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涛拧着一坛老酒,回到他的桥孔小窝,打理了周围一番,铺上被子,天已经完全黑了。
天空上有星星在眨眼,秋风徐徐吹来,凉爽中带着一点微寒。他拔开坛盖,弥漫出阵阵酒味和药香,被夜风吹散,很快消失在姑苏河上。
他不知道脑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前从来没见过那道白色漩涡。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被阿飞用牌匾砸后,发生了异变。但让他既好奇也兴奋的是,白色漩涡对他没有一点坏处,好像还不断改善着他的身体和思维。不仅身体更加矫健,而且思维敏捷,记忆力超群。
“再喝喝看,要是那家伙还会出现,一定就是异变!”华涛嘀咕了一句,扬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酒。
三五息不到,脑海深处传来一丝轻微的震动,接着霞光闪耀,那道白色的漩涡如期射出,飞旋着,只一个颤动,就出现在腹中。几缕白丝没入漩涡,隐约传出美妙的乐声,接着在身体内沿着经脉穿行,百息后,沉入大脑深处。
“呵呵,果然如此!看来真是因祸得福,烂仔阿飞不仅敲破了我的脑壳,还敲出了一个功能强大的异物。要是喝点小酒就能强身健体,增强记忆力,岂不是可以变成一个超级大脑?”
华涛兴奋不已,边骚包的窃笑,边大口灌着丹凤酒。
白色漩涡飞出,抽取白丝,传出乐声,接着周天运转,飞进脑海……一遍遍周而复始。一个时辰后,一大坛灵芝丹凤酒一滴不剩。
与此同时,他的脚板下流出一大滩乌黑的墨汁,沿着桥孔一直流入姑苏河中。墨汁散发出阵阵恶臭,酒喝光后,恶臭味尤其明显。
他赶忙下到河边,洗净大脚,又用塑料袋装上一大袋水,将小窝冲洗了一番。做完这些,一股浓浓的困意袭来,打了几个哈欠,裹上被子,倚着砖堆,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美美的合上大眼。
他希望自己的睡梦中还能出现银幕上的白裙少女,当然,要是红衣美女也可以,只是红衣美女是他的师姐,就活脱脱生活在身边,老是跟她在梦中行周公之礼,似乎太不厚道,万一被师傅老人家知道,真该拿天雷劈他。
夜色悄然流逝,华涛的梦中既没有白裙少女,也没有红衣美女,而是冒出了一面四方白玉屏,玉屏从额头中飞旋出,静静悬浮在他的头顶上空。
玉屏通体洁白,反面居中处,龙飞凤舞刻绘着四个大字——大华仙境。
正面左下方,盘坐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仕女。仕女发髻低垂,圆脸皓齿,浮着迷人的微笑;一身红色汉服,轻纱薄袖,轻纱之下,玲珑娇躯若隐若现。仕女脚边,摆放着一张七弦琴,她朝着华涛甜甜一笑,接着玉手拂动,曼妙的琴音弥漫开来……
……
太阳斜射进桥孔,点点晶光反射到华涛大脸上,他蓦然惊醒,发现裤裆下一塌糊涂。
“妈妈哟,这地图画的也忒狠了点吧?”华涛牙酸般吼了一句。
他拍拍脑门,依稀记得昨晚出现了一个丰腴秀美的古装大美人,还记得有一个大华仙境的大玉屏。
“唉,为何不是白裙少女?那怕是红衣……嘿嘿,邪恶,太邪恶!”华涛坏笑不已。
他拍拍脑门,头上的纱布已经散落,额头上光洁顺滑,哪里还有一点伤痕。
“嗞~!撞鬼了?”
华涛连连拍着脑袋,确定这不是梦,于是站起身,一连蹦跳了数十下,除了跨下湿漉漉的难受,其它没有一点异样,身上舒爽之极,浑身也充满力量。顺手摸起一块砖头,大手稍用力,应声折成两截。
“不会吧,这么犀利?”华涛哼了哼,再次操起一块,轻轻一掰,同样断为两截。
“哈哈哈!我是大力士了!”华涛仰头大笑。
他预感到,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他的脑海中有一个陌生的力量在飞速增长,这个力量一定能够带给他一个多彩的世界。
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流浪汉邻居早就去讨计生活,没有人理会他,只有桥面上传来震耳欲聋的汽车噪音。
他趴在桥孔上看了一眼下方蔚蓝的河水,略一思量,脱下衣服,只穿着那件屁股上打了补丁,前边画了大幅地图的裤衩,贼溜溜扑进大河中。
河水清冽,虽然是中秋,但华涛游在水中,没有半点不适,好似一条大鱼,畅快扑腾。游到尽兴处,还悄然撕下裤衩,堂而皇之的在水中搓洗。大桥上,那些正在晨练的人们,好奇的对着河中指指点点,还有人拿出手机拍起了照。
“啊哈!不会有人把我这骚包模样登上报纸头条吧?”华涛瞅着上方的人群,如是想着。
只是他已经太老土了,现在是网络信息时代,他的光辉形象不是出现在报纸上,而是某则‘秋露下,看裸泳青年畅游姑苏河’的**,大肆在申都转发。
第09章 许如玉
新的一天开始了。
华雪莹一身红装,红纱裙,红高跟,头上还包着红丝巾,看着一身喜庆。大门口张贴着开诊大吉的红色布告,地上摆了一大圈鞭炮。那块被砸出一个大洞的大华堂匾牌也修缮一新,裹着红绸,高悬在门楣上方。
八点,华涛慢步走到大门口,华雪莹狠狠瞪了他一眼,也没问昨晚那丹凤酒作用如何,玉手一挥,高声娇呼:“大华堂,开堂啰!放炮~!”
‘炮’声方落,鞭炮声震天而起。
路上的行人驻足观看,沿途车辆也缓缓滑向,俱都好奇地看着大华堂门前的一切。尤其是那个傲然而立的红裙大美人,引得众人高声尖啸。
皇天大会所三楼,薛宝成独自立在窗前,眯眼审视着对面的大华堂。他有一种直觉,对面的红装大美女也在昂首对视着这边。
等到炮声彻底停歇,薛宝成摸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
“喂,林老二,看见没,小丫头在向我们示威呢!”
“哈哈哈!宝哥,不是我们,是你,关我林子枫屁事!她开她的张,我泡我的脚,风马牛不相及。”电话一头,传来男子的大笑声。
“如果小丫头找到了地契呢?”
“地契?不可能!老头子在的时候都没找着,现在都死了四五年,她要能找着,我喊她奶奶!”
“嘿嘿,只怕真找到,你喊奶奶也没用。小丫头也是狠角色,一点不怕死。”
“狠有屁用,小女人一个,迟早有一天被男人忽悠到塌上,弄上两把,就服服帖帖了。”
“嗯,这丫头我倒不怕,她有几斤几两早就一清二楚,凭她是不可能翻起大浪的。不过,她身旁还站着一个小年轻,据说是老九。多了一双新眼珠,看事情的角度很可能就不同,事态的发展也很可能偏离我们的轨道。”薛宝成说着,用指头点了点窗户玻璃,那儿正是华涛站立之处。
电话一头沉默了很久,再次传来疑惑声:“你说的就是那个穿着破西服的高个年青人?”
“不错!昨天老五打电话给我,说小丫头带着新来的老九去吃饭,他们三个还在一起喝了酒。”
“不可能!老头子直到蹬腿,再没收徒,这人最多二十岁,除非老头在阴曹地府收的他。”林子枫明显不信。
“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是信。因为他一出现,就把阿飞赶跑了。”
“宝哥,你怕了?”
“怕?我薛宝成怕过谁?说到底就两小屁孩,真要玩死他们,也就十天半月的事情。你看好了,他们能开诊,但不会有一个人走进大华堂。两个小屁孩最多只能在堂内过家家,等看清形势,还是会灰溜溜走人。”薛宝成说完,拉上窗帘,掐断手机,转身离去。
……
热闹了小半个时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