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2 / 2)

“伪造的,用以前的圣旨改写,御墨除起来费劲,也不十分像。”

“皇兄他们……”

“等等。”陶舟打断她,“我已答了一问,现在该我问你了。落烨呢?”

馆瑶垂了眼帘,默然不语。

“在山上?还是……”陶舟抖着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死了?”

“就算我知道,凭什么告诉你?”馆瑶态度强硬,但言语出口,却变了调。

陶舟凝神打量她片刻,笑了笑,“随便你,你说的,我还不一定信。”说完,起身就要出帐。

“混账,你不怕我……”馆瑶被激怒,在后面嚷道。

“你当然可以揭穿我。”陶舟转身道,“但我希望你想清后果再做。”

“大不了季无戈继续围山,我不在乎。”

“那么说,他不在山上。”

馆瑶一惊,方觉失言,暗暗咬住下唇不语。

“俘虏营我也看过了,这么说……他逃脱了?”陶舟半是自语,喃喃道。

“他死了。”

陶舟望了馆瑶一眼,没理她,径自出帐去了。

回到自己营帐,早有好几个人候在那里,帐内点的烛火通明。

一见陶舟,先前帮他看诊的随军大夫上前,指着旁边一人道:“胡公公,我们都准备好了。这位是安阳当地有名的神医,最擅接骨……”

“眼下天色晚了,明日再接不行么?”陶舟扶着椅子坐下,一脸疲惫。

“胡公公一路辛苦,按理说是该让您休息一晚,可是明儿一早大军就要拔营,这位大夫……已经被征用了。”对方赔笑道。

陶舟抬头去看那位神医,一脸苦相,万般的不情愿。不由冷笑道:“怎么你家将军也干这沿途抓丁的勾当?”

“还不是为了治那个和尚。”旁边有人插嘴,被狠狠瞪了一眼,立即噤声。

“和尚……”陶舟惊觉,马上追问,“哪个和尚?”

“那个,胡公公,时辰不早,咱们开始吧。”假装没听见,为首的大夫招呼左右,张罗起来。

又一个顾左右而言他。

“即然这样,你们都回吧,这伤改日再疗。”陶舟将掀开的衣襟敛好,斜斜往椅子里一靠。

“可是大人,我们明早便……”

“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告诉季将军,我明天随你们出发。”

众人面面相窥,还是那位神医开口,诚心道:“这位大人,您的腿经不起折腾了。路上颠簸,骨头没法愈合,就算勉强好了,恐怕也……”

“我知道,最坏成个瘸子。放心,我不会怪到你们头上,去吧。”陶舟摆摆手道。

迟疑了一阵,大夫们还是出了帐。

没过多久,季无戈便亲自到访。

“胡公公,怎么,我们不都商量好了,还是怪季某安排不妥?”

“哪里,是我自己考虑不周。一来皇命不敢违,我怕到时候见了皇上,不好交待;二来嘛……”陶舟讪笑几声,“说实在的,我也怕你们走了,这里不安全。”

说来说去,怕勤王成功后,进京领赏少了自己这一份。要钱不要命,贪功加怕死。季无戈心里冷笑。

“胡公公尽忠职守,季某佩服。那今晚早点歇息,明日一早随军启程。”

又客套了几句,季无戈告辞。

陶舟送他出帐,一掀帐帘,外面已星火阑珊。

在这里苦守数月,一听说要走,将士们都兴致高昂,生起火来喝酒。即便前方迎来的又是急行和苦战。

☆、又一秋

次日,陶舟随军赶路,到了晚上扎好营,大夫才来给他治腿。

清洗伤口,刮去腐肉,断骨再接……几乎折腾了一晚上,双方都累得够呛,实在不行,拖到第二日午时才动身。

此时大队人马已先行。一小撮人落在后面,还走得小心翼翼,陶舟少不得再三催促。

“胡大人,山路不平,你的腿受不得颠簸,我们只有慢行。”有大夫凑到车前回应。

“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赶上季将军?”

“太阳落山他们便要扎营休息,我们大概……”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确切。

“也罢。”陶舟妥协,“大不了他们睡觉,我们走路,天亮前能追上就行。”

此时已过立秋,山间更是凉爽,偶有风来,吹得草木摇曳,落英纷纷。陶舟被人抬着,如果不是有伤在身,也算得上是惬意了。

“段先生,听说你在军中护理一名和尚?”那位安阳神医姓段,陶舟探出头来,找他搭话。

“是。”神医惜字如金,低头答道。

“哪里来的和尚?他伤重么?”

“小的不知他来历,只是他身上多处骨折,人还在昏迷,没醒过来。”

陶舟抓紧了扶手,腿上一阵巨疼传来,钻心入骨。额上冷汗冒出,被风一吹,又是一阵凉意。

接着往下,便是一问三不知了。

无奈,陶舟靠在辇上闭目,直到大家停步,被放到地上才惊醒。

“怎么……”话没出口,情势已在眼前,一目了然。沿途密密麻麻,或坐或立,都是原地待守的兵。陶舟抬头望天,艳阳当空,离下山还很远。

差人去通报,不多时便有人过来迎,将他们送到队伍前方。

“季将军不会是在等我们吧?未免太客气了。”一见季无戈,陶舟便道。

“哪里,也不是……”季无戈有点心不在焉,“我新得了京城的消息。”

“哦,什么消息?”陶舟心头一惊。

季无戈愣神片刻,一脸愁容,“皇上,出城了。”

“出城,什么意思?”

“京城被攻破,前太子进了皇城,据说……已经坐上龙椅了。”

“不可能!”陶舟大惊,不自觉想站起来,腿一疼,身子便歪倒。旁人上前扶住,他才颓然坐下,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只是喃喃道,“怎么会?不可能这么快。”

“据说是里应外合,有降将开城门迎敌。”季无戈解释道。

陶舟低头不语,心头疑窦未消。

“还说霁太妃被皇上鸠杀了。”

“杀霁妃,这个时候?如果他是个蠢蛋的话……”陶舟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

“大胆。”季无戈沉下脸来,有点不可置信,蹙眉道,“皇上如今有难,但也轮不到你来非议。”

“季将军说的是。”陶舟恹恹道,“我知罪,该掌嘴。”

“算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皇上。”季无戈也没心理会他,叹口气道。

此间又一阵风来,夹带了尘土枯叶,有几片沾在衣襟,季无戈随手拈起一片,看了看,又弹了出去。

一叶便可知秋。但前途茫茫,却是祸福旦夕之间,深不可测。

眼下的季无戈,大有将在沙场,国已沦丧之感。如今之计,也只有再派人去探寻消息,自己领着大队人马,暂且退守怀庆。

好在他找周栎,周栎也没忘了他,没多久便差人送了张纸条,引他去附近取一件东西。

纸是寻常纸,墨是普通墨,无印无章,难免引人怀疑。不过季无戈倒并不为难,纸条格式与康妃口中找到的诏书一模一样,也算是他们君臣之间的默契。

按指使季无戈一人亲往,隔天带回一个男孩,三四岁模样,软发垂髫,浓眉圆眼,煞是可爱。

陶舟不曾见过二皇子周容,但也猜到j□j分:将康妃的儿子带出皇城,说明皇上不忘季家,提醒他们乃是唇齿相依。

周栎要季无戈从一而终。

“皇上的意思,季将军可明白?”

“我当然明白,季家久受朝廷恩泽,我怎会是不忠不义之人。”季无戈急忙辩白,但又复叹气道,“但找不到皇上,我也不敢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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