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了,但是震惊感却如同骤雨一样直接坠落到头顶,还是躲避不及。
温翔宇面目上没有露出太多表情,这样一副状态却让对面的人误以为温翔宇在等剩下的信息,“还有,关于安氏和咱们温航的商超竞争,其实消息也是祁晓腾放出去的。剩下的,就没什么……”
“你出去吧。”温翔宇用手支着太阳穴,只是感觉到一阵疲惫 ,很快渗入骨髓,然后变成更加尖锐的疼痛,袭击大脑,攻克神经。
呵,昨天说的那些话就如同一个笑话。
——那么现在我停下来了,你可以追上我了吧?
等你追上来干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用我对你的信任想干什么?!
眼前犹如展开了一副巨大的泼墨画,你以为黑色的是山,灰色的是水,白色的是天。结果,却发现这画完全要倒着看。你曾经看见的一切都不是能支撑你观点的砝码,反倒在另一个角度能证实这荒诞棋局下掩藏的邪恶用心。
还说为什么能在城东的茶艺楼看见被绑架的我,原来是早有预谋啊。心里早就觉得这一切巧的太过不可思议,却还是想凭借着少年时代对你的信任报以完全程度的相信。一步猜错,步步错。故意混淆生日和数据,然后用这么卑劣的手法竞标成功。当心底想替你解释的时候,却发现最早时候的商超事故也是你弄出来的。那么,你为什么回来呢?从头到尾都是在戏弄我?!
驰骋在不愿相信的内核是在乎,心里有个小声的声音在呐喊,承认吧,你在乎他。正因为在乎他,才更加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谁人相负,定不是你!
可是,你就这么响亮的扇了一个耳光。
祁晓腾,你有种!
祁晓腾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又拿了一杯咖啡回来,刚准备喝一口就赶上杨天齐打岔,结果烫着了舌头,“又怎么了?”
“咱刚才定下的计划如果按照步骤成功进行,想必最后会害得温航那边一片哀嚎。你,也忍心?”杨天齐用着稍微有点看好戏的眼神看着祁晓腾。
这边祁晓腾呲了一下牙,苦恼的神情爬满脸上,苦恼愁人,结果最后嘴角上扬,留下足够的遐想空间,定格为一丝邪恶,“我在最开始的酒会上就说了,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报恩。”
空气爆裂出一种不安的分子,分子间距在不断变换。闹钟背面已经上好发条,剩下的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了。
我们仰望天空,看见头顶的高楼,乌云浮在高楼之上,一个锐角的姿态肆意破坏。
“你要不要提前打了招呼?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你家那个真不好对付。”杨天齐看着祁晓腾满脸的不在乎,终于露出了点可以称之为关心的表情。“到时候你内伤了,阿姨怨我没照顾好你不给我做东坡肉,我为你是问!”可是在结尾处却又变成了恶狠狠。
“如果到最后他还怨我恨我,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互相不袒露,往往是丧失信任的第一步。可是,我该怎么办呢?
冬天带着下降的温度席卷了空气,温度拉低了几个刻度。祁晓腾终于感觉到冷,中午出来买饭的时候临时穿上了杨天齐的风衣。杨天齐的骨架确实比祁晓腾大点,再加上回国之后祁晓腾的身体一直都不在最好的状态,出点事情就掉肉,还怎么都补不回来。
从办公大楼出来直接向南走,想到正好在以前高中附近有一家非常好吃的胡氏牛肉面,脚步不停的直接过去,顺道在路边买了瓶啤酒。经过其中的一个小路口的时候被侧面来的一辆GTR挂了一下,然后身体一下子受到了不小的撞击就直接向左栽倒,幸亏左手撑住地面,没有摔的太狠。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那辆GTR就怒吼着用一个威胁或者称之为示威的角度继续向前滑了点距离,鸣笛声带着车子引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称霸。
是的,GTR,400米的直线加速奥迪R8、奔驰SLS AMG、宝马M3,都不是他的对手。
祁晓腾吓得差点骂娘,刚想大吼神经病就被下车的人一拳蒙在地上,一下子没找到状态,丝毫无回手之力。待看清来人的时候,只能大吼道:“安永杰!你他妈疯了吧!”然后趁着对方挥拳的间隙一下子找到时机挥拳过去。
“我告诉你,你都是在假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龌龊的心思!”安永杰脸上成功挂了彩,不管不顾的继续用手肘顶到祁晓腾的胃。
“放屁!”是谁被无缘无故的揍都不会有好脾气,祁晓腾挪挪身,离车远点,更有利于施展拳脚。
“我放屁?那你他妈的还不如一坨狗屎!”安永杰支起身体,又挥一拳,“你毁我安氏!你竟然这么做,就别怪我心狠。”
祁晓腾却一下子气笑了,嘴角咧开弧度,用脚踢翻对方,然后用手肘卡住对方的脖子,下身压住对方,“是是是!我是狗屎,你被一坨狗屎绊倒了。你伟大,你有才!”
“是,我伟大!如果温翔宇知道商超之战是你造成的呢?”杨天齐忽然话锋一转。
“什么?!”祁晓腾瞬间跟踩着狗屎一样,胳膊一松劲,结果安永杰抓住机会一个翻身将祁晓腾压在身下,紧接着又挥了拳。
“如果我告诉他之前是你绑架的他呢?”
“这根本就不是我!”祁晓腾一下子心慌起来,手上的力度失去分寸,挣扎了几下完全挣扎不开,被困住。
“哼,我知道不是你,可是你既然给安氏出了那么多绊子,不是你做的,”忽然大力踢到背后的蝴蝶骨上,“我也要算在你头上!”
“我靠!”祁晓腾后背收到撞击,找到刚才摔在地上的啤酒瓶,一下子往地上使劲磕碰,玻璃渣子铺了满地,“你敢污蔑我!”
“不不不,我只是添油加醋而已。”安永杰仗着自己现在在上方,看出对方的意图,提早把祁晓腾摁在玻璃渣上,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却感觉非常愉悦,似乎能够一扫之前的阴霾一样,哪怕只有一秒。“如果他知道你口口声声的为了他,结果却是在一步步算计他呢?哇哈哈……”安永杰忽然笑的前仰后合,从祁晓腾身上起来,一下子坐倒在祁晓腾旁边,“不知道温翔宇会怎么想。”
祁晓腾被几个碎片割到,疼痛却仿佛隔着某种介质传达到神经,然后神经元,神经传递通过生物电讯号。果然是冬天了吗?痛感都变得这么迟钝了。可是当钝痛洞穿身体后却是冗长的绝望。“你,卑鄙。”
果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危如累卵的排列布阵,粘好的信任肯定一瞬间就可以支离破碎。百口莫辩。咎由自取。
真正的咎由自取!
“呵,我哪里及得上你?你算计我们安氏的还少吗?祁同学。”
似乎时空产生了某种对焦,将镜头拉至很久之前,好像放空的鸽子从省博物馆前面呼拉一片,正是上午的好天气,影子一个个划过脚印。抬头仰望,却连尾巴都看不清。可是能看清天空的触角和年少时彼此的轻狂。
“真是一笔算不清的烂帐!体委,你说是不是打从你在体育课上揍了温翔宇就决定现在的状况呢?呵呵。” 祁晓腾想着别人这么说简直都想张狂大笑了,“没完没了。真正的没完没了。”
【二十八】Were gonna ooohaaah
“是啊,一笔烂帐。”安永杰的眼神看起来有点落寞,“建筑材料没砸死你们,却让我安氏股票大跌。真是……”
“结果你也没废了我,我也没削了你。咱们——”
祁晓腾摔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