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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伸出手拧了拧她的小脸,水月噗嗤笑道:“真真是服了你,我一不会武功,二不能带兵打仗,走到哪里都要让拓拔寒照顾,哪里安全了。”说完竟不觉失落,叹息着窝在小梅的怀里:“小梅,你说我们是不是负担啊,云官和雨官多少会点功夫,有什么事还能自保,可我俩呢?到头来还要拖累她们。”
“小姐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会是负担呢?”伸出手臂搂着她的肩,小梅在她耳边嘻嘻笑着:“不会武功有什么关系,小姐的脑子那么好用,说不定还能起到大作用呢,反正我就觉得跟着小姐不会吃亏。”
“真得吗?”水月两眼狡黠一闪,歪着头轻声说道:“那我们也像云官她们那样骑马去,坐这个东西,一看就觉得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快,小梅,我们也像个女侠好不好?”
“好,就这么办!”小梅捂嘴开心笑着,忙转身拿出一身骑马装,两人嘻嘻哈哈就开始打扮起来。
午时休息的时候,拓拔寒掀起车帘却不见人影,不觉吓了一大跳。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咯咯娇笑,转身回望时顿时呆在当场。淡蓝的短衫配上纯白的马裤,长长的乌发束成马尾,坐在马背上的水月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你这是做什么”?深吸一口气回复平静,拓拔寒轻蹙起眉头,不由分说将她从马背上拉了下来:“有马车不坐,骑马?你的精力很好么?要知道我们这一路休息的时间不多,最好能保持体力,你身子不如云官好,坐马车就行了,不用骑马!”圈在她纤细腰肢的手依依不舍的松开,他拉着她的手走到马车旁边。
“拓拔寒,我不想坐马车,那比骑马还难受呢?”嘴角边勾出让人无法拒绝的笑,水月恳求着:“要是不放心,我就在你身边好了,决不一个人跑远。求你了,拓拔寒。”
无奈的瞥了她那双渴望的双眸,拓拔寒心中一软,最终松了口:“你就跟在我的身边不许跑远,要让我随时抬头就能看到你,知道吗?如果你再任性,那可就不要怪我罗嗦”。真是不省心的丫头啊!看她一脸兴奋就往云官身边跑,拓拔寒心中不禁有抹淡淡的愁苦。越接近战场,他就越后悔,为什么一定要带她来呢?真得要那样做吗?如果她发现一直信任的人最终却放弃了她,那会是怎样的心痛和不甘?抬眼默默望向苍茫的草原,拓拔寒第一次发现,放手,并不如拈去一片花叶般轻松。
这次到飞马山,拓拔寒只带了七八百人的骑兵,虽然少,可机动性强,如果有什么危险,他们可以很快退去。再加上他已和轩辕子尧约定好在离飞马山一百里的地方接应,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有了上一次被偷袭的经历,拓拔寒仍然很慎重,带齐了身边所有的贴身侍卫以防不侧。
云走月隐漆黑一片,长长的队伍马不停蹄直走到快到子时方才停了下来。拓拔寒命令在一处草岗下升起火堆,看着无边的夜色,他的心不禁有点紧张,四处的寂静让人无端感到不安,没有月色的草原如一张黑色的大网,身处其中就仿佛被囚禁般让人恐惧。托答儿紧蹙的浓眉远远望着漆黑的地平线,沉声说道:“主子,好像不对劲啊,你听,除了风声以外,连狼嚎也没有,若非有人,否则草原上的夜不会如此平静。”
执着马缰的手来回游走着,拓拔寒一脸冷峻,托答儿说得不错,今夜的确是太过安静了,若非有大队的人马在附近,不可能连虫鸣声也听不到。沉思着,拓拔寒扬声道:“多加火堆,把营地的范围扩大。”
虚青子从身后走上前来,顺着浓浓的夜色望去,沉声说道:“殿下的主意不错,无论对手是谁,他们一定还没有摸清我们的状况,否则早就动手了。如今之计,只有将火堆分散增多,让他们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马,只要我们小心,到了天亮就不怕了。”
“国师说得不错,敌明我暗,根本不宜动手。”收回飘远的目光,他淡淡说道:“托答儿,你带些人马去周围巡察一下,如有什么异样,立刻给出信号,其他人等就地休息,尽快回复体力。”
转身走到水月身旁,拓拔寒一脸轻松的笑,温柔将她从马背上揽入自己怀中,他竟不舍得放手:“月儿,累了么?我们去休息一会儿。”
*****************唉!瞧这一改,寒的收就少的可怜呢,亲们给寒雄起啊,要不寒就要被打入冷宫了,那日子,怎一个惨字了得!亲,我的亲们,点点唄。
月梢头 鱼沈雁杳天涯路(二)
安静的靠在拓拔寒温暖的怀里,水月斜着脸望着那张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刚毅脸庞,轻声道:“有什么麻烦了吗?拓拔寒,很少见你这么严肃”。
“放心好了,”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唇角挤出一丝浅浅的笑,他抚着她的长发轻声说道:“不会有什么事的,这次我带齐了所有的精锐,再说这里还没有走出月氐的范围,蒙族不会轻意到这儿来,就算有什么危险,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紧紧握了握腰间的长剑,蓝眸中跳跃的火焰闪着无比坚定的光茫。
“可现在必竟是战争,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垂下浓密的睫毛挡住淡淡的感伤:“跟了你那么久,草原上的风吹草动,月儿还是能够感觉的到,月儿只是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她扭了扭腰,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有些发红的脸,清澈的声音干净得如一望到底的山泉:“拓拔寒,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发生的话,你要答应我,不要总顾忌着保护我,你是月氐的太子,万一有什么,那会给你的父王带来很大的不利,这就麻烦了。”她仰起被火光映得红艳艳的脸,不去看拓拔寒诧异的脸,嫣然一笑,继续说道:“其实月儿不属于这儿,对于我来说,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陌生的,更没有亲人。从那个晓月阁的清晨开始,几乎是重生,你不明白月儿说的吧。所以,我缠着你告诉我失去记忆后的事,因为我不想自己是一个空白的人偶。不过现在我不想知道了,因为拓拔寒对我这么好,你一定就是那个丢失的记忆,一切因由总是注定的,我无需去强求。”
长长呼出一口气,水月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放下了,就拥有了!不再去想无谓的过去,就会觉得自己本身就是幸福的,珍惜手指间本已握住的,心,才会快乐。满足的闭上了眼,水月唇边是淡淡的笑容。拓拔寒,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试着——去爱你!
心里仿佛有什么被狠狠刺了一下,拓拔寒能清晰听到破裂的声音,他默默垂头看着在怀里闭上双眼的人儿,一如那个美丽的清晨。她,真得要他了吗?
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惊得浑身一颤,拧起的眉头却更深了,解下身上的大氅将她裹在自己的怀里,他又想起了子尧与他定下的约定。要怎么办?越接近那个狂傲而又妖冶的男人,他的心就会不知不觉想去拒绝。忽然明白,其实有多爱,就有多不舍,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割舍不掉这断情了。
埋头在她光滑细腻的脖颈间,拓拔寒茫然若失,留的住她吗?如果自己反诲,那么不止是轩辕子尧不会放过他,恐怕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拥有她。疲惫的微闭上眼,他想不到任何办法。
正当拓拔寒闭目养神时,远远的地方忽得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隆声,震的整个大地都在轻微的抖动。刀一样的冷光从那双幽蓝的眸子里射出来,拓拔寒猛得将怀中人抱起退到自己马边。
“主子,好像是骑兵。”安木抽出身后的弯刀,立身在他身前,轻蹙起眉头神色冰冷。
“安木,你要记得我让你保护的人,知道吗?”轻轻吻醒怀里的水月,拓拔寒淡淡对安木说道。
“怎么了,拓拔寒,要走了吗?”被夜里的凉风一吹,水月仿佛清醒了不少,她四下看看,只见远远的草原深处如浓雾般涌起无数的黑影,马匹的声音震耳欲聋,光听动静,就知道来的敌人不会少。心中猛得一跳,她默默回头看向拓拔寒。
“分成两队突围”!虚青子阴着脸,目测了一下距离,沉声说道:“我们做了那些手脚敌人仍要袭击,说明他们人多势众,殿下不可硬拼,最好您带着一队人马从左边走,臣带着一队人马从右侧走,敌人不明情况,我们的机会就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