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柔没想通。
他怎会来认识她?他不是对女的清心寡欲?他从哪要的她的联系方式?为什么想加她?
又为什么邀她去他家做客?
她有千种疑惑,滋滋的,又生出一种莫名的期待。
但他们并不熟,就见过两次。鲜有几个人能红遍校园,这种得是人尖尖里都还要尖的人,就一听名字就能让人兴奋地说“啊噢,我知道他,我身边那个谁追他来着…”。她可以在茫茫人海中一眼认出江漫,但她肯定他绝不认识她,更不会想和她认识。
“好。”
她按下发送键。
路柔能点开他的QQ空间,原以为他不会对人开放。
还以为他只喜欢孤僻、静束,看上去很安分那种。充个黄钻开启隐身后翻他空间,她对他的印象又添上一层。
原来他写得一手好书法外,也有野气的一面:骑马、射箭、网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听别人说江漫不爱显摆,空间清冷得如同本人,找不到一张照片,顶多是几条过年祝福的文字。她想别人说话也不一定靠谱,她看他空间里蛮多别人给他拍的照片,张张玉树临风,偶尔又野性淋漓。
只奇怪没人点赞。
记得有同学问她,知道什么是香水型男人吗?
就是看见他后,会慢慢陷入一种原本只有顶级香水才能带给你的迷人情调,使你微醺、动情、浑身发软。
若他是行走的香水,也许是纯净、清冽的冷雪香。她想。随即又骂自己想得怪,雪哪有香。
他还会什么呢?
他在家里会穿什么样的睡衣?还是短裤?衣服下的肌肤也和手一样白皙吗?有腹肌吗?他平常去哪看书?书房还是图书馆?照片上鞋子总是那么干净,他很洁癖吗…
对那人有了好奇和想象,这是他最迷人的阶段。
路柔看了好久,将他的空间滑到了底。她承认,文新晚会后她免不了对他比别人多有关注,但那也只是一点点,止于观赏。
他到底想干嘛?
她有一整夜的困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日黄昏,她坐在他家古筝亭里。亭子是下设木棕色条凳,上连靠栏的木制建筑,亭中摆有一套实木古筝桌椅,古筝挪走了,暂时成了他们的聊天桌。
她背对着别墅门坐下。
“想喝什么?”他坐她对面。
她低眼,悄悄整理发型:“白开水。”
他温和地笑:“那我和你一样。“
江漫让阿姨给他们拿杯倒水。阿姨离开后,她才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缩回。她看着水,想喝,但不敢喝,怕她的口红沾杯。
“不问我吗?”他问。
江漫垂下睫毛,饮了一口。
她愣了下,看他并没有看她。他看上去倒气淡神闲,好似叫她来并不算个事儿,什么嘛,要她问他,问什么?问他为什么邀她?她要是问了,显得自己其实也很期待和他发生什么事似的。
不想让他知道她对他有意思,路柔的表情便严肃起来。
“你不会是想追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说完,她就后悔了。这话说得也太防备了。
这下换江漫愣了,好半天后,才张口。
“抱歉,我没那种意思。”
她的脸猛地一下热了,猛地一下又冷下去。
“哦,那就好。”
她听对面的人询问是否能帮他引见白江。
可真想把水泼在他俊俏的脸上。她大饮着,也不在乎沾不沾杯了,语气控制着。
“白江?你要见她?”
他长睫一垂:“你的水没了,稍等一下。”
江漫起身去别墅。她看了一下他的背影,又撇回头,摸着精美的水杯心绪不宁。
原来是白江。她心里有一阵堵,闷闷的,握紧了水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
他在她身后说。
一种惯宠的语气。就像你在沙漠苦走,几天几夜后唇裂舌干,最后才躺进他怀里,他拿出水,小心翼翼又温柔地对你说“水”,语气中饱含着对你的心疼和怜爱,仿佛你现在无论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你的惯宠。听得她心跳加速。
倒完水后,江漫突然弯下腰来,凑得很近。
呼吸就在她脸侧,薄薄的、些许热量。
他问她想吃零食吗?悄悄话一样,声音仿佛含电,她的上半身瞬间麻住了,脑子麻麻的。
问她问题,可没必要凑这么近,他不是最懂社交距离吗?
太近了,蛊惑的妖精般在她耳旁吐气若兰。男性好闻的、独特的气息,香水,还有沐浴露和身体的暖香。她脑中突然浮现洗澡的江漫,被浴花淋湿头发脸庞锁骨和腰腹的湿漉又性感的江漫。
这么近,感觉他下一秒就要亲她。
路柔尴尬得不敢动了,脸烧得绯红,连谢谢都忘了说,就只是摇摇头。这种时候,细微的碰撞都能擦出火星。
他等会儿不会亲上来吧?她的目光为这种猜测紧张到失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
江漫突然远离,声音渐远,像是意识到自己没有注意好距离。
后来他们聊得都很正常,再也没那种氛围了。他与她的距离又是多远,又是陌生人了。
点到为止,既不显得轻浮,又令人遐想。
路柔的心七上八下,猜他刚刚是有意撩拨,还是无心之举,猜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意思,猜得她又甜又酸。
走出江家时,江漫没有送她,他保持着客套,似乎怕她多想。
刚还对她耳朵说话,现在就生分了。
她脑子依旧麻麻的,心里暗骂他是真他妈的让她挠心。
路柔同意帮他引见,办法是让他进羽毛球社,后面他们见了面怎么聊是他们的事。具体他们之间有什么,她一点也不想过问,反正有钱拿。
与白江见面后,江漫发消息说感谢她,又邀她去他家。她立马拒绝了。
她不想看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有一天寝室关灯前,她与白江闲聊。白江谈起江漫,说他是高中同学,便讲起她骗他交往的事。后面路柔记得最深的是白江说他很极端排外,不愿别人太接近。江漫请她做客都只是让她坐专门招待客人的阳台院子,连亭子都不让她进,说这是他的私人地方。
古筝亭,是私人地方。
路柔抿起嘴,眼前晕晕的,又想见他了。
周五下午,是羽毛球活动。她站在人群里看他上场,跳跃,挥打,力量勃发。
再一看比分,零比三,他又又又输了。
路柔摇头,网球打那么厉害,怎么在羽毛球上就白痴了呢。
“又输了。”他下场后走到她身边说。
怎么突然找她说话?路柔的心猛地一紧,说:“你怎么那么笨。”
啊,她这慌乱的心和口不择言的嘴。
他却一点没有生气,反倒温柔笑着:“我看你打得很厉害。要不,你教教我?”
她呆了:“好,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免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点手指皮肤而已,她却变得身体滚烫。
路柔:“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得赶紧走,脸会越来越红的。
“嗯。”他语气平淡,脸色清雅。
隔了一会儿,才说:“谢谢。”
江漫看她走远了,不见了,才走到一个无人角落里,暗色将他深深掩埋。他掀起上衣往下看,果然,胯中间鼓出了一个幅度。
不就站她身后闻到点她脖子发出的淡淡清香吗?
阳光下,她脖子上透明的小绒毛可爱极了。
“不争气的东西。”他看着小帐篷骂道。
羊还没入网,狼尾巴倒先露出来了。
“十分谢谢你教我打球,周末刚好有宴会,你可以来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发来信息。
若不是他客气的语气,和明确表示对她没意思的前提,她真的会怀疑他在环环相扣地让她上心、让她意乱情迷。
宴会在江家私人游艇上。
这艘游艇多少钱?她网上搜完价格后,数了三次。最后只能感慨有钱人的零,十位数之后,就只是一堆数字。而这种规格的,一艘游艇能与一个第三世界国家的GDP相当。
她没穿高档礼服,江漫也没说是游艇,只说让她到海边来。她还以为只是抓抓贝壳,烤个烧烤的沙滩宴会,就穿个短袖短裤加拖鞋来了。
看着来接她的西装笔挺的江漫,她想遁地。
游艇内有着胡桃木、柚木和紫檀木的装饰,包含了独立的会客室、书房和有按摩浴缸的私人甲板,器材齐全的健身馆、SPA馆、室内电影院。
巨大的游泳池后面还有一个投影仪,可将影像投影到一幅巨大的玻璃墙上,这样可以一边游泳一边享受电影。
第一层的走廊墙上挂着无数电影人、音乐家、科学家等的签名照和合照。许多上流名人都喜欢租江家游艇来这儿开舞会。
看着,看着,她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有点恍惚。
江漫引她进了一间会客室,有床有桌,灰色格调,装饰得就像个精美的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让她坐在沙发,给她倒了杯水,又坐在旁边不远。
江漫:“你看上去好像精神不好。”
“昨晚没睡好吗?”他关切地问。
她捧着水杯,看着地。
“没有。”
她说完,江漫便突然拉过她的手,说给她看手相,看身体健不健康。
她没有挣脱,只是看着他,感受他的肌肤与她的相碰。
他看她手的神态很认真,长睫轻煽,双眼清柔又优雅。但他很高,她需要仰着看。这种环境,这种装扮的他,这个角度看上去就是个高不可攀的贵公子。
“你的手很软。”?他突然轻笑着说。
语气并不狎昵,就像简单评价。但他也不该说出这种话,一点都不像平时清冷的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柔:“都说你从不碰人。”
他看了她一眼:“算手相而已,我给别人也算过。”
“你对这个有研究?”
“这一年学的。”
最后他得出一个身体还可以的结论,只让她多注意休息,多喝热水,泡点红枣。
随即又说:
“眼睛有点累,我眯一下。”
他说完便轻轻闭上眼,呼吸匀称,似乎真睡着了。
但他没有松开她的手。
路柔心里百转千回,狠狠瞪着他。不是你说对我没意思吗?不是只是算手相而已吗?那你干嘛握住我的手不放。放手啊,死男人。但她又觉得硬抽出来会让气氛尴尬。但就这样被他握着,身体又慢慢发烫。破江漫,说什么算手相。她心里既幸福又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五分钟,江漫睁开眼。
看他醒来,她立马说可以放了吧。
江漫才看到他俩的手,立刻毫不犹豫地松开,站起身来说:“抱歉,我太困了,一时忘了。”
这种事也能忘?你就扯吧。路柔心里哼哼几声。
最后他们没去宴会,她都是与江漫独处。
晚上迎着海风在露天餐厅就餐,远方很黑。接待员拿来红酒,问他要不要现在开。
“想喝吗?”他问。
她看了一眼酒牌,上面又是好几个零。让她不由想起自己床头柜上三十一瓶忍泪买下的饮料,心疼了好久,还骂自己乱花钱。
她说不喝了。
之前她从卫生间回来,迷了路,不小心走错地方。就被一个接待员温柔地赶出去了,说这间没有会籍不能进入,并好心提醒她说,游艇上有些地方,即使出几千万买了会籍也不能进去。比如第五层的那几个房间,那是游艇主人的私人领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沉默地退出去,背下地图指示才回到江漫身边。
后来,她被江漫领进了那个有会籍也不能进入的房间,那是他的地方,里面有个露天餐厅。
江漫:“好吃吗?”
路柔:“好吃。”
她低下眼,嚼了两口牛肉,难以下咽。
富是富,贵是贵,富和贵是不一样的。本来她觉得江漫只是有点钱而已,现在一下让她认清了,这哪是有点钱而已。
就在这里,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无能为力的距离感。这种巨大的差距,使她第一次绝望地认识到:他和她没有可能。
下了游艇,他见她心不在焉。
“怎么了?”
“我害怕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他没听清。
“啊,再见,今天很好玩,谢谢啊。”
她又说自己的公交车到了,得赶紧追上去。说完便背对他跑走了。
坐在公交车后排,她缩紧了自己。
他优秀得令人胆怯:金钱、才华、名誉、美貌集于一身,她从没遇到过像他这样宛如童话里走出来的贵人一样。她害怕他。
人总恐惧着向往的,又向往着恐惧的,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也不挑明自己,时而害她期待,时而又打醒她,他到底想怎么样?他把她搞得一团糟。
路柔不想再猜下去了,不想与他靠近了,反正就以她的条件也不会有结果。
为了摆脱这种痛苦,她开始逃避与他见面。
邀她去家里做客。有事不去。
羽毛球场,他对她打招呼,她便装没看见,转身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一次,他走过来,让她继续教他打羽毛球,她说没空,垂眼想加速离开。于是他似乎要伸手抓她衣袖,她慌了,一边躲开一边说别碰我啊,我们好像还没那么亲近。
他僵住了,比冬天的石头还僵冷。
很久后,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从此江漫再也不邀她了,两人碰上了也不再打招呼,也不再聊天对话。
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听到“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她把耳机一扯,把头捂进被子里小哭了一场。
这首歌也太扎心了,人性天生就是贱。
两人大概有两三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以为这就是结局了,对他的感觉也淡了一点。
后来还是某天打羽毛球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她高中同学姜人海突然来体育场找她。她又惊喜又忐忑,怀旧的心升起,就站在操场边上与他聊了聊过去。
“你还记得那个不?矮矮的,戴眼镜,喜欢背个小包,现在她出国了。”他说。
“哦哦哦,那个,徐敏,她喜欢过吴昊天是不是?”
“做了一瓶子星星,结果被班主任收了。”
她欢快地笑着:“哎呀,那时候…”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场内一阵剧烈的骚动。她定眼看去,才看到是江漫摔坐到地上,手捂着脚踝,眉宇皱起,似乎扭伤了。
她看有同学将江漫扶起,领他走去校医务室。
在江漫与她擦肩而过时,她不由与他对视了,他瞪了她一眼,看她的眼神里仿佛有刀。
路柔眨了眨眼,心想错觉吧,又不是她害他扭伤的。
聊了半小时,她与姜人海告别,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去往校医务室的路上。她承认,她是蛮担心他,但她就路过一眼,就看他伤得严不严重。瞟一眼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路过医务室门口,透过玻璃窗像贼一样偷看里面,等走过了,也没看见江漫。于是她加快步伐地走,准备把他忘在脑后。
“路柔。”
是谁在背后叫她,她再清楚不过。
她慢慢站下来,问他有什么事。
“终于肯理我了?”
他这语气就像被人抛弃的小恶犬,而且面色很沉,像在生气。
她转过身面对他,心一软:“怎么样,还好吗?”
江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近,与她隔着三个拳头的距离后才停下。
他说还好,嘴里却一声痛苦的闷哼。
“让我看看。”她着急地想捞起他裤子看一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很快躲开了她的手,不让她碰他一点点。
路柔:“躲我干嘛?”
江漫盯着她,表情还冷着:“我们好像还没那么亲近。”
路柔一下僵住了,慢慢把手背到后面。他把她对他说过的原话还给了她,像在惩罚她的绝情。路柔双眼变得无措,为他这句话感到有点不舒服,心里闷闷的。
她转过身,准备要走了。
江漫连忙不顾伤势地加快步子走在她前面,转身拦住她。又弯低了腰,男人气息扑来。
声音压低,呼吸不稳:“不是你先躲我吗?”
她的声音没有底气:“我没有…”
“没有?跟他聊就笑成这样,跟我聊就心不在焉。怎么,喜欢他?所以躲我?怕跟我说话让他误会了?”
这一点都不是他,简直就像在吃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声音更小了:“不是…”
江漫看着她,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随即,食指狠狠戳了下她额头:“恶人先告状。”
他的身后,是白江突然在叫他。
额头那块,烫了。她没有发烧,但是烫了。
也许心动就是发烧。
路柔看他一瘸一拐地走向白江,看白江心疼地关心他的伤势,看他微笑着回话。不知怎的,她心里又闷闷的了。
又一次婉拒了江漫的周六邀请,她答应了姜人海的赴约。
三三:下一节上个肉,基本上,番外就到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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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现在都不跑早操了。”
“是吗?”
她和姜人海约在奶茶店,坐在靠门一侧,靠着旧情谊嚼着过去维持聊天。
姜人海:“你还记得...”
路柔:“啊,那个...”
她一边说着,脑中一边回想过去。旧事被重新拾起,相比初见,会有一种沉重的新鲜感。用烂的笔头、张张有红色修正笔迹的试卷、时而喧闹时而寂静的教室,和风扇下流汗练题的自己背着阳光的剪影。
姜人海还给她带了黑米雪饼,她高中最爱的零食。
吃着雪饼,喝着奶茶,惬意聊天,路柔笑得越来越开了。
聊着聊着,姜人海突然用手摸了摸她的下唇。
“沾上了,雪饼。”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愣了下,不自在地说了声谢谢,下唇陌生的温度还在持续,一时木木的,不知后面该说什么。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不仅仅只是老同学相聚,更像是一个试探、一个尝试,是解题前先写的一个“解”字。
高中那会儿,她的确也曾想过和姜人海谈恋爱...
“一杯杨枝甘露。”
不远的收银台,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响起,清清冷冷的调子。
她下意识抬头去看,然后瞳孔撑大,又下意识赶紧把头埋低,双手挡在脸前,脸别向墙面,心尖抖颤。
江...江漫?
再瞟一眼,再飞快缩回。
日!
江漫怎么来这了?!
她骗他说家里有事,不客气地拒绝他,结果却是跟别人喝奶茶。路柔现在异常心虚,听着店里机器搅拌的嗡嗡声和人声,心头更不安宁了。
慌乱间,她的手肘碰到桌上手机,手机掉地,去捡,然后抬起头,砰,重重一声,后脑猛地撞到桌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人海忙站起来:“没事吧。”
“没事,没事。”
她把声音压得极小极小。
揉着后脑,路柔觉得自己离谱。她为什么要心虚?又为什么要心慌?他都能跟白江聊天说笑,那她也是跟高中同学出来随便聊聊,这犯法了吗?这碍着他了吗?就算他看到了又怎样?关他什么事?!
——他们又不是什么关系。
路柔调整着情绪,吸了一大口气,呼出后才感觉自己从容许多。
江漫拿好奶茶转身,她不经意地抬眼——
这一秒,他们对视了。
店内灯光明亮,江漫穿着淡灰色的宽松衬衫长袖,一件黑色圆领内搭,和有垂感的长裤,他表情淡淡的,清冷感扑面,仿佛日光下的寒雪没有一点杂质,与这儿的生活气格格不入,店内好像一下静极了,消失了声音。
她微张了嘴,又缓缓闭上。
江漫在打量,目光并不锋利,可却发着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柔并不迟钝,她感觉他在生气,很气那种,喉咙一时紧涩。
他向她走来了,越来越近。
然后再越来越远,江漫什么都没有说,他低下眼路过他们,迈着轻松的步伐。
他走了,店内才重新有了声音,潮声般涌来。
她也把头低下,放空地看着地面。原来,江漫并不在意啊。
路柔心不在焉,寥寥聊了几句便想走了,与姜人海告别后,又买了一杯芋圆奶茶舒舒心。
再逛了会儿街,坐公交回家,路柔与晚霞一起走进夜色,黑暗张着嘴,慢慢地吞下一片城市。
她走在小区路上,路灯一盏一盏地打在头顶,离家还有十几步时,她的脚步缓缓停下了,她伫立着,看着前方那片黑影。
那儿,站着一个人。
“要来我家坐坐吗?”
他开口了,声音还是那样温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她进了门关好,他便好像变了个人,突然一把推她到墙上,弯了点腰双臂围住,高大的身子像猎食般伺机而动,在没开灯的客厅里,他没在阴影中,目光阴郁。
她木怵怵的,双手缩成了拳搭在胸前。“江..漫...”
然后她看着江漫抽走她手里的奶茶,失去了往日的礼貌,直接扔到地上。
动作不算用力,因此奶茶没破,还在瓷砖上滚动。
路柔呆呆看着,喉咙微干:“...我很喜欢的。”
他的脸色更不好了,声音更沉了:“你很喜欢?”
她忍住了点头。
路柔看他又捡回来握在手中,看江漫有笑浮在嘴角,问她:“喜欢吗?”
说完,他的手伸高,再往后一扬,将奶茶更用力地扔远,直接扔出窗外,很重很闷的破烂声乍然响起,震得她全身一抖。
她问他为什么要扔。
“为什么...”缓缓地,他摸上了她的脸:“你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落的那一瞬间,路柔感觉这里一下格外寂静了,然后又格外格外的吵闹。
她呆呆地看着他说:“那是我自己买的...”
“……”
“如果是姜人海买的,你就会扔,是吗?”她问他。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猛,因为她更在意他摔东西背后隐藏的深意。
江漫只是静静看着她,薄薄的气息落在她脸上。
并不热的天,她的额角却在发汗。
路柔:“为什么,你要生气?”
是她以为的那样吗?
“你说为什么?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心更慌了,砰砰砰,仿佛要跳出胸膛。
“我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
“是你说对我没意思。”
“你也说我们没那么亲近。”
“那你对白江有意思吗?”
他的呼吸加重了。“那你又为什么要在意白江?”
路柔慢慢低下了头,声音渐小。“我没有...”
他的指尖按在她的锁骨上:“pinocchio。”
此时,他们各自站在边界上,互相试探,都在要对方先吐露心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漫摸上了她敏感的耳朵,她一下打了个激灵。他揉着她的耳垂,知道这是她的弱点,声音也故意诱惑地放低、放哑。
“可我在意你跟姜人海。”
那一刻,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一颗心悸动、嘈杂、流离失所。她攒着力气,手背捂住害羞的眼睛,才微弱而认真地发出一句:“江漫,我好喜欢你。”
这下所有被压抑的感情一下喷薄而出,他心脏顿停了,然后猛跳,慢慢地,双手微颤地捧着她的脸,他从没想过她会这样直接说出这句他等了太久的话。
他脑子一片空白了,只想心急如焚地吻她。
于是直接俯下脸,嘴对嘴,吸吮,轻咬,舌头绞着舌头,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想让她就像溺水的人一样窒息,只能要他来解救,然后再和他一起坠入爱河。
没人知道,这是江漫的第二次重生。
坠河被阿姨叫醒后,他又回到了大一时光。庆幸还有重来的机会时,一边调整追妻思路,处心积虑地接近,又懂规则地控制距离。
比如晚会上故意表现才艺,灯光下给她看自己最俊的角度,比如故意走她回宿舍的路,蓄意擦肩,又佯装疏离地让她勾起征服欲,比如精心打理自己的QQ空间,只对她可见,因为这是只属于她的“美色陷阱”,等等。
再按最初的剧情走,邀她做客,发展也便顺利许多,偶然多一点肢体碰触和引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没想到,游艇上表现过头了,害她躲他。江漫也知道关系也该进入下一段,该摊牌了
,暧昧久了,会让她猜得心累,
原本,江漫打算等她没那么躲他后再靠近。
就算路柔不理他,那也是他俩的事,但这个野猴子怎么又来了?!
知道她和姜人海约会就爱去那个破奶茶店,明明作了心理准备,当真看见了,却还是气得怒火朝天,气得什么欲擒故纵、循循善诱、抛砖引玉这些招都不打算使了,那一刻,他真想强取豪夺。
江漫看了看时间:“你看会儿电视吧,我先洗澡。”
路柔点点头,心还停滞在那个吻里。
等江漫洗好出来,问她要洗吗,她才从唇上的滋味抽身,呆呆地点了点头。
嗯?
她点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爱情让人昏头变傻,路柔捧着烧红的脸颊,一时觉得这是有道理的。
江漫便递给她一件宽松的男士衬衫,还有一条男士内裤。
“都是新的。”他别过脸,也不太好意思。
进了浴室,路柔才蹲在地上,双手捂脸,感受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这里全是江漫的气息,令她无法站立,这样喜欢的人,他刚刚洗完澡,他曾站在这儿清洗身体,镜中的雾气抹去,仿佛能看到露着胸膛的江漫在花洒下撩着头发,双眼清丽。再往四周看,这是他的沐浴露,他的洗发水,他的帕子,都有他的味道...
窒息。
她要死了。
路柔洗完澡,站在浴室门前,擦着头发,看沙发上的江漫撸猫看了很久,看他纤长的手指一次一次从猫腹上轻柔拂过,猫咪舒服地蜷爪,偶尔发出几声猫叫。
好一会儿,江漫才发现她,于是招手示意她过来,便把猫放走,拍了拍沙发,让她坐这儿来。
路柔走到他面前,没有立即坐下,只呆呆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漫看着她,疑惑地抬了抬下巴。
“怎么了?”
慢慢地路柔才坐下,然后再突然躺下,把头放在他腿上,红着耳朵,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用一双还有雾气的眼看着他,说:“喵。”
江漫怔住了。
见他表情凝住,路柔还以为是自己得寸进尺。
她垂低眼:“对不起,你不喜欢吗?”
回她的,是男人饱含情欲的深吻。
江漫没想到少女的路柔会这样可爱,心都要被她给喵化了,叼走了,过去的自己都错过了什么。
起先,还只是正常。直到第二次吻时,他的指头改了目标,突然伸进她的衬衫,从肚脐往上游走,碰到乳圆的边缘,又停下,低声问她可以吗。
她心惊肉跳,看他清冷的双眼变得欲望滚滚,莫名的,又生出一股期待。便闭了眼,微微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他便肆意了,一把握住乳儿,指尖打圈挑弄。好怪又舒爽,她的声音越来越娇,情不自禁。
在她的惊呼中,他将她拦腰抱起,使她面对面岔着腿坐他身上,还没等她开口,他便撩起她的上衣,掌着腰,将两个白乳吮吸含咬,唇舌用力,直到乳尖又红又肿,他才去吻她的脖子。
手更不安分了,在她神经恍惚时,伸到她下面,食指轻轻一划。
“湿了。”他低着声。
路柔一下埋在他肩颈里,羞得脑子发麻。
他怎么突然发情啊?她还以为他跟他的面相一样,性冷淡,清清净净的,根本不会做这种事呢,这也太欲了...还不可否认,他吮吸过后,更加唇红齿白,加上他欲望的表情,让他好不一样,令她心颤。
“我看看呢。”他的声音更哑了。
随即,他放倒她,跪坐着扳开了她的双腿。他盯着黑色内裤上那片湿润的更深色的椭圆,喉结滚动,食指慢慢地放下,按在她阴蒂上,轻轻磨压。
这一下,她几乎要叫出来了,捂住嘴才没发出。
他微笑着,低头吻她:“别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舌头伸进她嘴里时,他的手也伸进了内裤。
玩弄了大概十五分钟,从阴蒂到阴道,一点点地开发,他对她的敏感点再熟悉不过,她的呻吟越来越失智也是意料之中。按压、摩擦、抽插,几种手法相继用在她身上,她的眼神也渐渐失焦了呢,漂亮得让他心慌,最后她阴蒂红肿,大腿痉挛,潮水喷出,他含下了她的呜咽,温柔地低声。
“天已经晚了,我送你回家。”
两人真正做了还是在两个月后,江漫要参加家宴,正在镜前试西装。
路柔看他打领带,西装笔挺,他身材有型,整个人看起来严肃正经,不容侵犯。她便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右手拉下他的西装裤拉链,从开口处伸进去揉弄。
“路柔...”他不动作了。
她把额头抵在他后背上,手隔着布摩动。
后来怎么发展到在镜前叉开双腿被他像抱小孩撒尿一样插送,她已神志不清,只有腹部进进出出的触感强烈。先还温柔,顾着她是初次,忍耐地进头再缓慢地进尾部,后来见她适应了,便粗暴了,以男人的速度和冲劲儿,对她没人情地耍狠。她喘息着,嘴里偶尔有他的指头,耳边浮着他哄她的坏话。
“再做一次吧。”
“别那么紧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可爱。”
“高潮了?连话都说不出了。”
“这个姿势有点深,我慢点进。”
“不哭了啊,是我不好。”
“乖乖,再来几次,嗯?”
他怎么知道她小名叫乖乖?
后来他参宴回来,两人又做了几次,他真想一直黏着,直做到他射了精还问她我可以放里面吗。晚上便插在她里面睡觉,要是醒了,就又插两下。
大早上,江漫迷迷糊糊醒来,就下意识掀开她的衣服,吃着乳继续睡觉,自然得好像他们一直都是睡的。
路柔看着这一幕,脸赤红着,骂这就是大家嘴里的禁欲男神?
但呢,睡脸的他也令她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亲了亲他,他便将她抱得更紧。
交往的这三年,他百般贴心,完美情人,他懂得她所需要的一切,就像生前就知道了她的喜好。本来她以为他们走不长,本来还以为两人肯定会有吵架,结果却没有一次,全是他在迁就她,这更让路柔珍惜。
江漫求婚那天,阳光晴朗,他们坐在海边民宿上的木藤椅上,海鸥飞旋,海风温煦。当他说结婚吧,要一辈子走的时候,她突然有股说不清的感觉涌上,要将她的脑子烫伤,似乎,似乎...
等一下...
不对...
“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当她说出这句话后,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四周所有的事物开始扭曲、破裂,整个世界仿佛有着阳光下的泡沫色彩,然后一瞬间变为空白。
江漫和路柔从床上醒来,面面相视,异口同声地说:?我做了个梦
“我好像梦见你跟姜人海结婚了,吓死我了。”
话落,江漫便紧紧地抱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漫:“你梦见什么?”
路柔:“记不清了,好像梦见大学时候,但变成了是你追我。”
江漫:“我也记不太清了,但感觉真的挺真实。”
路柔笑了笑:“梦也许是平行宇宙。”
江漫:“睡了,明天去北一吧。”
三三:本想结尾来个升华,但脑子实在空空一片呜呜,算了,放过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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