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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架第23天,远离人类社会的前少爷·我爱罗,现在的宠物兼职仆人·我爱罗,已经充分学会了什么叫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在学会如何用干枯的树枝升起一堆可以烤熟食物的篝火之后(绝对不能让那个家伙点火,因为那只会让自己辛苦收集的树枝在一个响指下化为飞灰),他目前正在不断摸索学习如何处理一具新杀的尸体,并将皮毛完整的剥下来做成可以御寒的衣服。
偶尔指挥着沙子搭建临时宿营帐篷的时候,我爱罗心里会浮现起往日还在砂忍村的时候,被风影派去出任务的时候,与自己同行的勘九郎和手鞠的身影。
他之前一直觉得他们的样子无能又碍眼,而如今他忽然觉得他们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这也许叫做同情心理。
用短小的四肢架起高度几乎超过自己的烧烤架的时候,小小的我爱罗擦了擦头上的汗,觉得心里有小小的成就感。绑架犯对烹饪这种东西根本不屑一顾,用原话来说就是:
“营养和美味都要流失掉了,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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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架第40天,我爱罗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仍然在由一个大少爷,向一个合格的仆人的方向奋勇前进着。
在吃了同样的事物,绑架犯毫无反应而自己却拉肚子3天之后,他甚至掌握了如何分辨水源是否清洁以及蘑菇是否有毒!
在生命的威胁下,人类的适应能力是极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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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架第53天,我爱罗目睹一个带着奇怪漩涡面具的家伙前来挑衅,摘下面具后的那人有一双相当奇怪的眼睛,但是似乎对绑架犯全然无效。
隐形眼镜被打掉的绑架犯似乎相当生气,原本隐藏在绿色镜片下,如今全然暴露在空气中的金色的竖瞳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只妖怪了。
目送着带漩涡面具的家伙被绑架犯一击抽飞,我爱罗才放下手中的干柴,提起刚刚被砂缚柩抓住的猎物,问道:
“今天吃烤兔子吧?”
“烤的焦一点。”
在寻找隐形眼镜无果后,绑架犯眯起金色的竖瞳,面含杀意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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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相当在意自己的眼睛的样子,在隐形眼镜丢了之后,绑架犯第一次将寻找商业聚集地放入计划中。在难得的到旅店住宿了一晚之后,第二日,绑架犯终于在火之国边境的一处商贸街买到了满意的墨镜。
带上墨镜之后,这个人混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种“我很可疑快来调查我”的气息。
无视隐藏在暗处的各路忍者数量激增一倍的事实,我爱罗翻着手里新买的《暗部教你做美味:木叶特色鲜汤50例》只想着要不要再买一点烹饪工具之类的。
野外光吃烧烤是很容易上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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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影大人,有人称在火之国的边境见到过相貌与我爱罗少爷一致的小孩与一个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的红发青年在一起。”
“还有更详细的吗?”
“有……”
“犹豫什么?”
“据称当时那个小孩脖子上戴着项圈,是被对方用一条狗链拴着的。”
“……”
报告最新情报的下忍偷偷看了眼风影的表情,决定出了这个门以后把刚才说的和看到的东西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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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常识,残暴,喜怒无常。
在充分认识到绑架犯本性的我爱罗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砂忍的尸体,觉得要逃走简直是一件超过S级的任务。
比起思考怎么逃跑,还不如考虑怎么能洗干净衣服上的血迹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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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罗眼中的南野辰:
身份:绑架犯
姓名不详。
身高蹲下来和自己差不多高,站起来比自己高很高。
体重不详。
目的不明。
能力不明,金色的眼睛也许是血继限界,对火焰属性攻击完全无视,对水属性攻击完全无视。
体术极强,但是却无法用苦无丢中一只兔子(然后就跑去单挑当地的传说怪兽了)。
战斗方式不像忍者,看不出阵营(来犯者通杀,跟踪也杀)。
喜欢吃肉,讨厌吃菜,对菌类喜好一般。
因为只有一只手,所以从来不洗衣服,不能穿了直接扔,然后扒来袭击的忍者尸体上的穿(这点坚决不能忍)。
对自己的称呼从“小狗”“少年”“那个黑眼圈的”“挑食的小混蛋”等按心情喜好变化,种类随时间不断增加。
身上环绕的某种黑暗气场能够压制守鹤(据她说也许是黑龙,不知道黑龙是什么),守鹤的攻击对其无效(然后很快这只尾兽就没节操的被驯服了)。
爱好大概是睡觉和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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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忍者来了一批又一批,然后来一批死一批。
我爱罗最近又学会了新的技能:捡尸体。
死掉的忍者身上很有不少好东西可以搜索,绷带,药品,以及压缩干粮都是生存必备,而且运气好的话还会捡到不少金钱。
对过去的我爱罗来说,钱不是万能的,它买不到任何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友情。
对现在的我爱罗来说,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以及木叶那边的野营炊具实在是太贵了。
另外一提,岩忍的压缩干粮实在是太难吃了,砂忍倒数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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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非常非常的……憎恨您】
【杀死了我最喜爱的姐姐的……我爱罗大人】
我爱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了。自从他因为莫名的绑架而离开砂之国以后,生活环境突然的巨变,绑架犯的不靠谱,吃的东西,用的东西,再也没有人给自己全权准备好,这让他几乎是立刻陷入了一种被生存压迫的焦虑中。
还在砂忍村的时候,他曾经问过夜叉丸,痛到底是什么?
如今他几乎天天能体验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头痛,胃痛,三叉神经痛。
没受过伤这种传奇般的生活也在遇到绑架犯的第一天就成为了历史。
他虽然不理解其原因,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如今的风影,憎恨他,畏惧他。
他明白那种眼神。
他本来以为如果他离开,这一切就会就此停止了。
可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愿意不放过他?!
夜叉丸——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的存在——隐藏在众多袭击的忍者中,说实话,再看到他的瞬间,我爱罗原本是想笑的。
是来……带我回去的吗?是来……救我的吗?
然而话没有问出口,也失去了询问的意义。
迎面而来的是无数苦无,虽然毫无疑问的,它们被阻挡在了自发流动的砂之盾后面。受到攻击的瞬间防守并消灭敌人,这已经成了我爱罗的本能,或者说被我爱罗默认了的沙的意志。
毕竟要期待那个一打起架来就不管不顾连自己人都不分的绑架犯,这不是很现实。
当奄奄一息的夜叉丸引爆起爆符的瞬间,我爱罗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中也碎掉了。
那锋锐的碎片,把他的胸口扎的鲜血淋漓,钝痛不止。
硝烟散去之后,我爱罗跪在地上,看着砂之盾后面被巨大的爆炸变得破碎一地的鲜血和肉块,它们和先前已经被杀死的砂忍甲乙丙丁的碎片混在一起,一地斑驳就像是岩壁上开出的鲜花。
他的舅舅,唯一对他报以善意的夜叉丸,如今变得到处都是了。
他想把它们捡起来,拼起来,看看他的舅舅是不是会就此站起来,然后笑嘻嘻的告诉他之前的只是玩笑,只是他的幻觉,只是他……做的一个噩梦。然而他办不到,他根本分不清那些碎肉里面,哪些是夜叉丸的,哪些又只是和他根本无关的砂忍的。
当天晚上,绑架犯难得亲自去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