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专属特助美其名是这么称呼,看似也好象是何种高阶层职位,虽名义及权力是挺高的,但实质上工作内容简直和一般的倒茶跑腿小弟差不多,倒像是电视肥皂剧所演的大老板身旁的贴身秘书,唯一的分别是他是个男的,没有丰胸翘臀,只有没几两肉的平板身子,长得就是不折不扣的男性。
可这样,他不就是贴身仆人吗?思考出这个结果,骆凌先是为自己的想法稍微愣了一下,随及又彷佛认命地大叹口气。
他很清楚自己没啥过多特出的才华,更没令人为之一亮的优点,在他身上若真要仔细找,还真找不着任何一项可利用的地方,而竟然有人不怕吃亏的肯给他工作,他就该偷笑感激了,自己哪还有权东挑西捡的?
况且,元昊炵这一个多用来对他已算是尽心尽力,能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他照顾得如此周到,带他看医生,时时刻刻不忘提醒他按时服药,还替他买了好多好多他这生中从没机会穿到的名牌服饰,再加上他的温柔对待。
在这段时间里,他才真有活着的感觉,以往在那称不上家庭的地方,过得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生活。
说正经的,他要他做贴仆人也好,家佣也罢,就算是要他唯一剩下的烂命,他都毫无怨言。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不相识的他这么好?
骆凌抬头偷覤着看似忙碌的元昊炵,见他一手捧着电话,一手疾笔振速,批完一本又一本的文件,又不停地埋首在计算机前,旁边的烟灰是越来越多,几乎都快满出缸子了……唉,总而言之,他好象真的很忙。
垂下了头,他低低地注视着空荡荡的桌面,再次将到口的话吞了回去,脑中盘旋不去的疑问始终找不到机会问出口。
看他忙成那个样子,一定没多余的心思放在日常上,或许,他真要个人打理他的生活;亦或是,因一个人孤独太寂寞了,人总是群居的动物,还是习惯在有人气的地方居住。
骆凌单纯的如是想,却仍是没得到满意的答案,他不仅又有些泄气地悄悄抬眼,便赶忙殓下来,生怕被人活逮。
只是,他不可能永远待在他的家里,总有一天他会有美丽的老婆,那就不需要他煮饭打扫了,他会有活泼的小孩,而他却什么都不是。
想着,原先开朗没多久的光辉,又随即黯淡下去,心里像是梗到东西般有些难受。
他摇头晃了晃小脑袋,打散自己空有的胡思乱想。
这一连串莫名的愚蠢动作全被元昊炵看在眼里,他好笑地放下笔,将手边所有的繁杂工作全都扫到一边去,故意冷声冷语道:「骆凌,我花钱请你不是来发呆的,你没别的事做吗?」
「啊……」骆凌猛然回神,「总经理,对不起!我马上干活儿。」他急忙按下计算机的电源,打开屏幕,哔的一声,画面立刻转到Windows模式。
万事备已,但接着……他要做什么?
「有间题吗?」持着捉弄的心态,他邪里邪气地玻鹚镅郏倍⒆畔蚣扑慊⒋舻穆媪琛?br />
抬起求救的眼神,骆凌怯声地问着:「总经理,我、我该做些什么?」
计算机是打开了,可他桌上除了一只笔和一叠白纸外,没有任何文件或资料需要他输入。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元昊炵首先愣了下,嘴角开始不寻常的抽搐。
好可爱,实在有够……呆蠢。
他怎会这么纯真到几乎白痴的地步,宛如一张纯洁无垢的白纸。
「你什么都不用做,去帮我泡一杯咖啡吧!」强忍住笑,他提出要求。
骆凌调调的颔首,像是听到了,旋身就要踱步离去,蓦然却停顿了下,踌躇一会儿后他转身又支支吾吾的问:「就、就这样吗?」
「对,还不快去。」揉揉微疼的太阳穴,他已经开始想扁人了。
「是、是的。」
磨蹭了许久,一颗小小的头颅偷偷摸摸地自门边露出,四处张望,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让元昊炵是看得不明就理。
「还有事吗?」索性放下笔,十指交握,他抿开薄唇笑问。
深褐瞳眸咕溜地转了一圈,扁了扁嘴唇,骆凌不好意思的问道:「请问您、您要喝那一种的?」
「那你说我都喝哪一种的?」语气轻轻柔柔、面带微笑,在嘴角微微抽动后,青筋直冒,元昊炵立刻破口大吼:「这种事你还要来问我!」
再也不顾形像的咆哮,吼叫声震响了四周的物品,胆小的骆凌更是被他吓得直摀双耳,缩着脖子躲在门边,以免狂雷轰天震破了耳膜。
「对不起!」他匆匆忙忙留下致歉的话,拔腿就跑,像是被啥怪物追赶,一溜烟马上就消失的不见人影。
真是个小笨蛋!元昊炵挑起眉,自鼻子哼了哼,又继续埋头批阅堆积成山的公文。
暂且不管方才那小笨蛋一直偷觑他的意思,先修修那迟顿的神经倒是真的。
被他的鲁钝气得七窍生烟,也没心思批改公文了,他将手中满满一堆的开发案、企划案、合并案……全都拋之脑后,好整以暇的点起烟,独自沉溺在能让人振愤精神的烟雾中。
将他留他身边很有趣,有时却让他气的想开骂,可为何他要自找麻烦?
会这样做的原因嘛……他不否认当初是看上了他那张清丽绝伦的脸蛋,也不撇清自己对他心存邪念,向来他要的女人、男人、或者任何东西,只要他挑个小动作无不手到擒来、垂手可得,一点都不需花费金钱和时间
可自遇见他起,他却改变了一贯履行的方式,头一次萌起亲自参与捕猎的冲动,不管要花多久和多少心思,他就是不想靠着那天生的外在条件取胜,而是让他真正地甘愿跌入他的陷阱里。
一切你情我愿,没有半句怨言。
这样的计划固然好,可……太久了,久到他的耐性都快磨光,他和别人交往的时间都没来得这么长。
是他失去魅力了吗?还是……
不!他相信骆凌对他是有意思的,观察了一个多月,他发现他总是喜欢偷看他,注意着一举一动,这表示他是在意他的,对他并是全然没感觉,自己的努力终是没白费。
至于他是否为圈子里的人呢?这并不是重点。然而自己对他的感觉有多特别呢?关于这点,又有待商榷。
总而言之,他就快成功了,只要善用糖果和鞭子,相信再过不久,羊儿就入笼了。
「总经理,请用。」一向动作温吞的骆凌竟在不到两分钟就将香味扑鼻的咖啡呈到元昊炵的面前,看来他是真的被方才的事吓到了。
他微微地抬眸,小心翼翼地静观刚大发雷霆的元昊炵的表情变化,可是却好死不死地恰巧对上正注视他的褐色跟随。
啪吱一响,就这么地,骆凌的视线怎么样都移不开那张俊逸的脸庞,紧紧黏在上头。
四周彷佛一片寂静,俩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地互相凝视,好半晌了,直到元昊炵假意轻咳,这才打破沉默。
意及自己的失态,骆凌的脸颊立刻涨满红晕,一颗心是噗通噗通地狂跳,他差点没四处找铲子将自己埋起来,手忙脚乱的,整个脑袋均是乱哄哄的没法思考,自当是忽略了元昊炵那抹有所意图的邪魅。
「先放着,我回来再喝。」元昊炵故意闷声不响、按兵不动,这就是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也顺道找个台阶好让他下,不然那颗小脑袋当真会垂到地下永不抬起了。
回来?意思是说……「总经理,您要出去?」骆凌倏地睁着清圆大眼,发出疑问。
「不只是我,还有你。别忘了你是我的特助,我走到哪儿,你就得跟到哪儿。」倏地站起身,整好领带西装,「别发楞了,快收拾收拾,我带你去拜访客户。」一眨眼,他已站在门口等着怔愣的骆凌。
没发现大老板早已走人,他还捧着端盘依旧站在原地,紧盯着仍在冒烟的杯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