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啧,这么心急,可不是好习惯哦~★”
我险险闪过,反手具起灵刃挥过去。
。
短暂的类似于问候一般的交手之后我们同时后退,距离拉开。我得以有功夫打量我第一战的对手。倒是不同于那个队的其他队员,对方是一位长相非常,非常正常的人形妖魔。神色冷淡面色苍白,手脚细的不像话,看着好像很容易就会折断似的。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营养不良的小果实~♠;”
对方听了我的话,手中的匕首翻转了方向,收起攻势,双手抱拳向我道:
“在下爱之制裁者,艾露,承让。”
……好名字,如一声巨雷贯彻狗耳。
我眯眼,伸手遮住被那个名字雷到而抽搐的嘴角,看着那位一板一眼中规中矩,又面无表情的孩子,忽然恶趣味的很想看看她失控的样子:
“有意思~☆;”
说话间,灵光球在手心聚集,然后在我将之打出去的瞬间爆裂为无数锋利的碎片,从四面八方向对手射去。相比起原始的球状,这样的杀伤力应该要强上数十倍甚至上百倍吧,我是穷人嘛……灵力总是要精打细算。
叫做艾露的小女孩倒是也完全毫不慌乱,动作从容不迫又简洁迅速,巨镰尾部的锁链随着她的挥舞动作层层将她围绕起来,挡住了无法避开的几枚碎片,然后她屈膝,迅速跳起来——正好将死角暴露给了早就等在那里的我。
Lucky……看来我的预测也蛮准的呢。
我毫不犹豫的曲爪,高密度的灵气在指尖化为锋利的刃,轮圆了胳膊划下去就听到了无比实在的血肉撕裂的声音。她被余力的冲击打出了擂台,方才攻击落空的无数碎片随着我落在地上的动作纷纷回到我这里再次聚合为一个灵气团——灵气的远距离操作是仙水的拿手好戏,可是这个技巧当年练得我简直要呕血三升。
在树里的计数声中,面色苍白的小女孩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白色的连衣裙已经破的不成样子,染满了滴答流落的鲜血。她一路走过来血就流了一路,样子更加像鬼了。
手上的鲜血汇聚在手心,相当的温暖,那是和我的朋友……赤红身上所流淌的鲜血一样的温度。我闭上眼,一种安心的感觉传来,想要继续感受,可惜很快那些血液就冷却了。
量太少了……我想,还要更多。
我舔着手指,品尝着浓烈的血腥味,将视线锁定对面捂着伤口,慢慢向我拉开架势的女孩。心底泛上一种奇异的,令人战栗的愉悦感。
预赛(终)
我迂回并且逡巡,挑衅然后躲闪,激怒附带戏弄。身体在战斗中越来越灵活自如,鲜血在巨大的比武台上盛开成一朵朵的鲜花。我的对手体力已经开始不支,看来是快要结束了吗?
忽然她在比武台中心站定了,口中嘟囔了几句奇妙的语言。
我不再攻击,想看她会做出什么新的花样。
比武台猛地震动了一下,然后忽然归于了寂静。
就在我失望的瞬间,忽然看到地面裂开了深深的裂缝,然后无数藤蔓疯狂的从裂缝中生长出来。
对面那小女孩擦擦嘴角的血,伸出手:
“你逃不掉了……爱之囚牢。”
虽然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已经很变态了,但是这一刻我忽然懂得,真正的变态,是隐藏于平静的表面下,一本正经的姿态中的,然后其杀伤力才更强。
整个比武台一下子被笼罩了起来,藤蔓交织纠缠,很快将我们包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光也透不进来,声音也无法传入。等了许久,对方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我却感到自己的灵力在流失……而对面的气息似乎在迅速的回复中。
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我本来还想和她玩一玩,但是却忽然失去了兴趣。
操纵植物,差的太多了。将自己和无法战胜的对手困在同一个狭窄的空间里,本身就是无比危险的赌注,何况还不了解对手的能力……
是自寻死路呢。
手中一沉,一本书的触感传来。书页翻开,即使不看也知道所需要的能力在何处。
——密室游鱼。
随着藤屋的崩溃,我看到第一缕阳光照在对面的小女孩脸上。原本的波澜不惊已经消失无踪,随着死亡一起凝聚在她的脸上的,是深深的不解还有恐惧。破碎的肉块哗啦哗啦的淋下来,温热的鲜血遍布了比武台的每一块石砖。我走出藤屋的一瞬间,满场轰然响起震天的喝彩和尖叫。我环顾整个会场,觉得自己的情绪渐渐也被观众们那癫狂的热情感染——那是往常不曾体验过的兴奋和满足,刺激,美妙,又激动人心。
酣畅淋漓。
从来不知道战斗也能够如此愉悦灵魂。
一直在心底盘居的阴霾正在被一点点驱散,但是这些不够。
远远不够。
更多,我还要更多。
从前所压抑的杀气此刻无所顾忌的肆虐蔓延开来:
“下一个,是谁呢~☆”
斜扫过台下神色不一的剩余4位对手,我勾了勾手指:
“干脆,一起上来吧~★”
。
“对付水平不一的多人战斗的时候,要先解决弱的,就比如那只长翅膀的家伙,完全可以在一开始一击干掉,可是你却将他彻底无视掉;至于浑身长触手的家伙和缠着绷带的那个,远距离就可以,贸然接近不清楚能力的对手是大忌,你光顾着玩,全都忘光了吗?”
仙水实在我一下场的时候就跑出来开始分析刚才的战局,声音嗡嗡如蝇不绝于耳。我在台上太过得意忘形,高跟鞋拐到脚,现在沮丧的要死。将手里的胳膊递给树,这是诅咒吗?西索打架一定要掉胳膊?!那我圆满了,看我多敬业,快夸奖我!!
“只顾自己爽快不分清主次,活该你掉零件。以前交给你的都忘光了吗?”
仙水一脸朽木不可雕的表情,伸手捏我的脸:
“先是被实力不怎么强的鸡翅膀扰乱视线,然后被绷带怪纠缠阻碍了行动,结果最难缠的家伙倒是乘虚而入。”
“可是我不是赢了吗……”
“你倒看看你这样子?”
“谁知道那个骷髅并不是它的本体,而是一摊可以通过入侵来操纵其他东西的液体啊……要不是我当机立断扯断胳膊,可就被侵蚀了喂~”
“哼,那你该庆幸他没有直接从你的头部侵入了。”
“……”
我抑郁了。
明明之前说让人好好玩的,现在又说叫什么的,最讨厌了。
“哎,说起来,长触手的家伙好像会制造幻觉,你看到了什么?”
“……嗯,他变成了你的样子。”
我伸手向问话的仙水一指。
他扫了一眼台上还未被清理掉的四具尸体,其中一具背上长满触手的,不仅触手大部分都被扯断,而且连内脏都被掏了出来散落在不远处,浑身上下布满了被暴力撕扯的裂痕,没有一块完整——是方才战斗中我的四个对手里面死得最惨的一个。
然后仙水满脸带笑的扭回头,浑身杀气轰隆隆的冒了起来:
“看来你对我很有意见哦?”
……何必这么认真呢。
我默默的把头扭开。
不一会树已经把我的手臂接好,我站起来晃了两圈,没有什么问题,树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虽然妖气愈合仍然很痛,痛过雪菜当时治疗我的百倍,我想他大概是故意的。
“既然通过了预赛,我们就去吃大餐放松一下吧!”
我看了看不停用眼神凌迟我的老师大人,心虚的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