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懊恼的抓抓头:
“真是讨厌,它们的资料太少了,仅有的一些也因为时间太久真实性完全难以确定。”
“这样就够了。”
“啊,对了,比起这个,还有一件事情啦!”
行拍了一下手,忽然说道:
“前两天你不在,我没办法说——之前就注意了,似乎已经好几天了……好像有人在用邪眼找你哎。”
“嗯?”
“对方的能力倒是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不过是敌是友我不太清楚哎,要不要做什么?”
“那倒是不用,我想我大概也知道是谁。不过我比较想问的是……”
我目光转到行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有人在用邪眼找我?”
“对方不过是个三流邪眼师,这种程度我都不能察觉的话,我的情报工作也不用搞了。”
行很是鄙视的偏一下头:
“毕竟比起一个用二手货的,你知道的嘛,应该我才是正牌原装啊。”
看我疑惑的眼神,它愣了一下:
“喂,等等,等等,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么?”
我奇怪的看着它,完全不明白它在表达什么。
“当然是关于……我是邪眼族的事情啊!”
“你又没告诉我。”
话说我还一直以为游刃才是邪眼族……不过就事实来讲飞影那家伙的邪眼其实是移植的啊,误会真是太大了。邪眼族……要说晶痕是邪眼族都比说行这种的是邪眼族有可信度,至于这种印象是怎么形成的,只能说我实在对飞影那种邪眼师的形象根深蒂固了。
“你也没问啊我以为你知道的……明明很明显嘛。”
行忽然整个都萎靡不振了,浑身散发一种“你不关心人家你不关心人家你完全不关心人家好讨厌”的怨念来。
“你会操纵黑龙波吗?”
“我讨厌火。”
“不会操纵黑龙波还敢说是邪眼师。”
我为自己的疏忽找到了借口……不过话说我为什么要找借口。
“根本就没有这种说法!谁说邪眼师一定要操纵黑龙波啊谁造的谣!真是太让人生气了!凭什么邪眼师一定要会黑龙波!捆绑销售吗我最讨厌捆绑销售了!”
不过看来造成了反效果,行炸毛了。
“那你长邪眼干啥。”
我记得很早以前暗黑武术大会的时候飞影不是还说了一句“别小看邪眼的力量”么,这么推测来说应该邪眼能控制黑龙波吧。嗯,话说我的记性还是真好,这么早的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
“邪眼只是比较方便找东西而已……各种奇怪的,稀有的……除非是针对邪眼的盲点,否则藏得再隐蔽也能找到啦……”
行已经做失意体前屈状状:
“常识有意识的话,也都要在你面前哭泣了……操纵黑龙波的人大都是邪眼师只不过因为它们比起别的妖魔来说更容易找到黑龙的藏身之处罢了,毕竟那东西的所在地总是相当飘邈……这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必然关系啊啊啊……”
“唔……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我接受了这种说法。
行已经懒得和我再辩解什么了,只是再次确定一下:
“好吧……那关于那个小子,真的不用管哦?其实要干掉它也很简单的,被监视也很烦吧?”
我皱了皱眉,觉得既然行有邪眼,那想必关于我和飞影的关系也就应该大致知道,却还说这样的废话……不过又想想,我们的关系?是说他和我借着哥哥的关系才认识也并非生死之交,还是说本来信誓旦旦的表示不插手结果最后却背后捅我一刀么?
要是单从事实来看,这么想的话,似乎行的考虑也并不奇怪了。
“算了,不用管那种事情。”
我缓和了表情,摆摆手:
“比起那个来,你再告诉我一点鲛灵公主的事情吧,那些传说也说一说。”
我有一种感觉,给我做灵魂移植的老头当时说的让我去西方看的什么东西,指的应该就是这个。这么说着,我找个地方坐下来,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单手撑上额头。
“说实话,我对这个最后的公主,挺有兴趣呢。”
。
什么时候再去一次吧,嗯……这次的话……我想一个人去应该就足够了。
最后的人鱼公主(二)
又是重复的梦境。
最开始,是连绵的噩梦,后来噩梦逐渐褪去以后,梦境里面就开始充斥那些过去的影子,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却不让人厌倦。可以说,我是相当乐于见到这样的梦境的,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过去的影子也逐渐稀薄变淡了。有时候甚至整个晚上,梦境中的我都只能面对着一副静止的画面发呆。
再然后,连静止的画面也没有了。
梦里面,只有漆黑一片,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线,一切,都静止在那里。
我听到歌声。
远远地,若有若无的歌声,开始断断续续,然后变得流畅清晰,是天生的歌者才能发出的婉转回味余音绕梁。
我慢慢感到知觉——手的知觉,脚的知觉,身体的知觉。
很痛,不过证明我还存在着。
我慢慢睁开眼睛,适应着周围的光线,直到景色在眼中恢复清晰。
是茂密的森林。奇怪的,不像是植物的植物的质押在空中层层叠叠的纠缠着,只留少许光线渗漏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点。
……似乎有谁的手搁在我的脸上。我眨眨眼,抬头,最先看到的是近乎耀眼的晶莹的卷发,颜色虽然无法分辨,但可以猜得出来一定十分鲜艳而美丽。目光再向上,看到一张精致的脸。对方很快就发现我已经醒来,于是将手从我的脸上拿开,我就势坐起来,动作扯裂伤口,所幸并不是痛的难以控制。单手撑着身体,我环顾四周,熟悉这这个陌生的环境。
似乎是森林的最深处的样子,看不到森林的边缘。地上的植被种类完全看不出来是魔界什么区域的品种,没有攻击性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气味和形状——看着很眼熟,简直就像是人界的植物似的。有听到水声——看来水源地离这里不远……从条件上看来是很适合的栖息地,那么或许这里会有不少的妖魔活动。
正想着,忽然有什么东西落在我手边,我扭头看去——竟然是一只浅色的雏鸟?
这想法刚出现,我就在内心嘲笑了自己一声:魔界怎么会有雀鸟?
大概是形似雀鸟的魔兽吧——往往在魔界,表面越无害的东西,内里就越危险。
那小鸟样的魔兽啾啾的叫着,毛茸茸的向我手边跳跃着蹭过来,我将手挪开,考虑是将其消灭还是暂且观察——毕竟我还不太清楚它的属性。而在这时,刚刚那双手伸了过来,毛团一样的小鸟就跳跃到了手心当中——细腻雪白的皮肤,纤细修长的手指,片片形状完美的指甲。我的注意力这才回到身边的少女身上。
看起来像是十几岁的年纪,长发微卷披散到腰部的位置,一双眼睛虽然不是有多么摄人心魂,但却有一种让人平静的力量。往常所见到的妖魔也并非没有漂亮的,但是在混乱的魔界中要自保,却总要染上鲜血而显得锐利并充满攻击性,但是靠近就会警觉起来,而她却不同。只是待在她的周围,就好像浑身都浸泡在温暖的水中一样,沉沉的,安静的,想要睡去——是她的能力?
感觉不到恶意,眼神相当单纯干净,好像没有接触过伤害和死亡,利用和背叛——以至于我一刹那真的以为这孩子不是妖魔而是一个人类。
这种感觉和我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很相似,但是好像又有点不同,非要说的话……很难形容,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位的好感是面对所有的生物,而捡回来的孩子则专属我的样子——毕竟别的妖魔似乎并不怎么注意他,唯一注意到的行还十分戒备,而晶痕那家伙就完全只是当他是一个累赘了。
她看着我笑了笑,从身边拾起一个画板来,似乎经常使用的关系,画板的边缘已经磨损的露出了内芯。歪着头想了想,她低头拿笔在画板上刷刷刷写了一行字,然后将画板翻转过来对着我。
不认识的文字。
看到我的迷茫,她又将画板翻回去重新写了些什么,再给我看。
仍然是不认识的文字,只是看得出来换了一个语种。
这个女孩相当不泄气似的,就这样又换了好几种文字,只是执着的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