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亦君也认出了丁岩,不失风度地说:“哦,你是丁先生,幸会,幸会。”
兰梦妮见丁岩不搭理自己,心中愈加慌乱,真恨不得有土行孙的遁地之术,一走了之。她神情忐忑地望着丁岩,希冀他不要做出令她难堪的事来。
虽然丁岩已跟王飞月结婚,但当他看到兰梦妮和胡亦君在一起跳舞时,心里面可以说是既惊讶又气愤。当初,丁岩听说是胡亦君为兰梦妮解囊相助时,就曾疑心兰梦妮与胡亦君有“瓜葛”,但兰梦妮口口声声说她只爱自己一个人,绝不可能再去爱其他的人,丁岩相信了她。然而眼前的事实证明兰梦妮在欺骗自己,她所说的话全是谎言,她分明爱上了一个富翁,自己却还蒙在鼓里。难怪自己多次向她求婚,均被她以种种“理由”加以拒绝,敢情她早就想好了要嫁给胡亦君。丁岩两眼怒视着兰梦妮,不无嘲讽地说:“兰小姐,你能跟胡总经理在一起跳舞,实在是令人艳羡不已,真是好福气啊!”
兰梦妮看见丁岩横眉竖目,知道他对自己产生了误会,于是连忙说道:“丁岩,你别胡思乱想,以后我再跟你说。”
这时旁边的一些舞客们停了下来,纷纷围了过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也不害臊。你这不要脸的骗子!”丁岩愤激地说。
“你……”兰梦妮的心被丁岩的话刺伤了,感到极度委屈,扭头穿过人丛走出舞厅。
胡亦君虽然知道丁岩曾是兰梦妮的男友,但不知道他俩为何分手,因为他从未向兰梦妮问过这事,故而有些莫名其妙地跟着离去。
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王飞月对丁岩说:“丁岩,也许你的话太过分了。梦妮不大可能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
丁岩没好气地说:“你用不着替她说话。”
当天晚上,丁岩回到家中,便气呼呼地将保存的兰梦妮的照片统统付之一炬。
由于和兰梦妮在睡美人舞厅的不愉快的邂逅,丁岩的情绪骤然低落,脾气也变得非常不好。在家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待在屋里生闷气,就是独自饮酒,嘴里还不时说着:“骗子!她欺骗了我,玩弄了我的感情。”一家人谁劝也不管用。丁母为此整日犯愁。
“唉!我真不知他这是为了啥。”丁母嘟哝着,“你是有老婆的人,她兰梦妮爱谁、喜欢谁,关你啥事?再说,兰梦妮哪点比得上飞月?你犯得着为她怄气吗?这样下去,非把身子骨弄出病来不可。“
“妈,你别愁了,等过了这阵子他就会好的。”王飞月安慰丁母说。
晚上,丁岩坐在卧室的椅子上,飞月给他端来洗脚水。
“我看你还是应该跟梦妮谈谈,”飞月把毛巾递给丁岩说,“她这两天都在打电话找你。如果她真的欺骗了你,她还会打电话要求见你吗?”
“哼,她还能说什么?只有谎言!”丁岩面带愠色说。
“究竟是不是谎言,你可以听一听再下结论。”
“算了,她的话我已经听腻了,我不想再听了。”
丁岩洗完脚,脱衣上床去了。
飞月倒掉洗脚水,然后进屋把门关上,脱去衣服上床。她刚一躺下,丁岩便翻身压在了她身上,一边吻她,一边扒下她的内衣,动作粗鲁。
“丁岩,我今天‘好事’来了,身子不舒服。”飞月喃喃地说。
“少跟我废话。我想!”丁岩粗蛮地说,嘴里喷着刺鼻的酒气。
飞月无奈地闭上眼睛,任由丁岩发泄。
第二天,丁岩上班走得很晚,回来得就更晚了。一家人都没睡觉,坐在客厅里焦虑不安地等候他。
当然,心中最为焦虑的还是丁母,她嘴里一个劲地念叨:“岩儿,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你该没出事吧?但愿老天保佑你。”
丁蓉焦躁地说:“妈,你老说这有何用!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要出事,你着急也没用,何苦呢。现在都一点多钟了,你别熬了,还是去睡吧。”
丁母执拗地说:“我不睡!你哥不回来,我睡不着。”
飞月劝道:“妈,您年纪大了,心脏又不好,熬不得夜,还是先歇息吧。”
丁母点点头:“飞月,你放心。不要紧的,我自个儿知道。”
当挂在墙上的石英钟的指针指向两点的时候,丁岩才回来。他喝得酩酊大醉,浑身酒气,嘴里不知胡乱说些什么。飞月忙把他扶到沙发上。
“我的天哪!”丁母心忧地说,“喝成这个样子,简直烂醉如泥,哪还像个人样!”
丁岩昏头昏脑地靠着沙发,神思恍惚。蓦地,他打了个酒嗝,一阵作呕。飞月连忙从卫生间拿来一个塑料盆放在丁岩身边。少顷,丁岩哇的一声吐了,将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客厅里顷刻间充满了呛人的酸臭味。三个人几乎同时用手捂住了鼻子。
飞月将盆子拿到卫生间里冲洗去了。丁蓉赶紧打开窗子通风,然后用毛巾擦拭丁岩嘴上的脏物。
丁母心疼地瞧着儿子,突然感觉胸口发闷,紧接着两眼发花,腿一软便往下倒。丁蓉眼尖,一把将母亲抱住,急得大叫:“妈,你怎么啦?”丁母已经失去知觉。飞月闻声赶了过来,协同丁蓉把母亲扶到长沙发上平躺下,然后,飞月拿来救心丹塞入丁母嘴中,丁蓉则立即给长安医院打电话,要了救护车。打完电话,她对飞月说:“我送妈去医院,你就留在家里照看哥吧。”
飞月忧悒地望着昏迷中的丁母,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丁岩从深沉的睡梦中醒来。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穿好衣服来到厨房。
飞月在厨房里做早餐,见丁岩起来了,忙问:“睡好了吗?头还昏不昏?”
丁岩摇晃了一下脑袋,说:“睡好了,不昏了。”
飞月瞥了他一眼,说:“你昨晚喝得太多了,简直像个醉鬼。”
丁岩歉意地说:“是的,昨晚我是喝多了。”他摸了摸后脑勺,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哎,你今天怎么不上班?”
飞月声音低沉地说:“我请了假。妈犯病住院了。”丁岩闻之一怔:“妈住院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妈为了等你回来,一直熬着没睡。你回家之后,也就是今天凌晨约两点钟的时候,她的心脏病突然发了。你喝得醉醺醺的,怎么会知道?”飞月的语气里带着轻微的责备。
丁岩极力回忆着,还是没有想起来。他刚要开口询问母亲的病情,客厅里的电话响了。丁岩立刻奔过去抓起电话,他以为是丁蓉打来的,不承望话筒里传来的却是兰梦妮的声音。他怔住了,没有答话。
“是丁蓉吗?”飞月过来问。
“是她。”丁岩摇头道。
飞月明白了,是兰梦妮打来的。她从丁岩手中接过电话,告诉兰梦妮说,丁母的心脏病犯了,正在长安医院抢救,要她抽空去看看。飞月说完后把电话撂下。她之所以这样说,目的是要梦妮借此机会同丁岩见面,把她的事向丁岩说清楚。对此,丁岩却不理解,困惑地望着飞月,意思是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飞月没有理会丁岩的困惑。她避开丁岩的目光,崔他快点吃饭,马上去医院。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