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阳终于露面了,自他们来到这座小城以来,天一直是阴着的。徐青云倚着床头,翻着家居杂志,这几天因为要监视那栋老宅子,他用不上电脑,只能用书和杂志打发时光。林贝贝很尽职尽责,一个人守在电脑前,基本上不用劳动他。
“你是A型血吗?”今天徐青云的话有些多,因为A型血的人很认真,在徐青云看来,认真得有些过头。
林贝贝不答话。
“歇一会儿吧,一会儿可以回看录像。”徐青云仍在说着话。
林贝贝还是不理他。
徐青云住了嘴,女人还真是难以捉摸,这几天林贝贝一直好好的,可是今天突然就不理他了,他倒底哪句话说错了,女人还真是难以捉摸,所以他有一年多没有交女朋友了,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太阳暖暖地照在徐青云身上,蒸掉了这几日积存在他身上的潮气,这种暖意越来越强,让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他竟然做起了春梦,梦见自己和一个金发美女缠绵,金发美女的手扶上了他的腰,他去握住金发美女的手,触觉很好,很柔软细腻,和他印象中的金发美女的手不太一样。
他去看美女的手,结果美女抽出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腰眼上,他疼得坐了起来了,金女美女消失了,林贝贝满面通红地坐他面前,他这才知道握住得是林贝贝的手,他仍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看上去非常无辜。
“快来看这个。”林贝贝也无心与徐青云计较。
徐青云凑到电脑前,他心里一片空白,最近几天,林贝贝有些神经质,一旦画面上多了一些什么,就会让他来看。
“看完了。”徐青云装模作样的少了一眼,就把头缩回去了,刚开始,他对林贝贝的发现还有兴趣,现在,他已经没有兴趣。
“你再看。”林贝贝的脸已快贴上电脑屏幕了,用手指着做在门口的老人,“这个不是钟阿婆了。”
林贝贝的话让徐青云有了兴趣,画面上的确有一位老人,坐在摇椅上,头发同样是短短的,衣服同样是黑色的,但是比钟阿婆要瘦,而且比钟阿婆更白。正在他看得出神之际,门开了,钟阿婆出来了,把手中的薄被放在老人身上。
原来屋子里真得存在另外一位阿婆!徐青云立即定住画面,再把画面放大,这下,他和林贝贝看得更清楚了。老人已满脸皱纹,眼角和嘴角都是向下的,看上去非常不和善,但却自有威严,不可侵犯。
“她长得好像星朗的姨姥,但是更清瘦一些。”林贝贝更想说,这肯定就是星朗的姥姥,虽然还没有更多的证据能证明,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第一百四十章 老邢
徐青云翻出一张裴如敏50多岁时的照片,和画面仔细比对之后,他也确信这就是星朗的姥姥。随后他把画面发给了宋文溪,几分钟后,宋文溪发回消息,她也确信这就是星朗的姥姥,虽然老人家的模样更苍老,更严肃,但是出自书香门第那独一无二的气质没有变。
两个人乐得再次奔向那所宅子,兴奋地敲着门,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裴姥姥,我们知道你在里面了。”
结果那大狗从里面又蹿出来了,两个人再次落荒而逃。
逃到胡同口的时候,大狗被唤回去了,看来钟阿婆无意伤他们,但是他们总是无功而返还是挺让人懊恼的。
杂货店老板听到狗叫,从店里探出了头,笑着对徐青云说:“又带着女朋友来找外婆了,真有孝心。”
徐青云咧着嘴,朝杂货店老板点点头,林贝贝脑袋别向一边,就当没听着好了,看来徐青云对着单大哥的胡言乱语,已经传得满胡同都是了。
“得想点儿别的法子了,就这样敲门,裴姥姥肯定是不会出来的,狗是一定会出来的。”林贝贝坐在胡同口的石头上,拄着下巴,脑袋转得飞快,或许她该在钟阿婆出来买菜的时候,和钟阿婆套套近乎,让钟阿婆带他们进门,亲自拜见一下裴姥姥。如果这法子可行的话,怎样能劝动裴姥姥见星朗呢?
正想着呢,徐青云一句“有了“打断了林贝贝的思路。
“什么有了?”林贝贝侧过脸迷茫地问徐青云,手指仍深深地陷在脸颊里。
“明天我们还来,这狗肯定不会再叫了。”
“做什么,你想药死它吗?”林贝贝紧张地拉着徐青云,“这个法子行不通的,如果这狗死了的话,阿婆们会恨我们的。”
“不会那么残忍的。”徐青云说完,背起包晃晃悠悠地走了。
徐青云没有回到住所,拿着相机在城里闲逛,林贝贝无事可做,也想歇口气,就跟着徐青云一起。
她这才发现这个小城真得很美,城西有条十米宽的河穿城而过,河水还算干净,河上全是拱桥,大部分是木制的,看来已经有年头了。桥下有小船,河上有书上所说的“乌篷船”和“白篷船”,划船的都是白发苍苍的老翁,他们把浆慢慢放进水里,然后也不见怎么用力,船就划出去很远,看上去轻松自在,河岸一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另一边是黑顶白墙的房子。
“简直就像画一样,”林贝贝站在拱桥中央,着迷地望着河上行驶的小船,它们穿桥而过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能勾到船顶,“真没想到裴姥姥会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裴姥姥当年是教国画的,也许她就想住在画里面。”徐青云仍然不停地拍着照片,他收获颇丰,可以贴在博客里向网友显摆一下。
“可是她又不怎么出门。”林贝贝扶着栏杆,眼神迷离地望着河面,微风袭来,她的头发抚上了面颊。
“她认为自己没必要从画中走出去了吧。”徐青云随意地回答着,顺手给林贝贝拍了一张特写。
一束刺眼银光从林贝贝面前闪过,她只是眨了眨眼,徐青云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住到画里不想走出,就像是给自己安了一个壳,在那里,她不用面对外面的世界,只面对自己,为什么呢?丧女之痛太痛?果真是这个原因的话,裴姥姥一定是个很偏执的人,和星朗的妈妈会很像。
第二天一早,徐青云带着林贝贝又去敲门,敲了老半天,都没有听到那大黑狗如闷雷一样的松簟?br />
“狗真得不叫了呢?。”林贝贝疑惑地看着徐青云
“我今早给它吃了点儿迷药?”徐青云压低声音答道,他一早就出来了,买了两个肉包子掺些迷药,扔了进去。
林贝贝点点头,她当初以为徐青云要毒死狗,却没想到药倒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敲了老半天,都没有回音,林贝贝和徐青云搬来两块石头,坐在上面等着钟阿婆出门,等了十多分钟,钟阿婆没出来,一辆警车开来了,下面走下来一个警察,五十多岁,双鬓已经斑白,面容很慈祥。
“里面的住户报警,说你们天天来敲门,已经干拢了他们的生活,请你们不要再过了。”警察的口气透着威严,双手背在身后。
“我们是来找姥姥的,但是姥姥不见我们,所以我们只得天天来敲门。”徐青云简单解释着。
“噢,哪个是你姥姥?”警察歪着头打量着徐青云,似乎对他的话充满了兴趣。
“不是我们的姥姥,是我朋友的姥姥。”林贝贝不想在警察面前说谎话,“她老人家的名字叫裴如敏。”
“我不管你们理由的真假,总之呢,里面的两位老人家不希望你们再打扰她们,她们的岁数大了,你们这种敲门法,她们的心脏无法承受,这次呢,咱们有话好好说,如果你们还有下次,我就得请你们到警察局说话了。”警察说完,就要上车。
“警察同志,你认识这院里的两位老人家吗?”徐青云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