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陈清卿着实让他口中一连串的问话给问懵了,她扪心自问,还真是没这些多余的想法,拍拍自己的胸脯,让胸口的气喘得顺些,揪起嘴角,斜眼睨向他,“说什么鬼话,我哪里有把你当玩物了?哪里有?什么是闲暇时的玩物?你说得出口,我还没有脸听呢!”
玩物?
这个词,就让她想起以前潇湘馆里的妖娆男子,耳边响起毒娘子叶丽双曾经说过的话,潇湘馆里的玩物还真是销魂呀,倾家荡产也愿意,当时叶丽双已经颇岁月痕迹的脸居然带着少女特有的红晕,这个记忆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有些心虚地觑了眼对面的阿清,那张绝艳得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孔,眼前浮现起他不着寸缕的样子,鼻间一痒,一股热意从鼻腔里瞬间流出。
流鼻血了!
她瞬间脸色通红,震惊地瞪大晶亮的双眼,也没有仰头,机灵的脑袋飞快地转动起来,一边爬向对面角落里的喻前澈,一边用衣袖擦拭着鼻间,没一会儿,衣袖的前断已经让她的鲜血沾染得鲜艳欲滴,而她的鼻管里还在往外流血,没有停歇的迹象。
“阿清,救救我,我流血了!”她惊慌失措地倒向他,甚至还无意间避开他受伤的右腿,仰头靠着他的左臂膀,眼睛眨了几下,“阿清,快救我,我要失血的!”
她突然间的举动让他没好气地睨她一眼,另一手隔开她硬是靠过来的脑袋,不让她碰到自个儿的身体,“别装了,流点鼻血,你这么大惊小怪地做什么?”
被看穿了。
陈清卿从衣袖间扯下两个碎布条来,堵住两管鼻孔,不顾他的冷脸,手臂一伸就揽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按下他高昂的头,整个张脸都贴了上去,鼻尖对着他的鼻尖,眼睛对着眼睛,唇对着唇,“哟生气了呀,你那么对我,我都忍你了,我只是发个小小的脾气就给我脸色看,这待遇太有差别了吧?”
说到这个,她心里涌起一股怨气,前几天都他摆弄着身体,这个家伙还态度挺嚣张的,把她的穴道给制住,不让她奋起反抗,这可是不公平的,非常的不公平!
“你放开我,我不想理你!”喻前澈还是不为所动,视线掠过她的头顶,落向另一边,心里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咬她一口,让她也尝尝他心里没着没落的滋味,一直都让他觉得憋屈得很,“包听听都走了,你干嘛不走?”
“我走干嘛,阿清你还在这里,我怎么能丢下阿清?”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还嫌弃他怎么能问出这种小儿科的问题,“怎么,还真把我随口说说的话当真了呀?真是个小心眼又爱生气的家伙!”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某人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乐滋滋的,可面上还是不太领情,脸色依然冷冷的样子,手一伸,把她的脸庞挪开了些,还很是嘴硬地把她的话给堵回去。
“反正你看着就行。”陈清卿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出什么信服的理由来,至少现在她是不会离开,她又不是个狼心狗肺之人,人家护着她受了伤,说什么也不能把人丢在这里吧。“对了,你怎么知道包听听走了?你又没有醒过?”
这后知后觉的话似乎触到某人逆鳞了,偏过头去,摆出不理她的姿态。
她摸摸自己的脸,悻悻然地放弃拿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举动,从角落里找出圆月弯刀来,指腹眷恋地抚触着上面的每一颗硕大的宝石,仿佛能从上面感受到属于父亲的温度,“不知道他们死了几个?”
父亲的宝藏,想要的人,到底有多长的命?
喻前澈从她的话里听出言外之意,估计是宝藏有什么不欲人知的机关,恐怕此时藏宝洞的人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他面朝里,没有回头,也没有搭话,背对着她。
“哎,你觉得做皇帝怎么样?”她兴致勃勃地用手肘往后一撞他的手臂,昂起脑袋,想像着马云风穿起龙袍时的样子,肯定是平日里悠闲的姿态,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接受群臣的朝拜,想到这里,她的笑脸更是灿烂几分。“你知道吧,马云风就是现在登基的皇帝,这小子,肯定会做得有模有样的。”
“又不是你自己做,你高兴什么呀?”眼角的余光瞄见她大大的笑眼,让他觉得非常的碍眼,特别是马云风这个名字都让他涌起几分不悦,他当然还记得她与马云风之间和乐的相处,这种相处的和乐让他非常的不爽,就丢过去一句冷冷的话。
陈清卿觉得鼻管里的涌动已经停歇下来,就把两个染满鲜红色液体的布条丢到角落里去,“得,皇帝,你以为随便人都能当的呀!”她往后一靠,固执地靠着他的臂膀,“不论父亲在我心目中有多好,可他还是个暴君,喜怒无常的暴君,容庆虽是谋夺了父亲的皇位,天下人都是长眼睛的吧,他比父亲做得好多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而且是令她心痛的事实,她心目最好的父亲,在百姓的眼里是位不知民间疾苦,一心享乐,甚至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君。
“我真想去看看冰魄他们三个人还有几个活着,没有圆月弯刀从里面打开洞口的机关,他们还真是出不来了。”她有些得意,父亲还真是有鲜见之明的,外面进去洞需要圆月弯刀,从里面出去,更加需要这把圆月弯刀,“幸好它还在。”
她是见冰魄他们迫不及待地入洞,才拔出刀的,交给阿清保管。
“如果他直接跳入水里。。。。。。”喻前澈冷不住泼她冷水,伸手解她身上的穴道,“我伤还没有好,到时你可得悠着点。”
藏宝洞里是建在一个水源之上,里面的水汇成一股,在石壁里横冲直撞,沿着古老的通道奔腾着,到洞口处化为剧烈的瀑布倾泄而出。
穴道一解开,她的身体瞬间就精神起来,站起身来试着伸展一下四肢,果然有内力就感觉太棒了,她感觉浑身的精力都充沛起来,恨不得高声大喊。
“我去抓点鱼,我们烤点鱼吃。”
喻前澈没有理她,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眼里的冷意散开去一些,流露出一丝丝的温暖之意,这到是个好地方呢,只有他们两个的地方,如果一直都出不去会有多好?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把腿上的包扎给解开来,用被她丢在一边的圆月弯刀的刀背将已经开始有些结疤的伤口处给毫不犹豫地拨开来,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肉来,他面无表情地又把伤处给包扎回去。
“阿清,外面、外面。。。。。。”
他才弄好,正要往后靠去,却见她急慌慌地从外面跑进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陈清卿惊慌失措地从外面跑进山洞,嘴里嚷嚷着:“阿清,外面、外面。。。。。。”
却一直外面不出个所以然,让喻前澈略皱起好看的眉头,“到底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子的失态?”
被他这么一问,她拍拍右胸处剧烈跳动的心,试着深呼吸好几下,觉得开始平静下来之后,才开口,“外面湖里全是死鱼,那些鱼吃了屈无忌与林艳娘的尸体,都毒发了。”
她刚才走出去,想弄点鱼儿来吃吃,结果湖面里到处漂浮着翻白着肚皮的鱼儿,一眼望过去,湖面几乎连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然后她看到一个惊悚的画面,一群鱼儿追着湖中央的貌似人形的物体啃咬着,她当时只是好奇,探出身体看了仔仔细细,正当她认出在湖面中央漂泊着的衣裙似乎正是当日林艳娘所穿之物后,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部涌上来,她拔腿就往回跑。
“看来活下来的只有冰魄。”喻前澈面无表情,“他把林艳娘的尸体扔进了水里,洞里水流很急,把她也冲到这里来了。”
“这里除了湖里的鱼,根本没有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她抱住自己的脑袋,巴不得冰魄在洞里面活活地饿死,不过他们两个要是不想法子出去,饿死的会是他们两个,“我背你出去吧。”
她望着右腿还包扎着喻前澈,困难地做出一个决定,“除了从水里走,我觉得我们可以沿着陡峭的山壁上去。”她观察过地形,以目前内力已经被完全释放开来,从陡峭的山壁间上去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而问题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得背得一个伤患出去。
“你自己走吧。”喻前澈看着她,清晰地说出心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