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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船长的女人也破例登上驾驶台,协助船长工作,顺便为引水和舵工递递茶水。这原本单调而枯燥的航行,因为船长女人的出现而抹上了一层欢乐而浪漫的色彩。
早听说船长、轮机长和电报员都带有家属,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传闻船长的女人如花似玉,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船长的女人,名叫“阿玉”,年仅26岁。阿玉拥有天使的美貌、魔鬼的身材。性感的身体在紧身衣的包裹下,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处处散发着性的诱惑。阿玉见人就嫣然一笑,笑得男人神魂颠倒,浑身酥软。
在这条船上,只有来自港澳台的船长、轮机长和电报员三人享有“家属随船”的优惠政策。尽管港澳台和大陆同属于中国领土,但是按照“一国两制”的说法,港澳台实行的是资本主义制度,而大陆实行的是社会主义制度。制度因地域而异,政策又因制度而别。作为社会主义制度的对立面,资本主义制度浑身都是缺点,向来不被我们所欣赏和接受。但是这一次,船员们偏偏将目光锁定在“家属随船”这件事上,对两种制度进行论证分析,最后得出一致结论: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好是好,只可惜就是不准让我们船员带家属上船!
船长带家属是政策容许的,倒也无可厚非。只是青春靓丽的阿玉为什么会爱上行将就木的老船长,这事确实令人匪夷所思。老船长只适合做阿玉的父亲,父亲怎么能与女儿同床共枕呢?这简直就是乱伦嘛!这样老夫少妻的组合着实让人心里不能平衡。船员们都在暗暗替阿玉打抱不平,说阿玉一定是缺少父爱,所以才会找一个和父亲一样老的丈夫。尤其是付涛,竟然将老船长当成了假想的情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从情敌手中夺回阿玉。付涛想泡船长的女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可笑至极。付涛也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可他还是愿意跟着感觉走,也不管那感觉是对是错。
有时候,船长有事离开驾驶台,就事先将需要注意的问题向阿玉一一交待清楚,阿玉自然就成为了大家公认的代船长。按理说,船长离开驾驶台后,理当由实习船长代理船长职务。可是,既然船长如此信任她,并且委以重任,阿玉也就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了。在阿玉看来,她是站在妻子的立场上为丈夫做份内之事。阿玉一会站在雷达前面观察物标,一会忙着在海图上定位,偶尔也会站到付涛身后,和他切磋操舵技术。单看那架式,就知道阿玉相当专业。俗话说:终日耳濡目染,不学自会三分。阿玉随夫远航多年,自然也积累了不少航海经验。
第二天下午,船抵达离码头不远的锚地抛锚。办理完相关手续后,老船长牵着阿玉上甲板漫步,结果不慎丢失了一串钥匙,其中一把钥匙是保险柜上的。夜幕降临时,付涛正在船尾甲板上垂钓,见老船长和阿玉形色匆匆地跑来跑去,知道他们一定丢失了什么东西,当即毛遂自荐,拔刀相助。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那串钥匙果真被付涛找到了。老船长为了表示谢意,当下邀请付涛共进晚餐。付涛正为没有机会接近阿玉而发愁,见老船长盛情挽留,正中下怀,几乎不用多想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晚上,阿玉做了几个拿手小菜,老船长和付涛边吃边喝边聊。嗜酒如命的老船长拿出自己一直舍不得喝的“五粮液”,盛情款待付涛,这令付涛受宠若惊。不过,付涛也明白这酒是公司用来免费招待引水员和港口官员的,船长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既是免费的,不喝白不喝,付涛于是喝得心安理得。
俩人你一杯我一杯,干得热火朝天。阿玉见二人酒兴正酣,不便打搅,于是匆匆吃罢晚饭,独自进卧室歇息去了。阿玉离开后,老船长兴致勃勃,说不醉不休,付涛遂说舍命陪君子。不知不觉,俩人很快将一瓶“五粮液”喝了个底朝天。老船长又从酒柜上取来一瓶酒,一边开酒,一边问起付涛的家庭情况:“怎么样,小孩多大了?
“说来惭愧,不要说小孩,就连老婆都没有!”付涛尴尬地笑笑,接着又说,“刚刚离了婚,现在单身!”
“为啥?”老船长本能地问。
“还不都是女人惹的祸!”付涛实话实说。
“唉,船员就这样,十个家庭九个不幸。我们算是同病相怜,我也离过婚。”老船长说罢,又和付涛为同病相怜干了一杯。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老船长一喝酒,便口无遮拦。“我原本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没想到那个和我同床异梦的女人……整整二十几年啊,我戴了绿帽子,竟然还被蒙在鼓里。我的情敌,是她的初恋情人。她将身体嫁给了我,却将心嫁给了别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我真搞不明白她……后来她因车祸卧病在床,我对她悉心照料,她十分感动。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直到临终前,她才向我坦白交待了这个天大的秘密。”说到这里,老船长潸然泪下。想不到老船长坚强的外表背后,也隐藏着一段令人心碎的往事。听完老船长的倾诉,付涛忽然感觉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幸好,我也防了她一手,私自在大陆这边存了一些钱。否则,我将一无所有……这不,没有她,我也一样过得很好。幸好我遇到了现在的妻子阿玉。阿玉是个好女人!”老船长一提起阿玉,紧锁的眉头顷刻间舒展开来。“那一年,阿玉才18岁,父母相继去世。在好心人的帮助下,阿玉躲到船上的货舱里,跟着船从大陆偷渡到香港。阿玉本来打算去投靠在香港的亲戚,谁知时过境迁,她的亲戚早已移居国外。一时间举目无亲,阿玉又只好回到船上,向我求助,我只好将阿玉暂时安置在我的家里。等我休假回来,阿玉硬是要求嫁给我。那时我已经47岁。我说我是一个半截入土的人了,怎么能娶一个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黄毛丫头片子呢?就算我同意,别人也不答应。别人会骂我老牛吃嫩草。人言可畏啊!刚开始,我死活不答应,可阿玉对我说,您就把我当女儿收下吧,我愿意一辈子侍候你。尽管我嘴上说只把阿玉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后来……”
停顿片刻,老船长又不无骄傲地说:“那时候,阿玉还是个处女哩!唉,我真是老糊涂了!”说毕,老船长重重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听阿玉的口音,好像是广东人,不知道她老家在什么地方?”付涛问。
“曾经听阿玉说过,好像是在广东的朝山地区,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老船长摸了摸后脑勺,若有所思。
“啊,想不到我们还是老乡哩!我的老家也在朝山地区。”付涛一拍桌子,兴奋地站了起来。
“这么说,你还是我的娘家人呢?来,为我们是一家人干杯!”老船长只顾自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还要仰仗船长多多照顾,多多提拔啊!”付涛趁机和老船长套近乎。
“这个当然,一家人嘛,我不帮你还能帮谁?”没等付涛说完,老船长连忙表态。
酒酣耳热之际,俩人胡吹神侃,越侃越有劲,话题多与女人有关。直到深夜十二点,付涛方才回到房间,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想起老船长的不幸,再联想到自己的不幸,付涛百感交集。付涛原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人,没想到老船长更加不幸。付涛不由得想起托尔斯泰的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想着想着,付涛的心里更平添了一份困惑:为什么每一个跑船的人都与幸福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