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会意地笑了笑,转身拿过烟灰缸递到他手边。
趁他敲烟蒂时,服务生谦恭地探询道:“请问,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徐亦捷有被服务生粘糊上的感觉,说:“手痒痒的,想搓一把。”
服务生说:“好!五楼设有麻将厅!”回头一喊:“阿琴,请引导这位先生到五楼!”又躬腰颔首,右手向着阿琴迎过来的方向一捺:“请……”
没等徐亦捷有所反应,迎上来的导引小姐阿琴便热情地接上话茬:“欢迎光临,请跟我来。”
“谢谢!”徐亦捷脑袋里已经没有别的词了。
到了五楼,他从修饰讲究的休憩亭旁边走过,见有人坐在那儿看报,旁边放着一个密码箱。
他来到巴台,巴台女士以同样的热情和谦恭迎接他。
她指了指门楣,说:“这儿是大众麻将厅,一个单元时间的消费定额是500元,由顾客购买一套专用游戏币,不得多购也不允许少购,牌桌上不得现金流通。牌局由顾客自主组合。购币时,本厅按5%提取服务费。牌局结束后,顾客凭游戏币到巴台兑取现金,500元以下的,如数兑付,500元以上的,超过部分按10%提成,并记入现代黄鹤消费卡。本厅还免费向顾客提供大众化餐饮服务。”然后,便拿一双热辣辣的眼睛死死盯住徐亦捷。
那是一双渴求和充满诱惑的眼睛。
徐亦捷躲过那目光,底气不足地搪塞道:“我——看看,先看看。”
徐亦捷来到大众麻将厅门前,保安饶小刚很有礼貌地迎上来:“欢迎光临!”
徐亦捷一听热情有加的“欢迎光临”,脚底便平添了不少力量,一步便要跨进门去。
谁知道,一声“对不起!”给了他当头一棒。
饶小刚用手一拦,丢了个眼神,徐亦捷这才看见旁边有一个醒目的牌子,上面写道:“非参与者谢绝入内”。
徐亦捷很尴尬,嗫嚅道:“我只是看看,先熟悉熟悉。”
饶小刚道:“对不起,我们有责任保证参与者不受干扰的权利。请您原谅。”
徐亦捷既不愿下水湿足,又不愿暴露身份和意图,只得折回休憩亭坐下。阅报人是个小伙子,整个头仍然被报纸遮挡住了。
巴台女士款款跟进,给他递上热乎乎的茶水:“请用茶。”又替那个小伙子换了一杯热茶。
徐亦捷趁小伙子放下报纸向巴台女士点头示意的机会瞟了一眼,才发觉与这位小伙子似乎有过一面之缘。
小伙子也在不经意地打量徐亦捷,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他俩低头回忆,几乎同时想起对方,抬起头来,说:“你好!”
“我叫聂焱飚。昨天幸亏您,将百分之一的可能变成了百分之百的现实。”
“我叫徐亦捷。没有你和那位先生的完美配合,昨天的车祸在所难免。”
徐亦捷用职业性目光上下打量这位小伙子。直觉告诉他,这人精干沉稳,正在做一件目的性十分强的事情。
他试探道:“你——等人?”
聂焱飚说:“随便坐坐,也许,姜太公钓鱼吧。”
徐亦捷与聂焱飚闲聊了一会儿,一想到侦查赌博的事,心里便有些着急。表面看,大众麻将厅并没有一味招揽顾客,但实际上却对顾客是个挑逗,越发激起了进门一试的欲望。于是,他向聂焱飚点头告辞,起身来到巴台,掏出500元人民币,递给那位女士。
女士边收钱边说:“欢迎您参与。这4枚红币每枚面值100元,这枚黄币,面值50元,这2枚灰币,每枚面值10元,这枚黑币,面值5元。”
徐亦捷领取游戏专用币后,昂首挺胸走向大众麻将厅。
饶小刚向他点点头,算作“欢迎光临”了。
走进大众麻将厅,只见一台台牌桌都坐了人酣战。他一路走过去,只有最后一台牌桌三缺一,便将拐杖挂在衣帽钩上,在空位上坐下。
游戏开始后,一位服务生递来一杯清茶,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他偷闲看了墙上的警示牌,写的是谢绝观赏、请勿喧哗、严禁现金流通、请勿吸烟等内容。
他试探着问一些问题,牌友纷纷说,这儿服务周到热情,隔三岔五来一次,的确是一种享受,输赢也就三五百,不伤筋动骨,来玩的都能承受。
徐亦捷的牌特顺手,想什么张子偏偏就来什么张子,简直打疯了。不到两个小时,三供一,他大获全胜。兑现时,才知道赢了1200多元。
巴台女士付现后,又递给他一个现代黄鹤消费卡,说:“祝贺您!按规定,您可以免费得到一次按摩服务,您看……”
徐亦捷心想,我就是来号脉的,凡你提供的,我照单全收,谁怕谁呀,便点了点头。
“您看是现在,还是改日?”
“就现在吧。”
“好,我给您安排。”她摁摁按钮,不一会儿,便来了一位导引小姐,“这位小姐带您去。”
那位导引小姐则接茬道:“请跟我来。”
第五节
见徐亦捷进入大众麻将厅,聂焱飚闲得无聊,便向巴台打个手势。
巴台女士迎面走过来。
聂焱飚说:“我郑重告诉你,如果贵中心明天仍然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我将直闯总经理室。请代为转告。”
巴台女士说:“好说,好说。我一定向上司报告。”
聂焱飚提起手提箱,返回车上,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瑞娜,有空吗?”
“记得我就有空,不记得我就没有空。”对方声音清脆,富有磁性。
“那好,我正在明月咖啡楼品茗小憩,恭请你移驾一聚。”
聂焱飚走进明月咖啡楼包房不久,一位高个儿年轻女士便闪亮出现在门口,倚门而立,抛出一个鬼脸。见聂焱飚笑脸相迎,便左手打个响指,右手抡起坤包甩成了圆圈,昂首挺胸走进包房。
聂焱飚笑道:“白女士,请坐。喝点啥?”
白瑞娜一脸痞色:“随便。”
“吃点啥?”
“随便。”
聂焱飚叫来小姐,附在耳边嘀咕。
小姐走后,聂焱飚和白瑞娜谈天说地,一阵神侃。
小姐端来饮品和主食。
“扬州花饭?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肥虫。”
“能投靓妞之所好,向来是小伙子的基本功。”
“给你90分。”
“待会儿,你还会给我99。99分。”
白瑞娜象征性品了品咖啡:“哎呀!好苦呀,你真鬼!看来连0。01分也得加上,给你满分吧!”
闲聊一会儿后,白瑞娜忽然长叹一口气,心情抑郁地说:“前几天,我的一个乡下妹子阿丽在现代黄鹤失踪了。”
“有这事?得查一查。”
“对!我打算先从侧面摸摸情况。”
“需要帮忙,随时招呼我一声。”
“好。”
第六节
徐亦捷跟在导引小姐后面,沿着廊道来到大众桑拿部。
巴台女士颔首相迎:“欢迎光临。”又谦恭地递上一本相册,“请点牌。”
徐亦捷随手翻了翻,见上面是服务小姐的牌号、照片和简介,便挥挥手:“随便安排吧。”
徐亦捷随着18号小姐来到按摩包房。包房内有电视机、躺椅和茶几,按摩床很宽,床单整洁,还有一床空调被。
18号小姐虚掩上门,主动从徐亦捷手中接过拐杖,搁在茶几上。然后,在按摩床上铺上一次性床单,动作简明娴熟,十分麻利。这时,有人敲门,18号小姐拉开门,接过服务生递上的菊花茶,随手将门关上,拧上倒闩,回头对他说:“请喝茶。”
他接过茶,说声“谢谢”,象征性喝了一口,便随手将茶杯放在床边茶几上。但是,随着茶水下咽,他顿时觉得香浸五内,爽透全身,于是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18号小姐说:“很高兴能为您服务,能帮您脱下外衣吗?”
他稍一愣,却并没有明确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