子临,就是康迪之和他”那番理论,现在看来,还真是那麽回事。
“我啊?”楚何有些微愣,“我也很高兴。谢谢你,二哥。”
“不用谢。”莫子礼摆手,“不过用了两框桔子而已,花不了几个铜子,我看中你那块玉佩很久了,事成之後你记得把那块玉佩送我就行。”
他这财迷二哥,楚何终於忍俊不禁,大笑。笑声传出房间,吓跑了树上驻足的麻雀。莫子礼却微微皱眉──帮楚何离开皇宫,离开郢都,这步棋到底是对是错?他有些糊涂了。
回到房间,康迪之正在看暗卫送来的奏章。莫子礼拿自己的疑惑问康迪之,康迪子也摇头,最後商量出来的结论:游子临若要楚何做男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兼於游子临之前的不良表现,他们不能放任楚何继续去皇宫被他欺负,因此,先把楚何弄出郢都再说。如若游子临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他们会考虑让楚何回来,如若不然,游子临别想再见到楚何。
莫子礼离开,楚何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地心烦意燥,想起师父来楚府几天了,自己因为被游子临纠缠,还没去看过他,便去了无崖子所说的房间。
隔壁莫子礼和康迪之房间灯光大盛,时不时传出莫子礼和康迪之说话的声音,而无崖子的房间却漆黑一片,也没半点声音。师父睡下了吧。楚何这样想著,就准备离开。门却在他身後开了,“找我有事?”
“打扰到师父睡觉了!”楚何站在门口,“我来看看师父,既然师父睡了,我明天再来,师父休息吧。”
无崖子让开身子,“没呢,还在看书。”
房间里黑漆漆的,就著屋檐下灯笼微弱的光线,勉强可以看到桌子上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