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满挥手道:“我请假了!”
夏小满呼哧呼哧地跑,扶梯都不搭三步一跨下楼梯,闪过安检,赶在地铁关门前挤进去。
五点多是一班小晚高峰,地铁上早就没有空座位,夏小满只得靠在座位旁的隔板大口大口换气。
李翠柔女士昨晚就和他交代这事,说他那发小,叫什么来着?亓霁?跨别故土三年即将在今天回国。
多大的阵仗。还得让人去接。干脆八抬大轿抬回去得了。
夏小满心想,明面上敷衍应着。
“明天记得去接你哥,听到没?”李翠柔女士一拍他肩膀。
夏小满满不在乎应道:“知道啦知道啦知道啦!”
说几百遍。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所谓的这个发小。小时候还好,长大后这人就到处压他一头。每次考试比赛,就连平常做个家务买个菜什么的,他妈都能把亓霁夸得天花乱坠,然后再踩夏小满一脚。
不知道的还以为亓霁才是他们亲生的。
因而夏小满对这位发小嗤之以鼻,从来不将他划分到“自己人”的队伍。直到三年前,亓霁一家人移居美联,这场荒谬的暗中竞争才慢慢落下帷幕。
那天似乎是个阴天,夏小满忘记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了,应该很高兴才是,但印象中他那天心情好像没这么好。
记不清了,谁知道呢,一句话总结就是,一切和亓霁相关的对夏小满来说都是不痛快的事。
所以去迎接一位让自己不痛快的人回来能有什么好脸色?还是那么多年没见过的。能不尴尬就不错了,还指望他热情相待。
做梦。
夏小满摁着鼻梁骨,越靠近高铁站车厢内的人反而越多,都快把他挤成肉饼了。
汗酸味,还隐约混杂着各种奇奇怪怪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虽然吸了阻断剂——阻断剂能保证omega闻到的alpha信息素保持在一个较低的阈值,夏小满对信息素的味道敏感,因而日常有吸阻断剂的习惯。奈何如此,夏小满还是不可避免的暴躁。
上头真应该考虑一下将地铁分列成abo三种,再不济稍微划分下ao也行。毕竟地铁上alpha骚扰omega的现象不止出现一次了。
这么说来,他还不知道亓霁分化成了什么性别。他出国那年刚好是十八岁,分化得很晚,那时候夏小满还经常打趣他。不过他自己分化得倒是早,同一年十五岁分化成了omega。
他其实是有点不爽的,毕竟是一心想成为顶级alpha的人,这样指定能压亓霁一头。不过后面夏小满也慢慢接受了,不就一个性别而已吗,咱顶级omega也是可以逆天的!为此夏小满还去学了散打,就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只是他的信息素可能不太讨喜。
夏小满拉着把手休息,时不时回回李翠柔女士发来的信息。半小时过去,地铁上用中英两种语言念着站点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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