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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2 / 2)

小碎有气无力的趴到袋子边上,托出一个比身子还大数倍的泡芙,老实不客气的一口咬了上去。

虽然她吃的很快,但因为体积比太大,因此等她好不容易消灭掉了三分之一个泡芙,马荆棘已经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白初一却还是很有耐心,轻声问:“怎么样?”

“没有了,一点生气都没了。”小碎抱着胳膊装深沉,又看了一眼瞪大眼睛的马荆棘,欲言又止。

“已经脱离桎梏成形了吗?”

小碎这回彻底深沉了,她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儿,飞到白初一耳边和他说悄悄话,站在边上的第三个人,一个字也没听到。

等她说完,白初一看了马荆棘一眼,突然收了收东西,说道:“我们走吧。”

“走了?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他不为所动,掀了掀眼皮:“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叫我一起来,凭什么我不能知道?”

“知道了你也不信。”

“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他一撇唇角,不和她理论,扭头就走。

“喂,你这个神棍,你给我站住!”

“喂,妖怪,你走慢一点!”

“喂……”

白初一终于站住了转过身,一脸的不耐烦:“你到底要怎样?”

她一路追来,这才停了,双手扶在膝盖上,边喘边道:“你……你至少应该告诉我,我遇到的那个谭婆婆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人。”

“啊?”

“她不是人。”他口齿清晰,带着一种北方人讲普通话的好听韵律,“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她双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掌中的莲

马荆棘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九点。

她住在老城区一条名叫颜家巷的巷子里,三进两开间的老宅,一水儿的小青瓦硬山顶,一丈高的木门,门口的抱鼓石保存的还很完整。这屋子听说是外婆留下来的,现在前头两间是马家爸爸的工作室,最后一进的两层楼就是一家人居住的地方。

马家爸爸开了一家中式家居的铺子,兼做家具设计。前两进的院子经过改造,小小池塘里种着睡莲,莲花形的汀步一直通到内堂,屋子里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东西两头的穿廊里挂着朋友寄卖的画,博古架上排放着手编的璎珞,手工烤蓝银首饰,桃花坞的木刻年画,和服上用的锦缎带子,或者一些小碗小杯子——有些还是真的古董,比文庙地摊上卖的还好些。

爸爸的朋友都是古怪的人,不过更古怪的则是妈妈的朋友。马家妈妈是地理杂志的摄影记者,经常跑外景,一年里面到有半年不在家。今年开春她去了印度拍摄恒河晨浴,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马荆棘回到家的时候,爸爸正在工作室里勾图纸,大门早就上锁了,她从偏门里一路走进来,跨过莲花石汀步,趴在木格子窗外。

“老爸我回来了。”

“跟苏香上补习班要那么长的时间?”马家爸爸抬了抬头,一边说一边把黑框眼镜朝下压了压。

“恩,啊,还好还好。”马荆棘心虚的敷衍两句,正要走,又想到了什么,回头道:“老爸,你跟我妈认识的时候,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爸爸一愣:“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嘛。”她嘿嘿了一声。

“你妈啊……”爸爸沉思了片刻,“是个很活泼的人。”

“活泼?”

“活泼!”爸爸又想了想,结果还是两个字,“活泼。”

她也不指望问出什么了,于是道了晚安。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花梨木琴桌上摆着一溜照片,忍不住停下来一张一张的看过去。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全家福,也有妈妈在不同的国家照的,照片在屋外透进来的幽暗光线里,看起来竟有几分诡异。

妈妈是一个留着长卷发却喜欢戴棒球帽穿摄影背心的女人,她望着妈妈凝固在相片中的笑容,脑子里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像是小的时候掉进河里所以有恐水症,或者去郊外给外婆上坟却迷了路……这些记忆很老旧,细节早就想不起来了,但那熟悉的恐惧感,在这个泛着木头幽香的地方却又被勾了起来。

她看了半天,叹了口气,回去睡觉。

第二天,天开始下雨,之后的三天都在下雨,初春的天气又冷又湿。

马荆棘没有再和白初一讲过话,同样的,白初一也没有再来找她,那只会悠闲的在窗口散步的芭比小碎也没有出现。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在绵绵细雨里都湮灭了。

她的头痛莫名奇妙的好了,睡眠也很好,没有再梦见过白初一。反倒老是觉得睡不醒,九点钟上床,早上七点才勉强醒来,中午也睡,上课也犯困。可睡得越多,越觉得全身无力,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第四天的时候是周末,马荆棘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是晚霞满天。

天气变好了吗?

她记得自己前一天上床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半,那时候已经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怎么睡了这么久都没有人叫醒她?

房子里没有人,爸爸不在,连帮着看店的林姐和设计师小魏都不在。她揉了揉额角,想要出门去透透气,脑子里一片荒芜。

走上街,周围人的脸在黯淡的天光下看起来很模糊,到最后,太阳光也被吞噬了,虽然不再下雨,却到处都湿答答黏糊糊的,她觉得很不舒服。

等她发觉自己居然到了学校的操场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风有些凉,她从口袋里摸出那对簪子把头发绾了,继续慢慢的朝前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想不起来,可又偏偏觉得不得不来,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等着她,催着她。

操场周围小弄堂里,路灯次第亮了起来,灯光很昏暗,过几分钟就闪一下,发出滋滋的声音,灯下围绕着小飞蠓,一团一团漫无目的的乱窜。

她朝前走了几步,眯起眼睛,铁门的阴影里有一个人影,短头发,深蓝色的V领线衫,露出格子衬衫的领口。

白初一吗?可他和平时不一样,这份不一样,绝对不是因为没有穿校服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一瞬间,她突然变得不能动弹。想移动脚步却毫无知觉,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仿佛石化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渐渐走近。

——她终于发觉他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的瞳孔是暗金色的!

可是那天晚上不是在做梦吗?

难道说现在也是梦?

他朝她伸出手,可是她的身体像是灌了铅块一样沉重。随着他的手掌慢慢张开,那份沉重就像掉进了水里一样迅速的往下沉,快沉到底的时候,突然凝聚成一点,叫嚣着冲了出来,像一只狞笑的野兽。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一道暗影从胸口的位置奔腾而出,身体一空,就要往下倒,耳边听到白初一的低喝:“小碎,接住她!”

可是没有什么人接住她,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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