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是要去西山送酒,为何他再次见到她确是在庄承繁的筵席上?
阿鸢现在的身份是庄承繁从外面请来的舞姬,还是养在府中的家姬?
如果是庄承繁从外面请来的舞姬,庄承繁是怎样找到颜鸢的?是否知道颜鸢樊楼东家的身份?
如果是养在府中的家姬,是阿鸢有意为之,还是受到了什么胁迫?
一时间,无数疑惑萦绕心头,陆宸不知从何思量,隐隐担忧。
短短四五日的时间,他的阿鸢到底经历了什么?
“甚好。”陆宸言简意赅,并没有多余赘述,他怕言多必失,反给颜鸢平添祸患。
庄承繁嘿嘿地笑,他将双手拢进袖中,眼神揶揄地看着陆宸:“那舞姬名叫金兰音,父亲是汉人,母亲是随商队进出我大郢的胡女,从小能歌善舞,尤其那一手琵琶,声脆如玉珠,天籁动人。”
陆宸静着眸子看向庄承繁,不语。
庄承繁见陆宸这个样子,心中摸不准他的意思,只能继续说道:“听说…这金兰音还是陆宰执曾经的故人?”
陆宸眼神微眯,状似好奇地问:“是我哪里的故人?记不大清了。”
“哈哈哈,明明几日前还见过,陆宰执就别装不知道了。”庄承繁拎起执壶续满陆宸的酒盏:“金兰音就是几日前在你面前拦喜轿的那人。”
“庄尚书确定是她?”陆宸继续疑惑。
“是她自己说的,应该…确定。”
庄承繁在说这话时,“应该”后面有稍许停顿,陆宸敏锐地觉察到此处犹疑,心下稍安。
若庄承繁知道颜鸢的真实身份,绝不会这样小心措辞,话语中定然少不得咄咄逼人。
“或许见过几面,不过我忘记了,不过相较于是否见过,我更好奇她的琵琶伎艺,不知庄大人可否将她唤出,单独弹奏一曲。”陆宸四两拨千斤地挪开话题。
庄承繁很满意陆宸的“好奇”,他的脸上又挂起那个揶揄的笑:“陆宰执哪里话,一首曲子怎够,我这就将人梳整好,装进马车中,陆宰执在府中处理公文乏了,便叫她弹上一段,再好不过。”
原来庄承繁是想将“金兰音”送给他。
陆宸“慌忙”起身:“这怎么行,庄尚书的舞姬,陆某不能夺人所爱…”
庄承繁道:“陆宰执言重了,这谈不上夺人所爱,是我愿意…”
“陆某人还有公务在身,得回去了,改日再与庄尚书尽兴。”陆宸起身揖礼。
庄承繁见陆宸一再拒绝,想起皇宫中赵煌让他将人不论如何都要送到陆宸府上时的凝重,胸腔里的那颗心又开始恍惚上下。
暂且不论赵煌为什么让他把这位不知名的女子送到陆宸府上,单陆宸不近女色这一点就够他脑袋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