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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是一锅汤,来只老鼠就坏了!来一群呢?!……
……
嘛,就算噤了声,办主任先生的这番话他们早就听过千万次了,哪里还有人理他?同学们该玩的玩,该学的学,反正一个个都低头像是在作悔错样就是不理他了。他足足讲到快上课了,才不舍地停了下来,把新同学招了进来,匆匆介绍了下后,又匆匆跑去别班给人上课。
新同学村野流河是个男生,皮肤很白,但两眼上挂着对比鲜明的黑眼圈,弓着背,鞋子还没有穿好,活脱脱一付邋遢样。不仅如此,他还蹲在椅子上,用手拎着书角,甚至不穿校服。
从村野进班开始,同学们就鸦雀无声了。本以为会是个像夜神同学一样的来着。怎么说呢?理想与现实……差距甚大呀!
这个人……
夜神同学对这个人也觉无话可说。说起来……这都快期末考了……他怎么现在才转来?太晚了吧。奇怪归奇怪,他倒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L蹲在监控室里,面前是一面显示器堆成的墙,上面是监视的情况。此时此刻,夜神家里只有夜神妈妈还在做着家务,而加藤家里,也唯有加藤诺和藤野星野在。现在,加藤诺正端着杯牛奶,看着电脑,那上面是关于人斩的各样的信息,明明他只是个十岁不过的孩子。至于藤野星野,这人还是呆呆地坐着。
昨天L听加藤奴说要拿他的身体给诺,今天一早,她还真把人给了她弟弟。
——你不死的话,阿奴就可以把你的身体送给阿诺用了……
怎么用?他思索着,把一块蛋糕连纸托一并扔进嘴里,只是童言童语吗?他伸出舌头,吐出黄色的纸托。又看了一会监控,他翻出了那卷带子,放了进去。录像开始了,是昨天24::00开始的加藤家。
那时加藤家的摄像机才刚装上。夜神月来到了加藤家,是阿诺给他开的门。明明已经是午夜了。夜神月说他是来找藤野的。这个理由算是成立吧,毕竟是人家托他照顾的。给小孩子照顾,总要有些担心的。但夜神月的话,他既然交托了,就应该很放心才对。然而小孩子总是比较嗜睡。
阿诺放他进来,自己端了杯牛奶,捧在手里,赤着脚拖着宽大的衣服,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阿月的身后。仰着脑袋问,月大哥要喝牛奶吗?
不了,谢谢。
阿诺眨了眨眼,自己啜了口牛奶,很是平淡地说,藤野先生不会有什么事的,没有必要担心。他的话总有些冰冷的味道在里面。想想他又说,姐她很喜欢藤野先生。
喜欢。
只是对玩具的喜欢吧。
……怎么觉得像是被警告‘别和我姐抢玩具’这样的事情呢?
阿月扭回身,有些无奈地说:这可不是我决定的呀!
阿诺慢慢地又啜了口牛奶,睁着黑白分明的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阿月道了别。阿诺在他身后说:请小心人斩。阿月背对着他,又背对着摄像头。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久了些。许久之后,他才开口。
啊,虽然我好像是他主要的嫁祸对象,但你们也要小心。
阿诺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待他回过头来,扬起脸说:那么,月大哥,再见。他声音冷淡,眼中也盈着冷清的月光。
月光是银白的。
那银白的眼对着阿月的眼。
他离开时,恰好是12:30。没有时间再去做些别的什么了。阿诺也是(后来他还发病晕倒了)。但L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又放了几遍,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就连最后那个话题,也只能说这两个人都很聪明。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说起来,现在连各地的警局关于人斩的资料都不放在联网的电脑上了,夜神月和加藤诺没有办法像他和德奴夫一样得到那么多关于人斩的信息……D都没有猜出这样的事情呢……他咬着拇指,眼睛微微透出了亮光来。
真是优秀呢。
L。渡打断了他的思考,说是D扮着他的样子上学去了。
他终于这么做了。
不过……
村野坐在了星河的位置上,阿月的旁边。他看起来和星河很不一样。不过,阿月还是很礼貌地向他做了自我介绍。星河盯着他,咬着自己的拇指,半天才开口。
夜神同学,我是侦探呢。
那语气,平静而随意。
Chapter 5 阿月
夜神同学,我是侦探呢。
乍一听到这话,阿月愣了一下。老实说,自从他发现自己的嫌疑之后,他就知道会有侦探来找他,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侦探会在自己面前说自己是侦探的。
——从未想过。
挫败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也许……只是玩笑?只是骗人玩玩的假话?但一付平静而随意的样子的村野同学,怎么看也没有对于骗到人了的得意之类的呀!
如果是真的话,他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这么说?如果我是人斩的话,难道不怕我杀了他吗?!……不!……如果他是人斩,他不能下手,甚至什么也做不了。
阿月慢慢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底刚刚升腾起来的烦躁。厉害。
——这有什么意义吗?如果我是人斩的话,听说有侦探来了,能不谨慎小心吗?这样的话,即使接近了,也会因为人斩的防备而什么也找不到的呀……不过,不论有没有侦探来,人斩都应该很谨慎小心地防备着周围的人的才对。
那他想做些什么?
当然,也不排除村野自己就是人斩的可能。
他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这样的话,村野同学真是厉害呢。
十六岁的,高中生的,侦探。
真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村野继续说了下去:夜神同学,你身为刑事局局长夜神总一郎的儿子,你的正义感不下于你的父亲,现在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希望你能保证你能够保守秘密。
……阿月停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保证。
我正在调查人斩,并且,我发现人斩可能就在这附近,即是夜神同学你的身边。村野同学咬着拇指,盯着阿月说,我曾听说你帮助刑事局破过几次案件,并且有着优秀的推理能力,我之所以要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协助我来调查。
这样的话,显然是已经调查过他了。不可能是骗人玩玩的了。并且,能找到这附近来,一定是发现了他的嫌疑。
还有……叫他一起来调查?
——又是他没有想到的话。
阿月没有置否,他面无表情地转回头,看向前面已经来了的老师,转而提醒道:已经上课了。他这么说着,可他自己还在想着村野同学的话。
请一个有嫌疑的人来协助破案?这样的事情,怎么说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一起破案之类的,他倒没有什么兴趣。
现在摸不着头脑就摸不着头脑吧。现在,有一块肉自己跑到梁上挂着,他看着再怎么着急就算想尽办法也不能去够它。反正也不能去够,那还急什么?倒不如等它自己有动静。若是闲着没事干,它跑梁上让人眼馋做什么?
还是静观其变吧。他这么想着。然而他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把人等来。岔开话题的人是他,他也不想去和村野同学说些什么。放学以后,他看着村野不紧不慢地走出教室的样子,慢慢吸了口气,平息自己那想困兽一样焦躁不安的心,然后拎着书包回了家。
出校门时,他看见村野同学坐进了一辆黑色的车里。
凤由也凤姑娘表示自己颇为烦躁,其原因在她家的小姑娘身上。她家小姑娘以前上学放学甚至整天都和她同进同出的。而今天呢?甫一放学她家小姑娘阿圣就跑没影了。
凤姑娘烦心地抓着头从阿月身旁走过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白天时,阿圣就一付心神不宁的样子瞟着他。虽然凤姑娘一点儿也不清楚情况,但阿圣抛下了她一个人跑掉绝对和他有关!还有那个该死的村野,他不来还一切正常,一来,阿圣就异常了!
阿圣她一个人……没事吧?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