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带了,其他的消暑、解毒之类的药丸多备些,其他的……反正我的习惯你都知道的,你看着安排,总之,简单些就行了。”
玉蟾记下来,说道:“我出去安排去。”
再过不久他就要离开了,难道这之前他们就要一直这样不明不白的?月华站起来从后头抱住了玉蟾,说道:“急什么?我又不是明天就要走了。”
可还是总有一天要出去的,玉蟾有些伤感,说道:“一时半会儿哪里准备得齐全?我现在就得去慢慢安排着,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好及时添置,不然到时候短了什么可怎么办?外头可不像京城,什么都能买得着。”
“那也不必急于现在。”月华困住她,气息吐在她的脖子、耳畔,已经过了变声期却仍旧带着些沙哑的嗓音说道,“我们很快就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可能比上一次还要久,难道你不觉得现在应该花更多时间在我身上吗?”
她的时间又有什么时候不是花在他身上了?玉蟾腹诽,说道:“这可是您自己安排的,若您带上我,也不用……”接下来的话她还是说不出口。
“是我安排的,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舍得。”月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在京城乖乖地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就成亲吧!”
玉蟾僵住,好一会儿才说道:“大少爷,您说什么?”
“成亲!”月华咬了咬牙,“别再叫我大少爷了,你的卖身契早就不在了。”
玉蟾心里慢慢地划过了一层喜悦,但她摇了摇头,说道:“大少爷,这个不可能的吧?老爷、老太太,他们都不会同意的。”但是,月华心里有这个意思就已经让她很高兴了,高兴到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都是被逐出家门的人了,他们凭什么管我的终身大事?自然是由我自己做主。”月华毫不在意地说道,“只要你同意,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月华以为她不知道,但前几天月望派人上门来接月华的事她是知道的,不提起只是因为私心里也不希望她回去罢了。她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您心里有怨,可那毕竟是您的父亲家族,脱离了家族总是不好的!您也说过,您是月家堂堂正正的嫡长子,那些东西原本就应该是您的,凭什么放弃?还有,老太太可是真心待您的,您就忍心让她失望难过?”
“你以为,我会为了这些而放弃你?”月华将她扳过来正对着自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说道,“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已经学会了,不会再为仇恨放弃任何东西,何况是你?你只说,愿不愿意就是了。”
玉蟾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抬起手擦去阻挡视线的泪水,说道:“我很高兴,真的,您有这个心思就已经让我很高兴了。”
虽然不是“愿意”,但月华并不挑剔,他只要知道她跟她的心思一样,她心里也有他就好了。他笑了一下,说道:“那你乖乖等着,我一回来我们就立即成亲!”说完,便低下头将唇印在她的唇上,双手也从她腰上抚过,然后将她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里。
成亲?玉蟾觉得这两个字陌生而又遥远,但她却忍不住想象自己穿着大红色的凤冠霞帔,盖着红色的喜帕等他亲手揭开的情景。这是她以前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的,他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让她妄想起来。尽管现实让她绝望,但她这一次却不打算再抗拒,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急切都让她的整个身心跟着战栗起来。
好一会儿,月华已经蓄势待发,却终于分出半丝理智来意识到这还是院子里,当下便抱起玉蟾要往屋里走去。这时,两个婆子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进来,意乱情迷的玉蟾被这声音惊得清醒过来,连忙从月华怀中跳了下来,快步地跑走了。
月华开始后悔,一个家里究竟要那么多奴仆做什么?全是些碍事的。
而月望休妻的事情就如同月华所估计的那样,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只是过程稍微有些出乎于意料之外。之后没过几天,月旃氏跪在月家佛堂里要削发为尼时忽然晕倒,经大夫诊治,竟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旃家又替月旃氏向月家赔了许多礼,月望老来得子说不高兴是骗人的,只是表面上却也只得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月望便向外公开逐月华出家门的原因,说月华仍旧是月家的嫡长子,但自始自终,月华都没有踏入月家大门,这又不由得让人猜测起来。但这一次,月华成了浪子回头的典范,而外界的传言也不再偏向月旃氏了,好好的一个年轻人,足智多谋,顾全大局,怎么就不愿意回自己家去呢?人人心里都装着这个疑问,再加上不知道哪里传出月旃氏差点被休的前后始末,那些不知情的人都恍然大悟。
但月华的心思却不再放在这些事情上面,玉蟾那天被两个婆子惊走以后就躲着他,每次见了他都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害他想跟她说个话都不方便。这一回离开少说也要两三个月,不尝点甜头怎么也不甘心。
月华想着,目光越发如狼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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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一百三十八章别前
仔细想一想,在月旃氏这件事上月望的确亏欠儿子很多,所以,月华这次不肯轻易回来他也没有生气,先后三次派人去接。然而第三次派出去的人仍然不为所动,月望便也有些生气了,再怎么说他也是父亲,难道要他亲自去接不成?
老太太早催着他去接人了,这会儿还没听到消息便亲自到了外书房,倒把月望吓了一跳,忙迎上去扶住老太太,说道:“娘,您怎么来了?”
“华哥儿接回来没?”老太太张口便问道。
月望皱起了眉,说道:“他,还不肯回来。”
“这孩子……”老太太说着不由得掉起了眼泪,说道,“他受苦了,这个家里他不想回来也对,我们当祖母的、当父亲的,一个也没能护住他,他这是伤了心了!他现在在哪?我亲自去接他回来!”
“这怎么行?”月望连忙说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您孙子,哪有劳动您亲自去接的道理?就算是要去,有儿子去也就足够了,您就在家里等着就是了。”
“那他万一还是不肯回来呢?”老太太不放心地问道。
月望的脸色沉了沉,说道:“除非,他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了。”
无论是夏人还是汉人,孝道都是为人最重要的事情,老太太私心里又觉得月华是再孝顺不过的孩子,便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了好好跟他说,别再像平时那样动不动就训斥,你就说我们都知道他的委屈了,以后再也不会就是了。”
“娘说的是,儿子记下了,只是今天天色已晚,儿子明日下了朝亲自去接就是了。”月望一一应道。他觉得像自己这样事事依从着老太太才是真的孝顺,就算这次的事已经证明月华不像他以为的那样不肖,但月华又三番两次违逆他的意思,乖张两个字却是逃不了的,而自己却仍然站在一个“理”字上,行事本就该理直气壮,难道还去将就着月华不成?将老太太送回去,然后仔细思量一阵,提笔写了一封亲笔信让人给月华送过去。
而这时,月华召集他手下所有管事、掌柜在南北楼议事。瑞琴、玉蟾也在场,因为将他不在这一段时间的各项事宜一件一件地安排清楚,所以。他们已经从前天议到了现在。明天京城开城,到时候他就会出城去通州,再从通州出航。将事情大致安排下去以后,月华又问:“你们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大部分都摇头说没有,邹管事还说道:“大少爷安排得十分妥当。并没有什么遗漏,小的定然按大少爷说的去做。”
其他几人也附和道。
于是,月华站了起来,郑重地向在场的人抱拳一揖,说道:“那么,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京城的生意就拜托给各位了,请各位辛苦一下,待我回来之后。这段时间的月钱一律按双倍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