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2)

>  此刻的行为荒唐,他心里明白,但陶舟咬牙隐忍,淡然又倔强的样子,让他控制不了自己,恨不得将对方碾成灰,吞下肚去,方才甘心。

慢慢地,周围溢出浓重的血腥味来,混合着癫狂的j□j气息,迷离了两人的感官。

上有醉象咆哮,下有毒龙喷火,手持枯草,悬于鼠口,极大恐怖,一派地狱景象,然而滴蜜入口,依然能享之甘美,浑然忘忧……

恍惚间,越过周栎的肩膀,陶舟看到落烨站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潜进来的,手上一把长剑寒光熠熠,眼神中杀气尽显。

陶舟用手搂了周栎的脖子,一双长腿环上对方腰部,对着落烨说唇语:杀我,别杀他。

落烨是何等聪慧之人,瞬间便明白过来,长剑一挺便直刺过来。周栎毕竟也是练武之人,虽然此时欢爱正酣,有所懈怠,但还是能察觉到身后剑风逼近。

他的第一反应是抱着陶舟一起避开,却发现他被自己钉在墙上,根本无法移动。周栎急忙回身应战,却发现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剑锋掠过周栎耳边,直向陶舟喉咙而去……

周栎情急之下,直接伸手抓住剑身,挪动几分后,剑便挨着陶舟的脖子刺入墙壁,而周栎的手指却被割到筋脉尽断,伤口几乎入骨。

周栎劈手夺了剑,指着落烨厉声道:“你要杀他?为什么?”

“贫僧不想见他受苦……”出家人不打诳语,要杀陶舟是假,这句话却是真心。

周栎听了大怒,举剑狠狠扎入他大腿,道:“怎么你还没有学乖,是上次没割干净么?听着,他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只有朕才能对他生杀予夺。”

这时陶舟开始大声j□j。

其实太医早就赶到,只是没有皇上召唤,根本不敢入内。听到陶舟j□j,周栎这才扔下落烨,召太医进来。太医黄晋钟一进门便直奔周栎,要帮他处理手上的伤口,周栎不耐烦地将他一脚踹开,让他先看看陶舟。

“要是他死了,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周栎在一旁撇下这句话。皇帝就是这样,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丢给别人收拾,收拾不好还要掉脑袋。

太医黄晋钟战战兢兢地检查伤势,发现伤口撕裂的可怕,因为失血过多,陶舟已近乎休克,心里便大喊不妙:此时拔刀相当冒险,伤者可以说命悬一线,但不拔又无法彻底止血,情况实在是两难。

这时落烨过来点了他鹰窗、天溪二穴,帮他封住筋脉。陶舟本身也是略通医书,当然知道太医的顾虑,便对落烨道:“你来拔刀……”

落烨走到陶舟面前,望着他惨白的脸,先提了袖子帮他抹了额头的冷汗。又取了太医递上来的剪刀,从上衣领口处往下剪,再将左侧衣服剥落,露出诱人的半边肩膀,白皙皮肤上的伤口却触目惊心。

靠近了看,陶舟发现落烨的眸子,原来是浅浅的金灰色,乍看迷蒙,转而通明,他的眼窝深陷,鼻梁高挺,线条优美又有力量,实在不像轮廓寡淡的汉人。

陶舟想起第一次见到落烨,月色下的年轻僧人,清新明朗,皎然无尘;而自己,也是衣冠不整,形容狼狈……似乎这辈子最不堪的样子,注定要尽数落入他的眼中。而他,也被自己拉入了万劫不复的泥沼,困于魔障之中不得解脱……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常有生老,病死忧患,如是等火,炽然不息。”落烨靠近陶舟,左手伸到他腋下,托住他的身子,右手攀上刀柄,眼中烧着炙热的疼痛,浓烈得几乎要将人吞没。

陶舟双手轻轻拢了落烨的腰,将头低下,靠在他肩上,低声念道:“有情所喜,是险所在。有情所悲,是苦所在。当行梵行,舍离于有。”

“活下来,我愿损梵行,陪你在三界中,受无尽业火灼烧。死后,亦入地狱火山……”落烨在他耳边轻轻吐露的言语,也一样烫得炙手。

陶舟不语,搂紧了他的腰,一声惨叫伴着撕裂肩膀的痛楚,意识也随之而去。刀j□j后,陶舟的整个身子滑落在落烨怀里。太医在一旁,急忙将宫里秘制的创药附在伤口上,血止住了,但人在昏迷中,是生是死,还在未知。

☆、故人相见

两天后醒过来,入眼是满满的明黄色,陶舟明白自己是在宫里了。

他懒得言语,也没力气起身,就睁着眼睛发呆,慢慢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来。直到旁边伺候的太监发现了,惊呼一声,太医们才围过来。另一边,已经有人速去通报皇上了。

周栎赶来的时候,陶舟已经在喝太医调制的桂花百合藕粉羹了。这两天,太医一直用独参汤给陶舟吊命,在周栎的示意下,动用了给太后备着的千年古参。此参在东阳山开皇陵时挖得,据说当时当地紫气环绕,是祥瑞之兆。人参虽大补,性却极热,如今用温凉之物调和,藕粉又是南方小吃,很合陶舟的胃口。

见皇上驾到,陶舟便要下床行礼,周栎连忙将他按住,遣退了左右,接过碗来,亲自喂他吃羹,体贴问道:“感觉怎样?伤口还疼么?”

“谢陛下,肩膀还是很痛……”陶舟苦着脸道。他靠在床上吃周栎喂的甜羹,一勺又一勺,很是受用,但看到周栎手伤未愈,还是将碗接了过来。

“那你就留这里再调养几日,宫里什么都有,太医也在旁边候着。”周栎眼中柔情无限,与施暴时简直判若两人。

“但是外臣住在宫里,实在有所不便……”

“客气什么,你也不是第一天住了。”

陶舟立即噤声,他不知道昏迷这两日,外面情况如何,自己到底该不该出宫,眼下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这一观便观了一月有余,这期间周栎晨昏而至,风雨无阻。

此时陶舟伤口虽未痊愈,但行动已无阻碍,他每日闷在北苑,深冬又无景致可看,很是无聊。一日,正在琢磨着也该出宫回家了,忽闻得周栎传召养心殿。

陶舟换了官服前往养心殿,进去一眼便看到周栎身边的馆瑶,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想说现在招惹我不是不打自招么。

想不到馆瑶却跟周栎打趣道:“皇弟,你把陶大人藏宫里多少日子了?害人家故友回了京,都找不到人叙旧。”

周栎笑道:“被你一提朕才想起来,吴将军与陶爱卿是同年登科,有故交也不足为奇,今日朕便放他回去,你们久别重逢,是该好好聚一聚了。”

陶舟听二人言语,这才注意到殿下站着一人,一身戎装,英姿勃勃,煞是威武,不是吴阔吴将军又是何人,惊讶之余,又大感窘迫。

原来吴阔在辽东屡建战功,不久前回京受封。回到京城第一件事便是打听陶舟的消息,得了宅邸地址后登门拜访,却遇到墨竹支支吾吾,只说他家少爷住在宫里有些日子了,其他再不肯多言。

吴阔在京城熟人有限,只好去万松会馆找万老板打听。万世冕倒全无顾忌,将陶舟已成皇上宠臣的事实全全道出,听得吴阔心痛欲绝,又无比失落。

此时馆瑶已经在殿前相过吴阔,跟皇上太后表明属意此人。万世冕便暗示吴阔,后宫之地官员不得入内,要见陶舟可以通过馆瑶公主引见。此时长公主招婿选中吴阔的传言已经甚嚣尘上,吴阔本不愿意再去招惹是非,徒增话柄,但他见陶舟心切,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托关系找到馆瑶,馆瑶当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跟周栎要了人出来。

陶舟看馆瑶颜色自如,便稍稍放了心:兴许墨竹将我结拜之事告诉落烨后,落烨已将末空送回去,如此最好……

他这边放了心,面对吴阔这个故人却又窘困起来,两人此番殿前见面,心情都难言的复杂。

“怎么瘦了?”出了宫,一路上沉默良久,吴阔才开头说了一句。

“你倒是结实多了……行兵打仗很辛苦吧。”关于自己的事情,陶舟难以启齿之余,也不知从何说起。

“关外的日子清苦,但好在自由自在。”

“那就好。”陶舟忽然觉得眼下不是尴尬的时候,便道,“吴兄,我有要事要回家一趟,你不介意……算了,你在哪里下榻,我待会去找你。”

“我……”吴阔听出陶舟话里的意思来,对彼此间的生分有了些许不耐,便道,“难得见面,也不请我去家里看看?”

“你想去我家,那改日一起下江南……”陶舟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往南走,“你先去万松会馆等我,我随后就来。”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