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鹏飞说:“不用。”
陆翔宇当即拨通武卫华的电话:“武厅长,有个新情况向您报告,市刑侦大队干警高鹏飞带人调查阿丽失踪,已经进入现代黄鹤。”
电话里传来武卫华的声音:“没啥!铁打的蛋壳还在乎苍蝇叮?你怕什么!”
陆翔宇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他赶紧拨通桑拿部电话:“刘光元来一下。”
不一会儿,桑拿部经理刘光元毕恭毕敬来到总经理室。
陆翔宇说:“阿丽失踪已被立案侦查,尽快布置下去,把祸从口出讲清讲透。对警察特别询问的人要进行监控。稍后,我让刑警到桑拿部去,你应酬周到一些。”
“上次的事,根本没有留下破绽。您放心。”
“有情况,及时汇报。”
高鹏飞在休憩亭被晾了一个多小时,才被杜小强引到桑拿部巴台。见到刘光元,便开门见山道:“我叫高鹏飞,市公安厅刑警大队干警。今天来是就阿丽失踪案展开调查,请予配合。”
“只是我们正在营业,能否借一步说话,到经理室去?”
“可以。”
到经理室坐下,高鹏飞说:“请问,阿丽上班情况记载截止哪一天?”
“我让巴台领班回答您。”
匆忙赶来的巴台领班说:“9月30日晚8时。”
“这么确定?”
“她晚7时上点,8时结束,往后没有再上点。”
“知不知道她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
“有没有哪位小姐知道?”
“不知道。”
“请把小姐名册给我。”
领班用眼神请示刘光元后将相册递给他。
他认真翻了一遍:“怎么没有阿丽?”
“她不辞而别后,我们便取下了相片。”
“还有没有同时被取下的?”
“没有。”领班又补充一句:“绝对没有。”语调有些僵硬。
高鹏飞边翻相册,边写着什么,稍后,才递给刘光元一张纸条:“我们想询问这几位小姐,请予配合。”
刘光元浏览名单后说:“可以。只是,只是小姐胆儿小,别唬着她们。”
“不会的。我们打算逐一询问,能否安排一个相对清静的地方?”
“可以,当然可以。安排一个包房,怎么样?”
“行,赶紧通知吧!”
刘光元让领班去通知小姐,自己则亲自带领高鹏飞三人到了1208豪华包房。这次谈话一共有6人,什么新情况也没有问出来。黄丹瑛第5个进包房,这是高鹏飞为避免引起警觉而特意安排的。但黄丹瑛一见高鹏飞他们,就浑身发抖。高鹏飞越劝她别紧张,她抖得越厉害。高鹏飞什么问题也无法问,黄丹瑛什么问题也无法回答。尽管这次没有询问出线索,但小姐们众口一词的“不知道”,尤其是黄丹瑛的反常表现,本身就是最大的线索,高鹏飞更加坚定了查下去的信心。
*****
黄德坤恢复得较快。
出院前夕,钟月娇领着黄德坤来到明月咖啡楼,要了一个幽静雅致的包房,边饮咖啡边聊天。
“王大姐和晓磊明天来接你。”
“说好保密的,怎么倒让家人来接我呢?”
“人之常情嘛。”
“对不起,我打个电话。”说着便掏出手机拨号。
电话里传来了晓磊的声音:“您好!我叫晓磊,您找谁?”
黄德坤立即接上话茬:“喂,晓磊吗?我是爸爸!HeLo!晓磊!……”
隔了一阵子,电话里才传来王丽华的声音:“别Helo啦,儿子正噘着嘴哩,我也不想搭理你。”
黄德坤急切地说:“别生气,算我错,成不?”
钟月娇在旁边抿着嘴笑。
“错就是错,怎么算你错?你不认错,别想进家门。”
“对,别想进家门!”
一听是晓磊的声音,黄德坤来了劲:“小子,狐假虎威,看老爸回来怎么收拾你!”
“别在孩子面前逞能。唉,怎么想到往家里打电话?”
“想你们呗。”
钟月娇专注地望着黄德坤,心如跃兔。
“别虚情假意。”
“情意是真的。不过,也想说件事。”
“什么事?”
“明天不要让晓磊来。”
“惦记你自己吧。不操这份心,晓磊照样耽搁不了课。”
“好哇,知我者,丽华也。送你一个‘叭——’。”
“酵发过了头,小心酸掉大牙!”电话传来王丽华银铃般的笑。
黄德坤合上手机,脸上也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钟月娇目不转睛看着黄德坤。
包房里很静。
黄德坤呷了口咖啡,对愣着神的钟月娇说:“你也品尝品尝。”
钟月娇一激灵,含蓄地笑笑:“明天就要走了,真想多呆会儿。”
“那就说说话吧。”
“想说的话很多,又不知从何说起,倒不如什么都不说,也能应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黄德坤觉察到钟月娇的变化,一会儿晴空万里,一会儿愁云密布,分明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正是这种隐隐约约的情,一旦被孤男寡女去共同呵护,将会变得更加微妙,更加神秘,更加诱人。他不愿意包房内幽静雅致的氛围去催化这种情调,于是摆出豪放不羁的样子:“我是个大老粗,太静了憋得慌。给你出个话题吧。”
钟月娇颇有兴趣地说:“说说看。”
“我对国际政治、经济形势很感兴趣,但我只能看热闹,弄不清门道。你是研究国际政治的,趁这个机会给我开个小灶,怎么样?”
经黄德坤一指点,国际政治作为钟月娇的兴奋点随即膨胀起来,大有一发不可收之势:“没想到你会对我的研究方向感兴趣。正好可以听听你的意见。”
“我哪能班门弄斧,快上课吧。”
“那我就献丑了。60多年前,苏联解体后,两个超级大国操纵世界舞台的格局便逐渐被多极化趋势所取代。经过近70年的发展,多极化趋势已经日益明朗,日益固化,日益秩序化。这儿所说的‘极’,已经不是某一国家力量的指代辞了。即使仍然是当今世界舞台上首屈一指的美国,在曾经奉行单边主义和先发制人战略受挫后,也没再明火执仗地天马行空独往独来,大凡重大国际行动,总会遮遮掩掩地拉上几个国家作陪衬,有时偏重于区域性的背景,有时则偏重于老北约的背景。如果将具有一定特殊意义的美国搁置不谈的话,从近乎绝对的意义上讲,‘极’已经是‘国家联盟’或‘区域性国家集团’的代名辞了。放眼当今世界,像北约、北美共同体、欧盟、独联体、上海合作组织、南亚、东盟、南美、泛美、伊斯兰国家集团、非统、澳洲国家联盟等,这些国家联盟或区域性国家集团,都是或大或小的‘极’。当然,在众多的‘极’中,能够引领世界朝流的代表国家,从目前而言,仍然是美国、法德联盟、中国、日本、俄罗斯、印度以及英国。”
“当代国家为什么会走集团化的路子呢?”
“问得好。俗话说,十根筷子不易折。道理是相同的。实际上,一个国家的力量是很脆弱的。国与国之间,经济上相互补充,政治上相互支持,军事上相互策应,都可以增强一个国家的综合力量或筹码。任何一个国家一旦自我孤立,夜郎自