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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间,他已经握了我的手,快步向前面走去。淡红的光晕投射到冰冷的青石板上面,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静寂的夜被我们急促的脚步打破了。
我们停在一座院落前面,门前两棵茂盛的芭蕉树静立在黑暗中,慕容峦风上前扣了扣门环。
老半天,里面才传来询问声,“三更半夜的,何人在此敲门!”
“有急诊,找郎中!”我急声大喝。
“已经歇息了,明日再来吧!”门内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我上前几步,急急的敲了门,大声嚷嚷,“要死人了,快开门啊!”
“死什么人,死什么人啊,我们都快被你敲死了!”一声不满的嘟囔,门开了一条小缝。
一盏大灯笼探了出来,灯笼后面露出一张脸,仔细看去,怎么这么个小人 ?'…87book'才到我腰际,一张粉可爱的小包子脸,居然学着大人穿着长衫,绾着长发,还一脸成熟,看样子,就七八岁的样子,学着成年人的口吻说,
“你们谁要死了?”
“他,他是郎中?”我瞪大眼睛,转头疑惑地向着慕容峦风,用手指着这半大的小男孩。
“怎么,你看病还要挑郎中吗?若是嫌我小,那请自便吧!”这小孩一听我这样子说,板着脸欲将门关上。慕容峦风反映很快,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朝小孩拱手道,
“在下的朋友确有性命之忧,还请神医救命啊。只因救人心切,言语上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哼,这还像句人话!看来你还算懂事,哪先说好诊金,你们若是能拿得出来,就开门救人,若拿不出来,还是自己找个僻静的地方挖坑埋了!”这小孩说话的神情绝对不像个孩子,这么老练。
“你…。”我气得吹胡子瞪眼,没有胡子,就只好吹眉毛了。
“好好,诊金的事情好说,你开价吧!”慕容峦风将门挤开更大一点,将我也拉了进去。
小孩干脆地松了松身子,让门展开了,“凡是在我这里看病的,预付诊金一万两,听清楚了,一万两是黄金,不是银子!”小孩说话的时候,神色颇为得意。一边悠闲地抖着脚,一边摸着下颌。
说实话,我真想踢他两脚,你这什么破小孩啊,你这年龄,叫我一声阿姨,我还嫌你小了。
“没有一万两呢?”慕容峦风问道,一万两,别说黄金,就算银子我也拿不出来。你这分明拿我当怨大头宰嘛,一边想着就生气,天华还等着救命呢。我上前一步,伸手扣住男孩子的脖子,心想,你别怪我欺负弱小啊,是你先惹我的。
“你这什么郎中,救人性命本来就是你们的职责所在,若光想着勒索钱财,那还不如去当土匪强盗好了。摆什么救人的臭架子,还华神医呢,我看是华神棍还差不多!”小男孩被捏着透不气,憋得直咳嗽。蹬着两只脚,大声喊叫:“救命啊,师傅!”
哼,还师傅呢,叫奶奶还差不多,正得意间,只觉得虎口一阵麻意,小男孩就逃脱开来,后退几步,还猛地咳嗽,含糊不清地嚷嚷,“差点捏死我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虎口处一阵乌青紫红,瞬间整只腕手以下的地方不能动弹了。
“你,你这破小孩,竟然给姑奶奶下毒?”我刚才只感觉轻微的痛,然后就麻了,下毒的手法真是快的惊人。
“哼,谁叫你欺负我的,坏人!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怎知我的厉害!”小男孩说完又后退几步,警惕地望着我们。
我一时间哭笑不得,竟然栽到一个小孩子手上,眼看着这手上的紫红面积慢慢开始扩大了,心里更焦急了。
“小童,不得无礼!”一阵严厉的轻讹从黑暗处传来,小孩闻声一怔,轻轻弯了腰鞠弓,
“师傅!”我转过头去,一直盯着黑暗中,良久,才见一个黑影慢慢踱了过来,
“两位,小徒顽皮,多有得罪了!”听声音,清淡温和,像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说出来的。
“这,这我手上的毒!怎么办?”我抬起手臂晃了晃。
“这个毒不碍事,一个时辰后无须解毒会自动消散!”那人黑色长衫,面上似乎罩着黑纱,看不清楚长相。
“那他方才说诊金的事情,是否当真,我现在真的有人需要救治!”我伸手向外面指了指。
“我明决治病,从来不收诊金。”声音稍冷了一些,看不到表情。
“果然是神医,悬壶济世,不收文分才是对的嘛!这样才能名留千古嘛!”我心中一喜,不收钱太好了。
“但是,必须要有一个交易。你答应我二个条件,我就立马救人。到我手上的病人,还没有救不好的!”听起来有点猖狂,你太自信了。
“什么条件?”慕容峦风上前问道,
“我只和这位姑娘交易!”黑影明决将矛头指向我,我此刻仍然是一身侍卫服,他眼神真好,竟然发现我是个姑娘。
“你说吧,只要不叫我卖身就好!”
第一卷 满堂夫婿 第三十二章 小童的甘甘
跟明诀谈好条件好,慕容峦风跟我一起将天华扶了进去。幸亏慕容峦风人高马大的,不然还真搬不动他。
明诀进入诊室以后,将我们请了出来。不过,我心里还有些隐隐不安,说实话,虽然慕容峦风说明诀很厉害,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天华的性命在他手上忧喜未知。我绞着双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小童现在乖巧了许多,不仅没再跟我们为难,还奉了两杯热茶上来。
不过,怎么看这小个人穿个大人衣衫,就觉得好笑,甩甩手腕,还有些麻,不过乌青的地方已经渐渐消褪了。
小童端着盆烧热的水进去,一会,又端着热水走出去,我焦急地走过去,盆内的热水血红血红的。
“怎么样?”我拉住小童问道,
他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不要喧哗,免得师傅分心,伤得很重!”
我扶住额头揪心了一会,又走来走去,慕容峦风倒是淡定从容,一声不响地坐在桌旁的太师椅上,悠闲地棒着个茶杯,不时揭开来嗫上几口,那表情就像是在与朋友喝茶,
“喂,我知道你虽然不喜欢天华,但人家现在好歹还在奈何桥上徘徊呢?你就不能装得难过一点?”我用那只不麻的手抢过他的茶杯,重重安放在桌面上,溅起的茶汁落得满桌都是。
慕容峦风怔怔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门廊下面,将脸埋在阴暗中,双手背到身后,拿屁股对着我。
我忽地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将天华救了出来,还送到郎中这里来。我那样说他,既刻薄又尖酸,哎哎,道个谦吧!
我走到他身边,拿手指捅了捅他的胳膊,“哎,对不起,我刚才说太重了!”
他没说话,也没有转身,木棍似的杵着,这男人还真有个性,一句话就气成这样。
“呃,你说说看,你和影奴怎么做的?怎么把天华救出来的?”我看到天华身上穿的跟我一样的侍卫服,猜测应该是影奴的,忽然心里就压抑起来,难道影奴他?
良久,他才吭了一声,“影奴死了!”
虽然是预料中的事情,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好一个忠心的手下,
“能告诉当时的情形吗?”
他转过身,一手扶着门边上,缓声说道,“殿下走以后,南宫小末留在外面,只有一个看护跟我们一同进去,将牢笼打开以后,天华已经躺在那儿不醒人事了。影奴趁看护不注意,抽出他腰间的刀将他杀了。然后跟天华对换了衣服,自己也自尽了!我就给天华强输了真气,让他半扶着走了出来。到外面就跟南宫说,犯人与看护相互打了起来,然后两人都死了!”
“就这么简单?天华跟影奴长得不像啊?”我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