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伤痕,匀染妖娆,逶迤生生世世的牵绊。
苏药不语,眼神复杂。
少年自此下山,再无音讯。
岁月一任委东风,禁忌的思念被决绝的遗弃在时光的间隙,不敢触碰。
不思量,不思量,焉能不思量?
苏药坐在少年的山顶,看少年的落日。
纵使壮丽辉煌,也寻不到多年前的芳华一现。
以为不经意牵扯的波澜,无力度过下一轮岁岁年年,却因一个眼神,再次天崩地裂。
少年身负重伤,命在旦夕,拼着最后一口气,跋山涉水,只为再见那人一面。
一如昔时那单薄的孩童,对未知的死亡,瑟瑟发抖。剧痛难当,仍是死死的盯着那人,忧伤的目光,已不再是自欺欺人的仇恨,唤出口的,永远是那痛彻心扉的两个字。
又是一个残阳似血。
想当日,花园偶遇,放过一个少年,惹了一身缘孽。
注定要留下一些恨,留下一些爱。
如瀑青丝一朝成雪。
竟是红颜白发。
二十年的内力,换得少年命保。
“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楚熙。”
“好。楚熙。如今苏药已是废人,你若想取我性命,易如反掌。”
青剑出鞘,刺痛少年的双眼。
窗外雨意阑珊,深秋洒落的点滴心痛,噬骨灼烧。
比以往更甚的恨意。
苏药抬眼,望到少年含泪笑颜。
一时竟痴了,数年的纠缠,早已模糊了靠近的初衷。
少年夺门而出,却在离开时,带走了那把青剑。
将所有的恩怨情仇似是而非的掩盖,仿佛一笔勾销,刻骨的羁绊,没有了铭心的理由。
那一转身,就是相忘江湖的决绝。
却没想,再相见,已是天涯暗换。
四目相对,似是故人入梦来。
少年红缨戎装,英姿仗剑。
“借助庙堂势力光复幽冥,的确高明,只愿你不要重蹈覆辙,似你父亲嗜血成性。”
“随我回府养病。”
苏药仍是云淡风清,咽下几声闷咳,在少年身后,白衣遗落点点猩红。
“不必了,已是强弩之末。”
终是到了将军府。
那人清清浅浅的微笑,一如暮夏荷花的芳韵,颓败无果,依旧幽香漫漫。
“楚熙。。。你会不会记得我?”
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少年心痛如绞,却是无语。
“怎么哭了呢?”
左颊的伤痕,如影随形的回忆,落入红尘十丈,无药可解。
少年握住他的手,握住一世思念。
绝代的背影已变为怀中脆弱的温度,究竟该怎样祭奠这本不该的痴恋?
少年的眼神,隐忍的温柔,苍白的爱慕,如同月光潋滟。
边城战事告急。
少年带兵出征,半年金戈铁马。
得胜回府,只看到满目灵花白挂。
年迈的管家颤抖着双手,泣不能语。
“楚熙。。。天凉了,多加些衣。”
午夜梦回时的软语温存,带走最后一丝活着的触感。
临走时的依依相别,那人亲手系上的金丝软甲。
十余年的聚散分离,流连成痛彻心扉的相思断肠。
今生的爱和恨,究竟如何了,如何淡?
来世的恩和怨,究竟如何悟,如何远?
当年的白衣少年,携一身骄傲,却沦陷在一双斑驳的泪眼。
弹指须臾而过,刹那的目光交错,注定要饮尽这一世的漫漫红尘,刺骨的痛,刺骨的寂寞。
留下的,不过是一道缠绵的伤痕,和一口绝世的青剑。
“山顶的落日,还是那么美吧?”
“楚熙,今宵有雨,你一切可好?”
少年守着一梦千年的温柔,终于,泪流满面。
那夜共醉月明花荫下,那个被岁月覆盖的吻。
那句未能兑现的承诺,那句来不急出口的爱恋。
“走了那么远,那么多年,一直忘了对你说一句话。”
“若有朝一日,我们可以放下这些名利恩怨,你可愿随我浪迹天涯,泛五湖烟月?”
完
67
“姐们我可真服你,这都能忍下来,牛人啊。”
“不然怎么样?为他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我俩翻过多少回了,谁禁得起这么折腾啊?索性这次把一切说开,讲明白拎清楚了我也不至于死不瞑目。”
“你就不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们若真想旧情复燃,一条大洋都隔不住,何况是我呢?吵也吵过了,闹也闹过了,就算她想怎样怎样,但凡曲枫杨爱我,就绝不会装大尾巴狼。”
咚咚犹犹豫豫,憋的满脸郁闷,“你知道祥林嫂是怎么炼成的吗?她这么欺负你,你都不带揭竿起义的,要搁我,决定搬他家去,别废话,三个人一起住,一切好商量。”
“歇了吧,眼不见心不烦。我看那姓苏的姑娘也是个聪明人,犯不着死皮赖脸的学潘金莲。曲枫杨要是真能在此等诱惑下都能坚守革命,那不用我妈说,从今儿起,他就是我们老洛家的人,这压寨夫人我要定了。”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哼哼,人家忙着照顾大一的妹妹呢,没工夫理我。”
“我靠有没有搞错,那种货色你也值得吃醋?整一群芙蓉姐姐。”
芙蓉姐姐怎么了?世风日下,人妖都不带幸免的。T大男生的宗旨就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所有经过的雄性生物都得留下过路费,雌性生物。。。视情况而定。
那天在路上碰见曲枫杨和一群大一小姑娘,这孙子有说有笑的还挺美。看见我也不说意思意思的变变脸,柱子似的杵那看着我。
我乐呵呵的凑过去,“学长您是生儿子了怎么着?怎这么高兴啊?”
一姑娘娇声问:“曲会长,这姐姐是谁啊?”
姐姐我是你大姑妈。幸好她没出口一句枫哥哥或杨哥哥,要不我一准得气的歇菜了。
曲枫杨笑笑,一伸手把我拉怀里,“这是你嫂子。”
姑娘立刻规矩很多,立正站好就差没给我敬个礼,“啊。。。啊对,就是您是吧,哎呀我早就听说了。。。长的真漂亮啊。”
我傻眼了,怎么个意思这是?
“想进学生会呗,还能有什么意思。”
我鄙视他,“瞅你那小人得志的奸样,学李莲英学到这地步你也算是个人才了。奴性!奴性!”
“其实我早就不想干了。”
“别介啊,你要是个头儿我说出去多好听,谁招我都能把他法办了,是吧?”
“敢情我就这点作用啊?”
“呦?您还挺看得起自己。”
曲枫杨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最后还是无语。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就不问你和那群姑娘咋回事,气死你。
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惯着他越来劲,放手不管他倒知道一二三了,苏文纨企图利用第三者来刺激方鸿渐的斗志,最后还不是一样失了面子?把所有心思都用在这种地方,视身边尚有三分姿色的女人为劲敌,明枪暗箭,争风吃醋,男人有什么理由不骄傲?
这点我相当欣赏风四娘,寂寞着快乐,懂得生活享受生活,从来不为儿女情长牵绊。
最爱她那句:“我只有一件事不会,那就是难为情。”
门忽然被推开。
欧晓晓红着眼圈进来。
我吓一跳,这丫头也会哭?猪都会爬树。
“去你妈的安晨!你丫有种别再来找我!”
“咳咳,出什么事了?”
“那小畜生和他们班一贱人勾肩搭背眉来眼去,理都不理我!”
我哭笑不得,“勾肩。。。搭背?”
安小帅除了嘴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