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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2 / 2)

无可奈何,她只能用着含有怒意的双眸凝视着他的背影,但却意外地发现到眼前站于窝边的高大身影竟散发着无可言喻的哀凄,似乎诉说着某种说不出的痛苦和衷恸。

等待是一种折磨,房间里的两人只能在漫长的寂静中等待下去。

突地一阵旋律响了起来,元昊炵沉稳地接听来电。

「报告老大,查到了,那家伙有许多前科,强盗、强暴、吸毒、持毒,刚好也是我们要查的对象。几个月前管区查不到他,听说是搬走了,不过……正如你所猜想的,其实他根本没离开,现在正在一间铁皮屋里落脚,附近的欧巴桑说前几天有看到他,但现在没人影。我已经派人去看了,有消息再告诉你。」伴随着莫名的答答声,对方低沉的嗓音自话机里流泄而出,相较于这厢的寂静无声,那厢可就吵的多。

「尽快,我没有时间等了。」元昊炵面无表情地说着,就连吐出的话都冷寒成冰。

「……」

一阵沉默,接而几丝闷笑逸入耳里,显然是电话那头的元懋典爱不住所发出的。

「老大,说真的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你这么慌?」

「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

「收到。」元懋典叹了声气,几丝隐忍的笑气仍是不免溢出,「老大,你对亲弟弟还是这么地不留情吶,这样让我更好奇那个人究竟有什么法子网住大哥你了。……」

「你话太多了。」古有明训,言多必失!

「恭喜了,老大,你一头栽进坟墓里,注定终身万劫不复了。等等我包一包白也过去。」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心情愉悦到元昊炵冷僵到底的脸色由白转青,正准备切断电话,可元懋典的动作更快,立刻喊道:「等等,别挂!有消息了。」

「说!」如往常,惜字如金。

「延平街四段三号。据线民回报,骆昌丰刚自外头回来。」一反嘻笑,回复专业的严肃。

「只有他一人吗?」

「不,他还带了个人回来,但自进屋后,就没再出来过了。」沉吟了声,元昊炵的提醒也让他感到事情有些怪异,「大哥,需要我派人先过去察看吗?」当元懋典口中会出现如「大哥」这般正经的称呼,便是代表事态不如预想中的轻松乐观。

指尖发白,不得多想,微启薄唇道:「不必,我现在马上过去你那里。」

收了线,元昊炵似若无物地自梁雅惠身旁走过去。

「等等……」

步伐乍上,元昊炵偏过头,冷眼瞥向唤住他的女人。

「罗夫人,我已有言在先,请您遵守承诺。」不再多言重复,他言简意咳地提醒道。

毫无预警地,砰咚一声,双腿弯曲,梁雅惠直直地跪了下来,两行清泪顿时滚滚滴落。

「求你,让我见见他。」声泪俱下,她哑着嗓泣道。

这突然的举动令元昊炵登时傻眼,面对着她的泪水,刚硬的心竟也有些动容。

她哭得真诚、哀恸。在她满是泪水的面容,他看见了身为一个母亲的悲伤。

不矫造,不轻率,那是发自内心,在很深很深的地方。

意味着什么?代表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忏悔,为骆凌造成的伤害所作的补偿?

迟了吧?当伤害一旦造成,任何事都弥补不了,因为那伤太深太深,探得见血见肉,深入骨子里去,如同一根针,扎了进去便拔不去。

那伤,是痛入心扉的。

而今,几滴泪水、几声歉语便能消弭一切?……天真!

「凭什么?」他回头,语调几近冰冷。

听见了这番不含任何情感的话语,梁雅惠震惊地抬起头正对上他的森然冷怒,四目交接下仍是不免摄于不容侵犯的威势。

「凭我是凌的母亲,他是我唯一的孩子!」咬着唇,她义无反顾地大吼。

「这句话,妳不应该和我说。」

元昊炵仅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再多说什么,随即步出房门,可那抿直的薄唇却有着一丝淡不见影的笑意。

※※※

如果说,这一切是个过错。

那,又是谁的过错……

「碰!」,一声巨响,破烂的木门被人用力地踹了开来。

铿铿锵锵的,骆昌丰如往常左右两手各自拿着一罐酒瓶,一边仰头倾倒,一边摇晃着身子往着昏暗的空间走去。

酒气熏天,一见到蜷曲在地上的身影,没来由地一阵恼火,他大力一甩,将右手已然喝毕的空酒瓶往地上的人砸去。

幸亏酒力滋生,准头不对,镪啷一声,酒瓶应声碎裂,洒了满地碎片。

无意间踢到地上摆放的一只餐盒,骆昌丰微睁着眼瞧了下,眼尖地发现五天前带回来里馊饭仍是好好地摆着,连动也没动过,地上被绑着手镣的人儿则是躺在一旁,似是昏睡着,丝毫不受方才所动。

「干!你搁呒呷(你又没吃)?!」

骆昌丰一把抓起了骆凌的头发,看了餐盒满满的东西,突地一阵狞笑,用着另一只手挖起一大把酸臭的米饭直直往紧抿的小嘴塞去。

酸臭腐败的味道袭入鼻腔,使昏沉的骆凌顿时清醒了些,下意识地呕出被强迫塞入饭菜,频频作呕起来。

纵然已是吐的干净,可嘴内的腐味仍是洗刷不去,呕的过火,眼角不由得洴出几滴泪水,骆凌勉强地睁眼一看,却见到泛黄的饭菜中有着一只只约莫半公分正在蠕动的黄白小虫,有些甚至还爬上了他的脸。

见他不知借地将馊臭的饭菜都吐了出来,一阵恼火,强力扳开他的嘴,又挖了一口狠狠地塞进去,怒吼道:「嘎林杯呷瑞(给我吃下去)!」

无声地哽咽,骆凌再怎么反抗紧闭着嘴,仍是被强迫地灌入几口馊掉的饭菜。

见状,骆昌丰非旦因他的惨状而有所不忍,反而有种痛快。

「阿凌,好呷呒?」喝了酒的脸憋得通红,骆昌丰看着他沾了满脸的米粒,嘻嘻笑着,「嘿嘿,这是林杯去郎ㄟ馊桶拿回来,这拢是八郎餐厅好料喔!呒呷浪费会乎雷公共唷~」

「来来,阿凌最乖呀!紧呷喔……你看,阿爸拢不敢吃,逗系要带回厝来乎你呷,你嗳乖喔,阿爸耸疼你啊,吃乎饱饱,你逗呒搁离开阿爸呀,对不对?」

蓦地,骆昌丰异常亲腻地抚摸着他的头,粗糙的手掌顺着发丝滑到了脸庞,延着颈项轻易地探入前襟领口,细玻Ю洗沟难劬ν赋鲆恢炙游醇囊焐獠伞?br />

不敢反驳,骆凌只能任由他一寸一寸地摸着,自父亲粗鄙的大掌和那双垂垂老矣的双眸,他看见了那深切复燃的欲望。

他害怕,父亲的眼神已不仅是单单的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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