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2)

>我可能都不会相信我们曾经用尽一切争取的竟然不经意间就成了真。

蛰伏过后的腾飞。

其实在大年三十见过夏夏和林湛斐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怎么联系过了。毕竟彼此都太忙,而且夏夏也再不会像曾经那样频繁的进出四合院了。

车还没有开到厂房我就隐约听到电吉他和键盘混合出的和谐乐曲。又是一首新曲子呢。我向窗外望了望,想。

“听到音乐了没?”司机冷不丁问我一句,格外突兀。

我点点头:“嗯。怎么?”

“听不了几天了。”他干笑两声,有几分苦涩的味道,“这里面训练的两个孩子是我女儿的同学,听说实在交不起厂房的租费了,下个月就得走人。也是啊,父母不可能由着他们乱来,自己又没有经济来源,还不如好好学习,干点正事。”

我付了钱下了车,司机的话一直响在耳边。

“一切都明朗了起来”,似乎我又忘记了,流伤夕阳仍旧没有看到黎明。

chapter12

我走进厂房,乐声还在继续。民谣的曲风,是林湛斐最擅长的。

“哥?”夏夏停了下来,冲我挥挥手,笑容中都没有一丝阴霾。我看看蹲在一边关音响的林湛斐,也装作没事人一样牵一下唇角,按一按架子上的键盘:“继续练呗,曲子挺好听。”我佯装咳嗽一声,又说:“你们最近……有遇到什么困难么?”

“没有。”话音未落林湛斐就接了一句,他“倏”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挑一下眉反问夏夏,“没困难,对吧?”

“没有没有!”夏夏一愣,慌忙摇着头,双颊瞬间红成一片。这是她撒谎抑或紧张时的反应。我垂下眼睑,有些不悦。我知道他们不愿意再麻烦我,可我帮助他们从来都是心甘情愿,我真的很想看他们成名,看他们日益优秀。真的真的很想。我缓了缓,浅浅一声叹息:“你们既然叫我哥,就是把我当哥看了,我也理所当然的觉得我就是你们的哥,所以,我想告诉你们,夏熙妍和林湛斐,在我这里,你们大可不必伪装。”我原地踱了几步,顺便打量这间简陋寒冷的厂房,“去我画室练习把,虽然没有这里宽敞但起码很暖和,手指都冻僵了又要怎么弹琴呢,好不好?”

在学校的树林发呆,想不出好的切入点画这次的专栏插画。在学校的日子已经没有原来平静,有大小的会议出席,有大小的事务处理,还有苏薇所谓的“有大小的美女接见”。醋味十足。我傻呵呵地乐出声,却未曾觉察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一个人傻乐什么呢?”装做轻松却格外尴尬唐突的语气。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我没有回应,也打消了走的念头。依然坐在原地认真的发呆,望着了无生气的枯枝。风声很响,已经有了些临近傍晚的寒意。我起身,拉好上衣的拉链,僵硬的手臂拍着裤子上的土,背起画板准备离开。

“对不起……”我被拦住了,不得不止步。“真的……对不起……”

我嗤之以鼻,侧过脸不想与那双眸子对视:“似乎,我已经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人向媒体爆料了吧?”我幽幽地自下而上认真端详面前的人,语气嘲讽。“或者说,你是想天马行空瞎编一通?”

“对不起……”又是那不痛不痒的三个字。

我皱起双眉抬起头还是看见了那张异常熟悉的脸和温和的眉眼:“我不想听。别说了。简皓,现在说这些,实在没有多少实际意义。就好像在完好的皮肤上划下一道很深的伤痕,尽管医治的如何完美如何及时,伤疤仍会有,到死去那一天都不会消失。你懂么?”

简皓比先前更没有底气了,他躲闪开我直视的目光,低语:“我没有奢望你可以原谅,我单纯的道歉真是没有什么价值,可我还是要说,英泺,对不起。”他向后退了一步,深深地鞠躬。我微扬眉梢,没有丝毫情感波动,未等他直起身子就转身走开,在心底掉落一声冷笑。

我听到简皓懊悔的深重叹息,片刻,又是一声沉闷的落地声。我一怔,不由放慢步子,有多多少少的预感,知道简皓此刻做了什么。

“英泺,我明白你不会再当我是兄弟,我也明白我的一句话对你的伤害是我做多大努力也无法弥补的。可我也希望你明白,你是我第一个为止下跪的人,我的道歉,没有丝毫虚假。”铿锵有力的坚持透露说者的执著。我淡淡一侧目,又在下一秒回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行走,不急不缓。这一次,连冷笑也没有留下。

你用你的背叛告诉我,什么才叫做决绝。

完美的扫弦。曲毕。

“英泺哥。咋样?”林湛斐抱着吉他侧身看着我,声倾泻忐忑。

“不错啊……诶,你问我还不是闲得,我就一乐盲。反正我的感觉挺好,你或许应该问问苏薇。”我蹲在地上化水粉颜料,侧脸被电暖器照得发烫。林湛斐不语,吮吸着双唇思考几秒钟,又在乐谱上加了几个音符,这才说:“改天给她听,改天去四合院逛一圈,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blue姐了。”他说完又清一清嗓子,不干脆的咳嗽几声。

夏夏见状,忙放下纸笔,拿起桌上的水杯,也蹲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倒着开水:“冬天太干燥,多喝点水,保护好嗓子。”林湛斐听完夏夏的话,馒头微笑着应允,我却看到他的双颊逐渐升温,变成绯红。我的笑容还未来得及绽放就感觉到右手边的暖水瓶被夏夏踢了一脚,缓缓倾斜。

“小心!”我下意识地去接,可接到的已经是倒出暖水瓶的满满一壶开水。

灼烧的疼痛,还有女生的尖叫。

医院。

我半躺在床上,任护士小心地为我的右手上药然后包扎,顺便听她絮叨:“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处理的得当,一两个月以后就会好了,不然多耽误事儿啊。”我闭着眼“嗯嗯啊啊”的应着,又不忘安慰一边小声抽泣的夏夏,场面甚是混乱。

“英泺!”风风火火地推门,风风火火的语气,苏薇一贯的风格。我睁开一只眼看看包得并不算严实的右手,低声问护士:“烫伤不是不能包扎么?”

“你都流血了,不包怎么行?敞着淌血啊?!”她瞪大眼睛吼我,一副“不懂就闭嘴”的傲人样子。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索性用被子蒙住头,也无暇考虑来苏水的味道有多难闻了——比起来苏水的味道,我更害怕苏薇心疼的样子。

苏薇走过来,爱抚地拍我两下,掀开被子。因为我现在只有一只手,所以此时的苏薇显得力大无穷了。她皱着眉,隔空摸一下我的右手,焦急地问身边的护士:“这次烫伤会不会影响到未来右手的灵活度?”护士想了想,继而摇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不过,还是得多休息一段时间的。”苏薇点点头,坐在我身边。护士又说:“回家好好调养,等会儿就可以出院了。”语罢,知趣地离开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苏薇这才面露担忧,仔细端详我的右手,好像要看透棉纱下的烫痕,“我都没来得及给英阿姨说就跑来了,林湛斐说的匆忙,电话里也听不太清。真是……多大个人了还会被开水烫到,小心一点嘛……”

“苏薇姐,怪我……”夏夏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站起身,眼角还有未消的泪痕,“我踢翻了水瓶,英泺哥去扶才被烫伤的……”她没有说完,因为大家都看到了苏薇瞬间冰冷的表情。这是苏薇大发脾气的前兆。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的宁静。

“苏薇……”我轻轻拉拉她的衣袖,一如对妈妈撒娇要糖吃的孩子。她却并没有松口的意思,盯着我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问:“是这样么?”

我别过脸,避开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不置可否:“我没事儿,没关系的。”

“是这样么?!”

“……是。”我不情愿地含混回答,又不甘心地补了一句,“行了,我不是好好的么?真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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