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了烟后发现我还在他跟前,很不耐烦的吼一句:“看什么看啊!”
“你,挡路了。”
我很平静的指指后面的售货机。
“啧,不怕死的,看来还不是这个学校的?”
那个家伙吊起眼睛打量了我两眼,站了起来,很蛮横的走到我跟前:
“倒是听说今天有私立学校的人来交流活动?精英班的家伙……哼,难道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们在别人的地盘上就不要那么横吗?要我教你礼仪吗?”
旁边站着的家伙嗤笑着看好戏。
我皱眉,侧头躲过他吹过来的烟雾,手伸到背后,拿出一瓶空气清新剂,无比蛋锭的对准他叼在嘴上一亮一灭的烟头喷下去。
然后那孩子被巨大的火焰柱吓得嗷的惨叫一声向后倒去,脑袋不慎磕到售货机——听声音就觉得好痛。
“呛死了。”
我完全无视抱着头在地上抽的家伙,挥挥手驱散眼前的烟雾,然后像售货机走过去。
“你小子,胆子不小!!”
原本观战的那个看同伴吃了亏,收起笑容,向我挥拳打过来:
“去地狱向他道歉吧!!”
“混蛋,老子还没死呢!!”
那个捂着头的家伙缓过劲来,在我躲闪的时候向那个打我的同伴怒吼道。
这是别人的学校,打起来未免有些过分,但是这样躲来躲去反而更激怒对方,看他就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想来想去还是跑比较好,大众化又容易解决事端。于是我扭头拔腿就跑——我都不战而逃了你总不会追上来了吧……顶多嘲笑我胆小鬼。
……
……
……为什么追上来了!!!
只能说,论速度,我得保持在正常人的水平所以甩不了很远不是?论道路熟悉度……路痴和地头蛇是什么差别?甩不掉,很悲愤。
。
大概九曲十八弯后,我终于遇到了炮灰领便当主角爆seed的传说中的必去胜地——死胡同。
这个走廊设计的不科学!!为什么这么长到这里就不通了啥房间都没有就一个厕所?!还是男厕!!我不想惹麻烦会给哥哥带来麻烦的!!(作:难道你进女厕就不给他带来麻烦了么=;=)
正想伤感一下,可是我一回头,却看到诡异的现象——那个原本追着我的人不知何时调转了头,放弃追逐,竟然光速向外跑去。我疑惑的呆站半晌,一时不知是继续前进呢还是原路返回。
这个时候从男厕所里伸出一双手拦住我:
“不想死就别往前走了。”
我扭头,厕所里一个染发的小子态度嚣张,却一张完全没有在开玩笑的脸。
“咦?”
“咦?”
我们两个同时发声,然后对方先反应过来:
“今天倒是听说有中学的来……好像是盟王,南野你读了盟王?”
“哎……桐岛?你怎么在这里?”
“我躲在这里抽烟……进来再说。”
那家伙不由分说的一把把我拉了进去。
“太危险了,还好遇上我,不然你就麻烦了。”
桐岛拇指指指门外。我伸头出去,看到走廊尽头一个少年坐靠在墙根,头抵在膝盖上,似乎在打盹,看不到脸。
“那是我们学校的厉害角色浦饭幽助,至今为止劣迹无数而且强的可怕,才开学不到一个月就把3年级的打进了医院,曾经有外校的来找事,一票人被他单枪匹马打了个半死,据说是黑社会的人,杀人不眨眼,接近他5米范围就会自动发起攻击,尤其打扰他睡眠的话会造成他直接狂暴……”
这一开始还像样点,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幽助是怪兽吗?
好吧,既然仙水藏马什么的都见识了再来个主角什么的我也淡定了。虽然很想一睹传说中的主角真容并那个签名什么的,可无奈面前的家伙说的生死攸关搞得我也找不到理由。我环顾男厕所四壁,最后把眼光定在桐岛的脸上,平静的打断他的话:
“我好像有点迷路,能麻烦你把我送回你们学校的会议室吗?”
“还有,你拉我到男厕所,我的清白没有了,你要负责。”
我正色,一本正经的伸出手。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这不知感恩的家伙怎么和六年前一样。”
捡回来的垃圾
“母——亲大人,我来送饭了哟~”
下午回了学校,在一阵喧嚣中收拾书包与“同学们”告别。
掂掂手里的便当——保存的不错,似乎汤还是热的。于是脚下加快,不多时就到达了母亲所在的医院,扬扬笑脸我推门进去。
可是……并没有如意料中般看到母亲的面容,只看到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的背影,虽然并不高大,却恰好把母亲遮了个严实。
“啊,辰辰你来了。”
那男人回过头来,并不英俊的脸带着憨厚的笑,微微发福的身材还有稍微的驼背。
我心中一凛。一种说不出来的不悦在心头散开。
“辰辰,这是田中先生,叫叔叔。”
母亲这样笑着对我说。
“叔叔好。”
我稍稍弯腰行礼,自信表现出最完美的家教。
。
我面上带着笑,但是不知为什么,看着母亲和这个男人,本来不错的心情就是会越变越糟糕。于是稍坐了一会,便找借口匆匆离开了。临行前我回头一瞥,正看到母亲与那男人相谈甚欢,几丝白发在落在额前,又被那男人很自然的别会耳后回去。
我于是迅速扭头,逃一般的快速冲出了医院。
那个是我们的母亲吗?
我们的母亲,坚强又强势,疲惫也不会表现在脸上,总是在外游走于客户与领导之间行事老练干脆,在家温柔可亲却将家务管理的井井有条。
而方才,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疲惫憔悴,不知何时脸上竟然有了浅浅的皱纹,发间也夹杂了数屡银丝,苍老脆弱,不过是和别人聊天,脸上却露出那种幸福而满足的神情。
那是我们的母亲吗?
难道病魔真的足以改变一个人的灵魂?
我一路自问,找不到答案。
回到家中扔下书包,灯也懒得开,在昏暗的屋内徘徊良久,最终还是向着书房走去。
太阳渐渐落山了。
我坐在书房的小床上,眼睛盯着桌边冒着白气的绿茶,看那白气如何在光照下由白变橙变红最后染上青青蓝蓝的影子。当那茶终于不再冒热气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我伸手,茶水冰凉。
书房是个很适合发呆思考打发时间的地方。而且呆着很安心,不会有什么不熟悉的感觉。
我站起来,向外走去,手拂过一书架上一排排的书,收回手来已经是一手的灰尘。
忽然心血来潮想要给书房来个大扫除。
这样决定的同时,我推开书房的门,外面灯光晃眼,哥哥已经回来了。
很想跟他说,母亲的事。
但又完全找不到说的必要,关于母亲的事。
我眨眨眼,渐渐适应耀眼的灯光。
那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母亲一直生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